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話,秦一隅模糊地想起來。他說的是他們第一次認識彼此的場景。
在學校附近的那間音像店里,他和許司同一時間,去拿了同一張唱片。
的確如此,但真相卻更加殘酷,秦一隅從未說過。其實那并不是他喜歡的,而是周淮一直想要的,而那段時間正好是周淮的生日,秦一隅一眼瞥見,于是興沖沖想拿起來,買來送給發(fā)小。
但后來他發(fā)現(xiàn)許司也很喜歡,所以笑著讓給他了。
從一開始就是誤會。
現(xiàn)在澄清和坦白都顯得有些沒意義,反倒會給他添加新的傷口,于是秦一隅只是笑笑,保留了事實。
“最近我也總是在想如果,如果當初做了什么,會怎么樣?沒做什么,是不是會更好,但后來想來想去,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更喜歡現(xiàn)在,也非常珍惜當下的一切,盡管我真的失去了很多很多?!?/p>
他看向許司,輕聲說:“作為你的同學、前隊友,我很希望你也是這樣?!?/p>
“許司,我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執(zhí)著的可能只是某一層表象,多看看其他人吧,或者……多愛自己一點。”
說完,他起身,歪了歪頭,像第一次聽到許司說“我可以做貝斯手”時那樣,笑著大聲說了“謝謝你”。
但許司很清楚,那次是開始,這一次是終結。
在路上,秦一隅仔細看了當初的合同,發(fā)現(xiàn)問題很多,他打電話給周淮,想讓他找林逸青借個法務,但周淮不知道又在哪兒浪著,根本沒接他電話。
等到他快回到CB園區(qū)時,手機忽然連續(xù)震動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打開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玩具似的。
秦一隅摸出來一看,原來是微信群聊,是倪遲之前建的吃瓜小組。
[哥哥就是哥哥?。??什么?小乙?]
[哥哥就是哥哥啊:有照片嗎??我也要看!]
什么鬼……秦一隅忽然有種不妙的直覺。
他往前翻了翻,眼睛突然睜大。
[黑長直養(yǎng)護技巧:哎哎哎!穗穗說在園區(qū)大門那兒看到一個超級大美女從南乙車上下來!摩托車后座哦!你們什么時候見過南乙摩托車載過人的!]
我不是人嗎?我是耶穌嗎?
[AAA鼓手專業(yè)疏通嚴師傅:哦?]
[AAA鼓手專業(yè)疏通嚴師傅:穗穗都說超級大美女,看來是真的美了。]
[喜歡睡覺怎么你了:雨齊老師你懂我,我賭上二十四年鑒賞美女的尊嚴告訴你們,是可以去拍電影的程度。不,他倆站一塊就票房十億了。]
[喜歡睡覺怎么你了:而且那個美女還摸他頭了,試問在座各位,誰摸過南乙老師的頭?請舉手。]
[哥哥就是哥哥?。耗_(emoji)]
“操……”
前面的司機嚇了一跳,有些惶恐:“是、是走錯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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