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傷到神經(jīng)吧?”黎非凡的指尖輕輕滑過他的掌心的疤問。
雖然已經(jīng)愈合,但那新肉還很敏感,霍韞啟微微蜷縮了一下指尖,平穩(wěn)回答他:“沒有,你已經(jīng)問過很多遍了?!?/p>
“是嗎?”黎非凡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的手,還抓著不放。
手指在他掌心滑來滑去,一邊漫不經(jīng)心開口說:“沒有就好,這手要是出了問題,將來大名鼎鼎的霍家二爺又會多一個標志性的標簽,右手半殘,聽起來這氣勢是不是瞬間就不一樣了?!?/p>
“你一天哪來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p>
霍韞啟雖然這樣說,但他的手就任由黎非凡捏來捏去,也不抽走。
直到黎非凡鬼使神差湊上去。
他臉又不大,幾乎大半張臉埋在霍韞啟手里。然后伸出舌尖緩緩舔過他那道疤,連帶著呼出的溫熱氣息在掌心輕輕刷過。
霍韞啟整個人都很明顯地僵了一下。
“別鬧。”他說,聲音喑啞。
同時手微微往回收了一下。
黎非凡也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在他掌心抬頭。
本來還有點怔,看見霍韞啟的反應后,反而揚起嘴角,“這么敏感?”
霍韞啟抬手撚過他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說:“別惹我,醫(yī)生說了你傷在心口,要想沒有后遺癥這段時間必須好好養(yǎng)。”
“好吧。”黎非凡松開他。
其實他知道霍韞啟有些小心過頭。
自從醒來他從來沒覺得這個身體那么輕松過,刀口恢復的日子最開始的確難熬,但這都養(yǎng)了這么長時間了,他覺得自己好得不得了。
他只是不想把氣氛搞到尷尬。
“對了,我還沒問過你呢,書奕輕人呢?”黎非凡轉(zhuǎn)移話題問。
霍韞啟隨口說:“送出國了?!?/p>
“送出國?”黎非凡對這個說法有點意外,但是他也沒深究。
畢竟如今的書奕輕再不能和他和形成任何影響,何去何從黎非凡說實話并不關心。
黎非凡只是說:“遠點好,還有我發(fā)現(xiàn)那個杜風當時來找我其實已經(jīng)沒想以后了,他骨子里其實是個極端悲觀主義者。說起來我也有利用他的嫌疑,你把書奕輕弄到國外,他……”
“好了?!被繇y啟摸著他頭頂打斷他,“這些事以后都跟你沒關系,別操心了?!?/p>
黎非凡就真的住了口。
事實上彼時的異國。
一間陰森老舊的療養(yǎng)院里。
曾經(jīng)的書家小少爺宛如幾歲稚童,他的神情是呆滯的,療養(yǎng)院的護士誰碰他都尖叫,甚至躲在床底下瑟瑟發(fā)抖不肯出來。
當那個背著雙肩包,臉頰瘦得凹陷進去的普通男人找到這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