“放過你自己吧，也放過我吧?！?/p>

趙郁淑沒抬頭，也沒應答。

聞尋川穿好了外套，轉身朝大門走去，待到聞尋川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才聽到身后的母親淡淡地說了一句：“嗯，以后就別回來了，我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p>

聞尋川按在門把上的手頓了頓，好一會兒，他從發(fā)緊的嗓子里擠出幾個字：“知道了。”

賀臨舟拿著掛斷的電話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神經(jīng)病吧?！?/p>

五分鐘后他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fā)上，屁股還沒等暖熱，又起身進臥室換了一身稍微正式一些的，心里一邊琢磨著：好端端的吃什么大餐？野狗良心發(fā)現(xiàn)了？

聞尋川打來電話的時候賀臨舟剛從他的香水架上挑了一瓶味道不那么騷的噴上，出門前還不忘給春梅的食盆里添上了糧和水。

賀臨舟推開一樓的公寓大門，就見聞尋川單手插兜正站在路邊，微涼的夜風徐徐吹亂了他的頭發(fā)，指間夾著一只快要燃盡的煙，他卻好像沒有絲毫查覺，目光不知道望著何處出神。

看上去挺頹的……還他媽有點帥。

賀臨舟走上去從他手里拿下煙，就著煙頭送到嘴邊抽了一口，吐出的煙被迎面而來的風吹瞇了眼睛，他偏了偏頭，問：“凹造型呢？”

聞尋川回過神，最先嗅到身旁一股熟悉的古龍水味，他轉過頭，目光從賀臨舟身上掃過，這才發(fā)覺他是特意打扮過的，自己那件燙金印花的灰色襯衫被他穿得還挺騷。

聞尋川的目光順著他微敞的領口移向他手上夾著的煙頭，無語道：“有癮??？”

賀臨舟以為他說的是煙癮，便說：“沒有，就是看你抽，有點饞?！?/p>

“我當你抽別人煙上癮呢。”聞尋川瞥了他一眼，轉身朝小區(qū)大門的方向走。

賀臨舟這才反應過來，隨手把煙頭撚在旁邊的垃圾桶上，快步跟了上去，“你怎么這么小氣??？抽你個煙頭也這么計較？”

“……臟不臟?！甭剬ごㄕf。

“接吻不嫌臟，抽個煙就嫌棄起來了？”賀臨舟扭頭看了他一眼，怎了怎舌，總結道，“傻/逼啊?！?/p>

聞尋川有些無yuzhoumulu語，“這怎么就傻/逼了?！?/p>

賀臨舟嘿嘿樂了兩聲，說：“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男人眼里的人只分為兩種，我和傻/逼。”

聞尋川白了他一眼，沒接話。

賀臨舟跟著他走了一會兒，扭頭看了看車庫，問他：“去哪兒吃??？不開車??？”

“不開?！?/p>

聞尋川帶著他出了小區(qū)，傳過后街一條小胡同，又七拐八繞了好半天，這才在一家露天大排檔的攤位前停下。

賀臨舟當時就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身邊的聞尋川：“你說的大餐就是這破夜市攤？”

“嗯?！甭剬ごㄗ哌^去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低著頭在菜單上勾勾畫畫起來。

賀臨舟在他對面坐下，有些尷尬地脫下/身上的休閑西裝外套，看著對面的聞尋川低聲罵道：“你不早說是吃燒烤，操，老子穿成這樣坐大排檔合適嗎？”

聞尋川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xù)看菜單，“挺合適的，符合你傻/逼的氣質?！?/p>

“……”賀臨舟瞪了他一眼，有些惱火地抬手抓散了自己打了發(fā)膠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