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喘息聲愈演愈烈,他將手心里的玉簪重重擲于地上,玉碎聲像是裂在兩人心間,他強撐著半坐起身子,顫抖著伸出手指:“出去!”
秦崢緩緩背過身去,一動不動。
楚瑜心下羞惱,卻沒有力氣再去驅(qū)逐秦崢,他看了眼秦崢如磐石般的背影,死死咬住下唇,抬手解開自己腰間衣帶……那酒盅的助興藥果真霸道,他只覺身下脹痛難耐,迫不及待地伸手胡亂握住高昂處,毫無章法地捋動起來。
血似全部凝上了臉頰,楚瑜腦子混沌,自由聽圣人訓(xùn),遵君子風(fēng),楚家的規(guī)矩從不允許這般放縱。何況……何況是在秦崢面前……
心底忽然滿是酸澀委屈,心底的羞憤和身體的難耐交織輪番折磨著楚瑜,眼淚一滴滴砸下來,濕透了身下華袍。呻吟中摻著低泣,他竭力壓抑著喘息,于是更顯淫靡。
燭火將楚瑜的影子映在霧紗薄賬上,幾多妖嬈。
楚瑜將下唇咬出斑駁血跡,饒是如此,粗重的喘息和嬌媚的低吟還是不經(jīng)意便溢出來,于是哽咽低泣聲更大……
這對秦崢來說,無疑是一場折磨。
秦崢死死攥住手心,生怕一個忍不住就轉(zhuǎn)過身犯下錯。他虧欠楚瑜,這幾年來無時無刻不曾想著他,惦念著他的好,懊悔著自己的愚。他是想好好珍惜他,將他捧在手心里,視作珍寶的。
若今日違逆了楚瑜的意愿,往后恐怕再無回轉(zhuǎn)余地了。
秦崢不敢亦不肯。
身后的喘息聲愈發(fā)急促,帶著磕磕絆絆的呻吟,那顫聲愈演愈烈,最后只聽楚瑜悶哼一聲,沒了動靜。
秦崢手心里滿是冷汗,攥得膝頭衣裳皺巴巴的不成樣子,小腹里一股股熱流亂竄,身下脹痛難忍。聽見后面的動靜,雖不敢回頭,卻急聲道:“清辭?你還好嗎?”
貴妃榻上安安靜靜的,沒有絲毫回應(yīng)。
秦崢臉色煞白,猛地回頭。
楚瑜躺在榻上,身子半蜷,長發(fā)被汗水浸透濕噠噠的黏在臉側(cè)、繞過脖頸,纏繞腰間……
他緊閉著雙眸,睫毛像是合翼的蝶,透著靜謐。臉上紅暈未褪,像是薄薄推開了一層胭脂。榻上雪緞半遮半掩著透粉的身子,是道不明的媚色。修長五指微攏,輕輕搭在小腹上,白濁從指尖滴滴落下……
秦崢有些痛苦地閉上眼,咬牙使勁兒晃了晃腦袋,抬手給了自己一記耳光,這才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拿起一旁的巾帕胡亂給楚瑜擦了擦身子,之后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將他裹了個嚴嚴實實。
“清辭你好狠的心……”秦崢長嘆一聲,撥開楚瑜黏在額前的發(fā)絲,俯身輕輕吻了吻他眉心。隨即將人穩(wěn)穩(wěn)抱起來,起身離去。
靖國公府。
門前高懸的暗紅燈籠隨著夜風(fēng)輕輕搖擺,映的人影惶惶。
“李大人,要不您就回去等吧,這里有我們候著就成了。若二爺回來了,小的差人去您院子里知會一聲,可好?”門仆見李恣站了這么久,忍不住勸道。
李恣擺了擺手,微蹙眉頭:“不必了,再等會兒。若先生還不回來,我就去接他?!?/p>
門仆見李恣執(zhí)意如此,不再多勸。
巷口忽傳來馬蹄聲。
少頃,但見一人策馬而來。
箭袖軟甲,腰懸三尺長劍,隨著馬蹄顛簸長發(fā)甩在身后,在夜色里更顯身形矯健瀟灑。那人一手穩(wěn)穩(wěn)勒住馬韁,一手緊緊扶住身前。待近些方才瞧見身前還有一人,頭埋在他胸口,雖被裹得嚴實,隱約可見身形修長清雋。
“吁——”馬停在國公府門前。
李恣兩步走上前去。
來人正是秦崢,他抱著楚瑜翻身下馬,看也不看李恣一眼,直接朝府里走去。
“將軍止步!”李恣微沉了臉色,攔住秦崢。
秦崢這才冷冷看了眼李恣:“二爺醉了,本侯送他回來,讓開?!?/p>
李恣聞言眼神亦冷了幾分,眼前人是誰他再清楚不過,這么多年來楚瑜淪落作茶余笑談,皆是因這眼前人。一時間惱怒、不平、嫉妒齊齊涌入心頭,攪得他百味雜陳。
“多謝將軍送我家先生回來,接下來就不勞將軍費心了?!崩铐焓忠舆^楚瑜,卻被秦崢避開。
秦崢此時心里并不比李恣好受多少,之前在宮門前便見楚瑜同眼前人舉止親密,而此時見這人竟似居于府中,如何叫人不惱不妒。
兩人一時間僵持不下,竟是有幾分劍拔弩張之勢,硝煙無聲彌漫,在這夜幕里勢如水火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