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板是明白人,報警之類的事情我勸您還是不要做的好,否則哥幾個一個不小心,弄殘了您的寶貝兒子,那就不好辦了,是不是?”綁匪皮笑肉不笑的咧著嘴,接著幾步走到燕玨面前,揪著燕玨的頭發(fā),強迫他抬頭:“小子,出個聲讓你爸爸聽聽?!?/p>
燕玨抿了抿嘴巴,干澀澀的喊了一聲“爸”。電話那端立刻沉默了,除了沉重的呼吸外,沒有其他聲音。倒是燕恒按耐不住了,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嚎:“爸!救我!救我啊——”
喊著喊著,眼淚鼻涕一股腦兒的飆出來,跟演電視劇似的。
聽到私生子的聲音,燕聞山瞬間慌張了,聲音都顫抖起來:“我不會報警,不會報警,你們說的要求我都答應(yīng)了!我會帶著錢自己去的!你們千萬不要傷害我的兒子!千萬不能傷害燕恒!”
綁匪們得逞的笑了笑,說了句“燕先生,動作要快啊”便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表現(xiàn)的不錯!”綁匪拍拍燕恒紅腫的臉頰。
燕恒膽都要嚇破了,可還是討好的回應(yīng)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規(guī)定的時間之內(nèi),燕聞山終于現(xiàn)身了。他如承諾的那般獨自一人提著皮箱來交易。
“燕老板,很守時嗎?”綁匪晃了晃頭,起身站起來。
燕聞山臉色煞白,強裝鎮(zhèn)定。他舉起手里的皮箱說:“錢我?guī)砹?,放了我兒子!?/p>
“別急,我們要先驗貨,把箱子打開?!?/p>
燕聞山咬緊牙根,不情不愿的打開箱子,讓對方檢查。待對方露出滿意的眼神,才合上箱子,繼續(xù)要求放人。
“錢既然帶到了,我們也說話算話。來,燕老板,選一個兒子帶走吧!”
“什么!”燕聞山瞪大眼睛:“之前說好放人的,怎么現(xiàn)在就只能選一個了!”
“因為你帶的錢就只夠救一個兒子的!選哪個你看著辦吧!”
“可是,我明明按照你說的數(shù)額全部帶來了,你們怎么能出爾反爾!”
“少他媽廢話!”綁匪沒了耐心,紛紛拔槍抵住燕玨和燕恒的太陽穴,厲聲道:“快他媽選,不選就都崩了!”
燕恒嚇得慘叫一聲,緊接著褲襠就濕了,水跡越來越大,還伴隨著一股刺鼻的騷尿味兒。
“哈哈哈……這小子嚇尿了!哈哈哈!”
幾個綁匪指著燕恒仰頭大笑,嘲笑的聲音震得空氣都在顫。
燕聞山握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他看看冷靜的燕玨再看看目光呆滯的燕恒,也就僅僅猶豫了幾秒,便迅速做出了決定:“我要帶走燕恒?!?/p>
“燕恒是哪個?這個還是尿褲子的那個?”綁匪的槍口在兄弟兩人之間晃了晃。
燕聞山呼出一口氣,抬起手指著燕恒,語氣堅定:“我要帶走他?!?/p>
綁匪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嫌棄的把燕恒松綁開。
燕恒知道自己沒了危險,立刻連滾帶爬的跑到自己父親身邊。
綁匪心情愉悅的收下錢,還派了幾個壯漢把燕聞山父子倆“護送”回去。
廢舊的倉庫里沒有懸念的剩下燕玨一個人質(zhì)。
從出現(xiàn)二選一的問題開始,燕玨就沒指望燕聞山能帶自己走,只是他沒想燕家父子倆走得那么干脆,仿佛他就是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沒有一絲的猶豫。
燕玨憤恨地看著燕聞山踉蹌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露出一個復(fù)雜又心酸的笑。
“小子,燕聞山是你親爹嗎?”綁匪一副看熱鬧的神情。
燕玨心如死灰,低著頭不出聲。
綁匪無所謂的聳聳肩,舉起槍,把黑乎乎的槍口對準燕玨:“小子,別怪我們,是你親爹不救你的,和我們可沒啥關(guān)系。還有沒有遺言了,沒有我可開槍了?!?/p>
此刻,燕玨的世界仿佛沒了聲音,他只能看到綁匪嘴巴張合,像一場無聲的電影。下一秒,一朵血花就在綁匪的胸口綻放開,高壯的綁匪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直挺挺的倒下去。
事情只是發(fā)生在一瞬間。
待燕玨回過神后,倉庫里儼然是變了一副場景,沈川和幾個黑衣下屬站在中間,其他綁匪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讓燕少受驚了?!鄙虼ㄎ⑽⑶飞?,然后手法熟練的解開燕玨身上的麻繩。
燕玨看到熟人,喉嚨一緊,有千言萬語想問想說,到嘴邊卻只能化作簡短的一聲“謝謝”。
沈川將人扶起,淡淡的開口:“燕少,寒爺在車里等您?!?/p>
燕玨微微活動了一下因長時間束縛而有些僵硬的身體,褪去眼中復(fù)雜的神情,大步離開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