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屋子里很安靜,什么都還在。
只除了那個人,還有那個后來一直放在角落的陳舊的小行李箱。
謝炎有好幾分鐘都被抽空了一般動彈不得,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
謝炎幾乎發(fā)狂了,他那幾天里滿世界找舒念,明明頂多也只走了大半天時間,應(yīng)該不會太遠,可就是找不到。
他總算明白,當一個人死了心不肯再見你的話,不管你怎么有權(quán)有勢,不管你花多大的力氣,不管你怎么樣把每個角落都翻過來,也見不到他。
他把舒念所有留下的東西都翻出來,指望能找到一點那個人的痕跡,知道他帶走什么,然后也許就可以猜得出他去了哪里,或者想去哪里或者能去哪里。
可舒念用那個箱子裝走的東西實在少得可憐,只有兩套簡單的衣服,一本畫冊,一點微薄的積蓄。其他的什么都在,包括他送的戒指。
他什么都不想管了,父母,夏均,公司,其他所有一切和舒念無關(guān)的東西他都不理不睬,他成天所忙碌的,除了找舒念,就還是找舒念。
別人懷疑他是不是瘋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正常,可他也是沒辦法,因為舒念不在了。
他不是失去才懂得珍惜,他一直都很珍惜,不論什么時候都舍不得舒念。那個人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才是完整的,他也只要那個人就夠了。
他是太笨拙,他還沒學會怎么做一個好愛人,他任性強硬慣了,試著要柔軟下來去愛惜一個人,卻也還是做得一塌糊涂。
他到這樣的年紀才第一次戀愛,自尊不允許他去討教,只用自己的方式懵懵懂懂往前走。接受他生澀愛情的那個人,卻不會誠實說不好,只溫和地容忍,再隱忍,從來不告訴他他錯了。
是,他現(xiàn)在走進死胡同,當然明白自己弄錯了方向,雖然不清楚錯在哪里。從頭再來他也不會覺得介意,只要清楚告訴他,他會改正。
但是,機會呢?
讓他再走一次的機會呢?
除了痛楚,他也覺得輕微的恨意,那個人,為什么不在他第一步走偏的時候就告訴他?
那個人不敢愛惜自己,卻把他們倆都毀了。
夏均不久后又險些被人刺傷,犯人是因為追求不成反被出言侮辱而起的殺機,供認之前也趁邀約對方喝咖啡的機會下過毒,又因為有醫(yī)師出示其精神病史證明而讓夏家人無可奈何。
消息刊在小報,他們無意都看見了,翻著報紙的謝烽放下手里咖啡杯的姿勢有些不自在,只說:“原來是這樣啊?!?,其他人都回應(yīng)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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