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所有的對那個人的在乎現(xiàn)在看來竟是那么的可笑、諷刺。只不過換了一個皮囊,就一點都認不出了嗎?再想到何開復也沒有認出燕飛是誰,蕭陽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了。為什么會是這樣?只不過過了五年而已……為什么他們都認不出燕飛是誰?
蕭陽狠狠擦掉眼淚。原本他還很內(nèi)疚瞞著哥哥燕飛的事,現(xiàn)在他一點都不內(nèi)疚了。哥哥那么侮辱燕飛,他絕對不會幫哥哥。哥哥不配做那個人的弟弟,不配!
越野車虎嘯地來到烏鴉酒吧的門口。停了車,蕭陽一直到心情平靜下來,他才下車。進了酒吧,燕飛已經(jīng)在唱歌了。酒吧里很昏暗,他也不擔心有人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有侍者迎了上來,一看是蕭陽,對方馬上把他引到了一個雅座,蕭陽一看,勉強笑笑。焦柏舟和衛(wèi)文彬坐在那里。他走過去挨著焦柏舟坐下,讓侍者送啤酒上來。
“你,沒事吧?”
桌子上點著蠟燭,焦柏舟看到了蕭陽臉上的巴掌印。蕭陽搖頭,淡淡道:“沒事。跟我哥吵架了。你們怎么來了?”
衛(wèi)文彬蹙眉,焦柏舟在桌下踢了他一腳讓他不要再問,回道:“我和文彬在宿舍里無聊,索性來聽歌。”
啤酒送過來了,蕭陽讓侍者全部開瓶,然后他拿起一瓶直接喝。焦柏舟見他心情不好,便陪他一起喝。衛(wèi)文彬也拿起了酒杯。
一口喝下半瓶啤酒,蕭陽看向那個正在唱歌的人。半晌之后,他啞聲問:“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和燕飛是那種關系?”
衛(wèi)文彬舔舔嘴,說:“一開始覺得,不過現(xiàn)在不覺得了。我好歹也談過幾次戀愛,你和燕飛之間沒有那種感覺。你很關心燕飛,但又不像是對自己喜歡的人,我反而覺得……嗯,你有點怕他?!?/p>
焦柏舟聽出來蕭陽今晚的異樣很可能與這件事有關,他認真道:“說實話,我一開始也覺得你們兩個好上了。不過就像文彬說得那樣,觀察了這么多天,我覺得你就只是想多幫幫燕飛,只真的拿他當兄弟,燕飛也是?!焙攘丝诰疲拱刂鄣溃骸霸趺凑f呢。我覺得燕飛對你很愛護,是那種兄長對弟弟的愛護,可他明明和我們一般大。不過他也說了就當他是被外星人附身了,所以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衛(wèi)文彬忍不住問:“蕭陽,你不會就因為這件事跟你哥吵架了吧?”焦柏舟在桌下狠踢了衛(wèi)文彬一腳,他立馬閉緊嘴。
蕭陽笑了笑,滿是失望。他沒有回答衛(wèi)文彬的問題,只道:“也就只有你們兩個人看得明白了。我是真的拿燕飛當哥。也許,你們以后會知道這是為什么。咱們這會兒說的這些話不要讓燕飛知道?!?/p>
衛(wèi)文彬和焦柏舟點頭。
“聽歌吧。我沒事。”
說完這句,接下來蕭陽就不再說話了,只是喝酒,一直看著唱歌的燕飛。焦柏舟和衛(wèi)文彬受他的影響,也不說話了。
一個多小時就這么沉悶地過去了。臺上燕飛唱完了最后一首歌,對客人道謝之后,他拿著放了小費卡片的竹籃下臺了,蕭陽喊人來結賬。沒讓焦柏舟和衛(wèi)文彬掏錢,他把三人的酒錢全付了。付了賬,蕭陽也沒去和坐在吧臺那里的何開復打招呼,他不相信何開覆沒有跟他哥透露燕飛和他來酒吧的事,蕭陽是生氣的。
三人站在門口等燕飛,寒風吹過,蕭陽低著頭心情明顯仍沒有好轉。蕭陽的心情不好,燕飛的心情也不好。換好衣服,燕飛一眼沒看何開復和何潤江,單肩背著自己的雙肩包出了酒吧。一出來,他愣了,然后笑了:“你們都來了啊?!?/p>
蕭陽抬頭,看到燕飛的那一霎那,他只覺得格外委屈和心傷。燕飛的眼神瞬間冷了,他走到蕭陽面前摸上他的臉。
“誰打的?”
蕭陽抿緊嘴,燕飛擰眉:“你爸還是你媽?”
張張嘴,蕭陽冰冷的臉頰在燕飛溫暖的手掌下只覺得格外疼痛。他拉下燕飛的手,低頭:“別問了。我沒事?!?/p>
燕飛是一個很護短的人。蕭陽算得上是看著長大的,因為有幾個哥哥罩著,有鐘楓管教著,蕭陽從小到大還真沒被父母揍過??粗掙柲樕系膬蓚€明顯的巴掌印,燕飛突然想到了何開復今天對他說的話,他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是不是因為我?”
蕭陽握著燕飛的手一緊,燕飛知道自己猜對了。盡管氣哥哥氣到咬牙,但這一刻蕭陽還是選擇了維護哥哥,他寧愿燕飛誤會父母,也不想燕飛生哥哥的氣。
燕飛抽出蕭陽握著他的手,雙手抬起,輕揉蕭陽的臉頰,牙根再一次發(fā)酸。
“對不起,因為我,讓你受委屈了?!?/p>
“沒有?!笔掙柤泵Ψ裾J,他不委屈,委屈的是這個人!
燕飛苦笑,長長地吐出一口心頭的悶氣,說:“走吧,回學校。”
“我真的不委屈!”蕭陽被燕飛的那抹苦笑弄得有點心慌。
燕飛笑笑,又道:“走吧,回學校。今天打車我請。”
“燕飛……”
“走了?!?/p>
拉著蕭陽,招呼著焦柏舟和衛(wèi)文彬,燕飛走到街對面上了在那里等著拉客人的計程車。烏鴉酒吧的門里,何開復透過窗戶看到了剛才的一切。他沒有看到燕飛的臉,燕飛背對著他,但他看到了燕飛對蕭陽的態(tài)度。他的眉毛擰成了一條線。燕飛明顯對蕭陽曖昧,這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何開復猛抽了幾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