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之后的幾天里,鐘寒變得很忙碌,經(jīng)常早出晚歸。平均下來,燕玨一天都見不到他一面。這對于燕玨來說,似乎是件好事。當然,鐘寒也沒有再敲響他的房門,除了初來乍到的第一晚外,每天睡前給他送熱牛奶任務便改由女傭負責。一絲微妙的失落油然而生,令燕玨有些摸不清頭腦。
許是鐘寒已經(jīng)吩咐過了,無論是下屬還是宅子里的傭人對燕玨都十分的恭敬,儼然將他當做第二個主人侍奉,沒有絲毫區(qū)別對待。
開學的那天,鐘寒依舊沒有出現(xiàn)。燕玨簡單的用過早飯,便坐著專車趕往學校。
司機是沈川,鐘寒的得力助手。穿著一身板正的黑西服坐在駕駛位置上,腰板端得直挺挺的,一副嚴謹?shù)哪樱瑤еc年齡不符的成熟。
燕玨把臉扭向窗外,用余光偷瞄著沈川,托著下巴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鐘先生最近很忙?”
沈川目不斜視,惜字如金:“嗯。”
燕玨繼續(xù)盤問:“都在忙什么?”
“不能說?!?/p>
“還要忙到什么時候?”
“不知道。”
燕玨微微加重語氣:“對于我的監(jiān)護人,我有能知道的事嗎?”
沈川看了眼后視鏡,淡定道:“不清楚?!?/p>
燕玨算是徹底放棄了,心氣不順的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
車子穩(wěn)穩(wěn)地停在校門口,燕玨拎起書包,打開車門,正準備下車,卻被沈川叫住了。
“燕少?!?/p>
燕玨遲疑地抬起頭。
“寒爺祝您開學愉快!”說著從盒子里拿出一部嶄新的手機。
燕玨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下了。畢竟為了將他沒有閃失的送到鐘家,燕聞山擅自阻斷了他對外的一切通訊方式。所以,新的手機還是很有必要的。
“謝謝。”燕玨將其揣進兜里。
沈川輕微頷首:“燕少慢走,祝您一天愉快?!?/p>
被祝福了兩次的燕玨事實上,開學的第一天過得特別不愉快。
他被親生父親拋棄的事情不脛而走,甚至還和認祖歸宗的私生子自始至終在同一個學校。兩人能否安分的相處成了其他人關注的話題。
然而,燕玨卻全然不在乎這個事。他本身性子就偏冷,絲毫不管在乎陌生人對他的態(tài)度。可燕玨安分守己,卻不代表他同父異母的哥哥燕恒也是如此。
午休時,燕恒終于按耐不住了,領著幾個新收的跟班將燕玨堵在校門口不遠處的小巷里。燕恒洋洋得意、搖頭晃尾的湊到燕玨身邊,齜牙咧嘴的挑釁:“我親愛的弟弟,幾天不見,長得越發(fā)好看了,看來鐘先生沒少滋潤你。跟哥哥聊聊,鐘先生床上功夫怎么樣?哈哈哈哈”
燕玨看似秀氣,卻不是個軟柿子。對于這種嘴巴不干不凈的人,他向來沒什么好脾氣。燕玨眉頭微皺,沒有預兆的揮出一拳頭,狠狠地砸在燕恒的那張蠢臉上,低聲吼:“滾!”
燕恒不敢相信地摸了摸破了皮的嘴角,面目瞬間變得猙獰:“你現(xiàn)在是個什么東西,誰給你的膽子讓我滾!”說著飛身撲過去。
在校門口附近斗毆,絕對不缺加油助威的看客。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圍滿了人。兩人廝打了一陣,還沒分出高低上下,就被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人打斷了。
幾個帶著黑墨鏡的壯漢分別擒住燕玨和燕恒,二話不說,快速拽到面包車上,關上車門,揚長而去,留下一群驚慌失措的吃瓜觀眾。
他們是真的被綁架了。
一到車上,燕玨就被人蒙住了頭綁住了四肢。經(jīng)過一段坑坑洼洼的小路,來到城北一間廢棄倉庫中。
綁匪一把將他和燕恒拽到地上,綁在一根石柱子上,然后摘下他們頭上的麻袋。
好不容易眼睛和嘴巴獲得了自由,燕恒就消停不下來了,沒有腦子般亂喊:“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快把我放了!”
“老子抓得就他媽是你!”黑衣壯漢毫不吝嗇地賞了燕恒一腳,兇神惡煞地說:“都他媽老實點,再叫就把你舌頭割下來!”
燕恒立馬慫了,疼得呲牙咧嘴也沒敢再出一點動靜。
相比于燕恒的無知,燕玨明顯識相多了。他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不發(fā)一言。心思卻百轉(zhuǎn)千回。把他和燕恒一起擄走,說明綁匪要挾的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燕聞山。只要燕聞山能做到綁匪的要求,那么他們就沒有生命危險。
再者……
燕玨偷偷的摸了摸褲兜里沈川給他的新手機。
但凡鐘寒對他上點心,都會在放學后發(fā)現(xiàn)他失蹤了。所以,目前為止,不會出現(xiàn)大的差錯。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的功夫,綁匪便撥通了燕聞山的電話,然后底氣十足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