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里的戶主,來找朋友鬧了點誤會而已。你們等我再跟安少爺解釋一下?!?/p>
保安們看到他衣裝得體,氣質(zhì)雅致。且戶主卡上的照片跟本人一樣,名字和房號也都是對的。
四個人互相對視遲疑地點頭同意。
韋嘉文再次摁下門鈴。
等到安歌接通后,臉上收起了些笑意,帶著些質(zhì)問:“安少爺,您到底真的警惕,還是別的什么?”
“但凡能在網(wǎng)上查查我韋嘉文的名字,就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我查了?!?/p>
安歌實話實說:“差韋嘉文出來一個什么黑豬養(yǎng)殖專業(yè)廠,廠長韋嘉文,聯(lián)系方法.....”
他的聲音清清亮亮地從門控的黑匣子里傳出來,身后聽的清清楚楚的保安們憋不住差點笑出聲來。
韋嘉文的臉拉了下來。
他咬著牙耐心解釋:“我的英文名字叫kevin韋,我以為稍微對音樂藝術(shù)界有了解的人,都會知道這個名字?!?/p>
隱意在說安歌沒有見識。
“噢,是么?凱文韋?”
安歌慢悠悠地問:“英文怎么拼寫的?我再查查?!?/p>
特么!
安歌絕對是故意的!
韋嘉文深呼吸:“kev....”
安歌打斷他:“我知道Kevin,后面的韋怎么拼?”
保安們再也憋不住笑意,發(fā)出嗤嗤的偷笑。
韋嘉文扭頭冷眼掃視保安,再次深呼吸:“韋。W.E.I?!?/p>
等了一會兒,安歌的聲音從黑匣子里傳出來:“哇哦,是鋼琴藝術(shù)家啊,還是作曲家呢,真厲害?!?/p>
韋嘉文半笑不笑:“那請問,安少爺可以開門了嗎?”
“你再等等?!?/p>
安歌:“我得問問顧琛認不認識一位叫kevin 韋的鋼琴家?!?/p>
‘哈哈哈哈’身后保安們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韋嘉文也被氣笑了,他扭頭問保安:“安少爺年紀多大了?20歲有了吧?!?/p>
“這么警惕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爸爸媽媽不在家的小學生呢?!?/p>
出言帶著諷刺。
保安們擺正態(tài)度,說:“畢竟住在咱這里的人身份跟普通人不一樣,警惕也是好的?!?/p>
“要不韋先生您等顧先生回來后再來,或者您跟顧先生聯(lián)系讓安少爺給您開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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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其實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他早就查出了韋嘉文鋼琴家的身份。
但想到小說中他婚內(nèi)到處出軌的人設(shè),讓他不敢冒著風險跟陌生男人單獨相處。
反正顧琛快回來了,一會兒讓顧琛應(yīng)付這位鋼琴家就好了。
他舒舒服服地窩在沙發(fā)上,捧著一杯熱茶慢慢喝著,給顧琛發(fā)信息:
【客人說他英文名字叫Kevin韋,是鋼琴家,現(xiàn)在還在門口等著呢?!?/p>
【你還有多久到家?!?/p>
想了想,又給齊靜發(fā)信息:【媽,那個人叫韋嘉文,說是鋼琴家,你真的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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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顧琛聯(lián)系?
韋嘉文嗤笑一聲,從口袋里拿起手機。
幾天前,他故意給顧琛發(fā)了一張安歌跟陸楓喝咖啡的照片,也問了可不可以來拜訪嫂子。
顧琛給他回復(fù):【不用?!?/p>
這個【不用】,到底是沒有把安歌作為嫂子身份的不用,還是多年未見不想引起尷尬的不用。
不管是哪個,但他知道顧琛不可能喜歡安歌這樣的人。
顧琛這樣眼中只有事業(yè),步步都只為未來和權(quán)勢鋪路的男人,不可能娶安歌這樣只會拖他后退的紈绔小少爺。
算算時機,看看眼下形勢,就知道顧琛需要利用安家的名譽和人脈來鞏固自己。
這是一場互相利用的婚姻。未來,顧琛肯定會跟安歌離婚。
只要他不再離開,跟以前一樣待在顧琛身邊支持他,就一定能讓顧琛愛上自己。
他現(xiàn)在來這里,一是想給顧琛一個驚喜,也想給安歌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才沒有聯(lián)系顧琛直接找上門。卻沒想到會吃這么大的閉門羹。
他在幾個保安的注視下?lián)芡祟欒〉碾娫挕?/p>
“喂。”
顧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沉穩(wěn)和語調(diào)。讓他僵硬的神色有些松動。
“琛哥。”
他喊了一聲,語調(diào)里帶著委屈的意味:“我在你家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嫂子他不給我開門呢。我手都凍僵了。”
這話倒是真的。
他原本為了風度和優(yōu)雅只穿了一套薄薄的西服,現(xiàn)在站在冬日夜晚的寒風中半個多小時早就凍得渾身冰涼。就連精心保養(yǎng)的十指凍得僵硬無比。
顧琛只是‘哦’了一聲:“你來之前應(yīng)該跟我說一聲?!?/p>
韋嘉文:“我這不沒想到么?以前找你玩,哪里用的著敲門啊?!?/p>
“五年過去了,我們竟然.......”
他聲音輕了下來,微微嘆息:“竟然被一道門阻擋?!?/p>
話語里隱隱在告狀安歌不懂禮節(jié),故意不給他開門。
只是顧琛聽了沒什么情緒,淡淡地問:“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
韋嘉文一頓。
顧琛對他的態(tài)度有些冷淡,讓他心里莫名地慌了。
他穩(wěn)穩(wěn)情緒,輕聲說:“這么多少年沒見了,拜訪下老朋友不行么?”
顧?。骸靶?,我馬上到家,你再等我一會兒?!?/p>
說完掛斷了電話。
韋嘉文:???
聽著手機‘嘟嘟嘟’忙音,望著擋在他面前的大門和一直警戒著他的保安們,他一陣恍惚。
安歌毫無禮節(jié)地故意不給他開門,顧琛竟然什么都不說他,還讓自己站在外面等?
不過很快,一輛車轉(zhuǎn)角而來,晃眼的車燈亮看不出車牌和里面的人。
但韋嘉文立刻就知道是顧琛回來了。
他壓制著心里的情緒站穩(wěn)身體,放松肩膀,臉上掛上柔和的笑意。
待看到沉穩(wěn)高大的男人從車里走下來的一瞬間,似乎渾身的冰冷都沒了。
眼睛里,心里都只有那個五年未見的男人顧琛。
五年了,這個男人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么帥,那么可靠,忍不住想去依賴他的顧琛。
顧琛下車走向他:“嘉文,你以后再來提前跟我說一聲。等了很久嗎?”
“還好......”
韋嘉文看著有些發(fā)怔,本能地說了一句話后,又立刻清醒,說:“我,我等了快一個小時呢。凍死我了?!?/p>
顧琛皺眉:“這么久?!?/p>
同時,顧家的大門識別到主人回來后,在他們身后緩緩打開。
韋嘉文望著一點點出現(xiàn)視線里的院落,笑道:“真是物是人非,現(xiàn)在想見你,想來你家可真難?!?/p>
“都忙,不像小時候有的是時間玩?!?/p>
顧琛無所謂笑笑,又問:“你也在這里???”
韋嘉文一手提著禮盒,一手拿著鮮花跟著顧琛往里走,聲音和神色里都帶著試探:
“我前幾天在這里買的房子搬進來住,以后也方便你來我家聽我彈琴。”
顧琛只是看笑笑:“有時間再說吧。”
穿過白磚小徑,走上別墅前廊的臺階,顧琛拿出鑰匙卡【嗶-】的一聲打開門。
只是他們一進屋,就看到了窩在客廳沙發(fā)上的安歌。
小少爺穿著寬松的家居服,舒舒服服地蜷坐在沙發(fā)上,沙發(fā)腳下是一雙絨絨的格子拖鞋。
是一副家中主人的姿態(tài)。
小少爺應(yīng)該沖過澡沒多久,碎碎的頭發(fā)上帶著濕氣,在溫暖的房間里更顯得溫潤愜意。
看到顧琛的時候眼睛一亮,跳下沙發(fā)走過去迎接,微微責怪:
“你終于回來了!讓你朋友在外面等了這么久,多不好意思。”
明明是他不給人開門,還理直氣壯地怪顧琛回來晚。
韋嘉文臉色本就在外面被吹的干燥,凍得發(fā)青??吹桨哺柽@副小主人姿態(tài),聽到他這樣的話。臉色顯得更加的難看。
他看著不咸不淡地說著:“沒想到安少爺是這么謹慎的人,跟待在家中等待父母回家的小孩一樣。”
“有陌生人敲門,還得等家長回來?防范意識還不錯?!?/p>
他臉上看似笑著,話里卻有些嘲諷安歌行為幼稚的意味。
安歌:呵,顧琛這位朋友還跟他懟上了。
于是,他指著顧琛,笑說:“不是我不給Kevin開門,是他不讓我開的。 ”
韋嘉文疑惑,不敢相信地朝顧琛望去。
“是的,確實是我不讓他開門?!?/p>
顧琛點頭解釋:“畢竟他一個人在家,我不太放心?!?/p>
韋嘉文的驚愕僵在了臉上。
過了兩秒,他失笑:“琛哥還是這樣,對誰都考慮的那么周到。”
“想想以前我跟琛哥還是鄰居的時候,琛哥也經(jīng)常因為我一個人在家擔心過來陪我?!?/p>
安歌:兩人原來是發(fā)小。
可是韋嘉文說這些話時卻故意看著自己,仿佛話里有話。更有些炫耀他跟顧琛關(guān)系親密的意味在里面。
而且,韋嘉文敲門的時候說是拜訪嫂子,進屋后他的眼睛跟長到顧琛身上了一般。
安歌想到了些什么,心里好笑。
不管顧琛和韋嘉文是不是那種關(guān)系,但暗諷和深意的話語應(yīng)該是把他當情敵了。
他不嫌事大般說:“可是,我把你的照片發(fā)給你的琛哥,你的琛哥都沒有認出來你?!?/p>
“所以才不讓我給你開門?!?/p>
韋嘉文:.....
顧琛竟然沒有認出來他?!
顧琛:......
他微微尷尬,瞥了一眼安歌后跟韋嘉文解釋:“你變化有些大,我剛才看了一眼沒有看出來?!?/p>
韋嘉文干笑,抬手摸摸半邊臉,說:“是么,可能是我.....我比以前瘦了很多的原因吧。”
說完,他把手中的禮盒和花束遞給安歌:“這是送給你們的禮物,祝琛哥嫂子新婚愉快?!?/p>
祝我們快點離婚還差不多。
安歌呵呵,笑著接過來,說:“謝謝Kevin先生,讓你破費了,快請坐吧?!?/p>
“嫂子叫我嘉文就好?!?/p>
韋嘉文坐到沙發(fā)上后環(huán)顧房間,問:“家里沒有花瓶么,我記得琛哥挺喜歡家里擺點鮮花什么的。”
顧琛從端著泡好的茶出來:“我不喜歡那玩意,以前都是我媽弄的?!?/p>
韋嘉文:“是這樣啊,哎,說起戴阿姨啊,我在國外這些年最懷念的就是阿姨做的菜?!?/p>
還故意問安哥歌:“嫂子也吃過戴阿姨做的菜吧?!?/p>
安歌:“還沒,以后有機會一定嘗嘗。”
“還沒吃過啊。”
韋嘉文眼中帶著同情,又跟顧琛說:“對了,你不是每周都去體育館打球么?有沒有帶嫂子去過?!?/p>
“我看咱們的球隊群還在,要不要拉嫂子進咱們?nèi)豪???/p>
顧琛搖頭:“不用,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打球?!?/p>
安歌婉拒:“不用,我不喜歡打球?!?/p>
韋嘉文看著安歌笑,眼中同情之意更深。而后他又繼續(xù)說了很多話,每一句都在說跟顧琛關(guān)系親近的過去。
這絕不是老朋友拜訪的態(tài)度,看著倒像是上門挑釁的。
呵呵,現(xiàn)實版的綠茶找上門還讓他遇見了。
安歌心里呵呵噠。他放下手中的茶碗,故意問顧?。骸鞍?,這茶你怎么泡的,很好喝。我想再喝一杯?!?/p>
顧琛:.....
安歌使喚他使喚的越來越順手了。
不過這位嬌慣的少爺應(yīng)該也是在家里被人伺候慣了,更別說自己泡茶喝。
顧琛想想這些任命放下杯子走餐廳咖啡臺。
結(jié)果安歌也跟著他走過去。
還擠站在他身旁悄聲問:“咱們離婚后,你是不是會跟他結(jié)婚?”
顧?。??!
他手一晃,開水差點澆到手上,低聲兇道:“你胡說什么呢,他是我朋友?!?/p>
安歌驚訝:“你看不出來?”
顧琛白他:“看出來什么?”
嘖,直男!
安歌明白了。
應(yīng)該是發(fā)小的韋嘉文一廂情愿,看上顧琛這種眼里只有事業(yè)的男主。
顧琛把他當是老朋友,而韋嘉文一個勁兒回憶過去,抒發(fā)情感,還有意挑釁自己這個‘正宮’。
安歌抬起胳膊肘戳了下顧?。骸澳俏覀冊趺崔k,要裝么?”
顧?。骸把b什么?”
安歌:“夫夫啊!”
顧琛偏過視線警告:“說話注意點,這一年就是夫夫。而不是裝?!?/p>
“別讓別人抓住把柄?!?/p>
安歌瞪他回來:“知道!”
韋嘉文故意說了很多他跟顧琛以前的事,就是想看安歌的反應(yīng),最好安歌聽了之后會不開心跟顧琛鬧起來。
而顧琛是最討厭身邊的人鬧小脾氣。
只是他沒想到安歌聽了那么多話,竟然毫不動容,仿佛他跟顧琛的過往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
要么是安歌對顧琛毫無感覺,要么是這位小少爺?shù)佬斜人€深。
而現(xiàn)在。
他遠遠望著咖啡臺前站著的兩個人,手捧著茶杯微微用力。
顧琛和安歌有身高差,一個挺拔,一個清瘦,這樣兩個依偎一起小聲地說著悄悄話,還時不時地做著小動作。
關(guān)系看起來及其親密。
不可能,不可能的。
顧琛怎么可能會喜歡安歌這樣的人。
韋嘉文胸膛微微起伏。
等到兩個人坐過來后,韋嘉文朝安歌手指上瞥了一眼,立刻問:“欸,嫂子的婚戒呢?怎么沒有戴?”
安歌默默朝天翻白眼:又來試探?
于是,他抬起胳膊肘戳了戳顧琛,開口責怪:“都是你,昨晚嫌戒指硌得慌,偏給我摘下來?!?/p>
“現(xiàn)在我找都找不到了?!?/p>
顧琛:??
韋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