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脾氣不好,平時在片場發(fā)發(fā)脾氣什么的,導(dǎo)演監(jiān)制也都讓著,只因顧及著他后頭的大人物,雖然他們并不明確的知道齊悅背后的金主是秦三爺。
在化妝間上妝的時候,劇組專門配給他的化妝師拿著粉撲跟他抱怨,“皮膚暗沉,還有黑眼圈,齊少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p>
齊悅想起昨晚那通電話,“可不,讓個小東西咬了一口,膈應(yīng)的一宿沒睡好?!?/p>
“咦?齊少什么時候也開始養(yǎng)寵物了?!?/p>
齊悅連忙道:“可不敢,不是我養(yǎng)的?!?/p>
“養(yǎng)的什么?貓還是狗?”
齊悅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都不是,狐貍還差不多?!?/p>
化妝師聽了笑得花枝亂顫,“齊少你真逗!”
于是他也跟著笑。
齊悅相貌長的好,放到俊男靚女扎堆兒的娛樂圈也算是出眾。眼稍微微上挑,不笑的時候看著有些薄涼,但一笑起來卻是眼若桃花,風(fēng)情無限。
那化妝師小妹看得感嘆,“齊少真是好看,圈里一個個要是都長齊少這樣我遲早得下崗。”
上好妝出來,外面還沒拍到他的戲份,齊悅端了杯熱奶茶坐在片場旁邊等。這時候聽到個非常熟悉的聲音,齊悅循聲看去,看到一個有點眼熟的年輕男人正坐在不遠處練臺詞。
齊悅盯著人看了半天,終于想起那是片子里的一個配角,算起來之前還跟他有過幾場對手戲。人不出名,估計都落到三四線去了。齊悅本來不在意,可聽著這聲音只覺越發(fā)耳熟。干脆向那人走了過去。
“齊悅哥?!蹦侨丝吹剿^來,連忙起身招呼他。
齊悅拿著奶茶看著眼前的男人想半天沒想起他的名字,于是只好朝他手中的劇本看了看,正好瞥到臺詞本封面的名字,“陸……晨?練臺詞呢?”
“嗯,總怕一會兒忘詞?!?/p>
“要不我陪你對對?下場就是咱倆的對手戲吧?!?/p>
陸晨受寵若驚,連忙點頭應(yīng)了。
齊悅拿著劇本跟他對著臺詞,聽著陸晨的聲音眼神越聽越冷,眼前這個分明就是昨天電話里那個人。
他冷眼看著,這陸晨長得清秀乖巧,倒確實像秦衍之會喜歡的類型。
臺詞對完,齊悅拍拍陸晨的肩膀跟人家說:“臺詞練的不錯,等會兒上戲的時候可別緊張啊,好好演。”
等到開拍的時候緊張的卻仿佛變成了他自己,不是臺詞念錯就是表情不到位,連著NG了幾次。偏偏這場戲陸晨演的大臣要向齊悅所扮演的皇帝雙膝下跪求饒,齊悅這邊頻出狀況,陸晨也不得不連著跪了幾次。
劇本要求這幾下大臣雙膝跪?qū)?,要體現(xiàn)出角色的迫切的心情。腳下是硬梆梆的石板路,膝蓋不停的磕在上頭發(fā)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響。如此幾次,眾人紛紛便看出些眉頭明白齊悅這是存了心思要整人,這時候都暗暗去看導(dǎo)演。
導(dǎo)演臉色也不好看,卻又因著上頭的交代拿那祖宗沒轍。幸好那邊齊悅終于收手了,最后一條勉強算過。
導(dǎo)演喊完卡,齊悅忙上前將人扶起連聲道歉,“真是對不住,我今天狀態(tài)不太好,反倒連累你受累了?!?/p>
當(dāng)著眾人的面陸晨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咬牙認栽,末了也沒弄清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人家。
齊悅看著那人額頭疼出的冷汗心情舒爽,臉上的笑容都明艷了幾分。
可是齊悅的好心情并未持續(xù)很久,下午的時候突然雷聲大作下起雨來。正好這兩天還有場雨戲要拍,導(dǎo)演想干脆趁這機會一起拍了。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濕漉漉的假發(fā)黏在臉頰上,還有耳邊翻滾的雷聲,這一切都讓齊悅心情抑郁狀況頻出。最后導(dǎo)演不得不喊停,放所有人回家休息改天再拍。
每逢打雷的天氣齊悅都會心情陰郁,他一路沉著臉趕回東濱路的別墅,飯都沒吃倒頭就睡。
偏偏睡的也不安穩(wěn),雷聲幻化成了不絕的槍聲,齊悅在夢里不停的驚慌逃竄。倉皇間面前不知何時突然橫了一具尸體,齊悅走上前哆嗦著小心翼翼的將尸體翻過來,赫然發(fā)現(xiàn)那尸體就是自己。
齊悅從夢中驚醒,在黑暗中茫然的喘著粗氣,太陽穴跳的厲害。
接著他察覺到身旁躺著一個溫?zé)岬纳眢w,帶著他熟悉的味道,他下意識的往那邊靠了靠。
身邊的人仿佛被他吵醒,大手一伸將他抱進懷里。
齊悅被男人陽剛的氣息包圍,心跳漸漸變得平穩(wěn)。意識到這個人可是秦衍之,就算是妖魔鬼怪來了,他大概都鎮(zhèn)得住。這樣想著,睡意也開始回籠。
齊悅閉上眼睛,終于得以安心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