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上未來
之后幾天,任妍時不時會打電話過來邀約方儒,方儒有意擺脫原澈對他的影響,便嘗試著與任妍接觸。他們一個熱情主動,一個溫文寬和,倒也相處得十分融洽。
“方儒,正式做我的男朋友吧?”任妍將方儒送到公寓樓下,突然開口道。
方儒微微一笑:“能得任小姐垂青是我的榮幸,但是,我擔(dān)心做了你的男朋友,會被人嫉妒而死。”
任妍靠在駕駛座上側(cè)臉望著他,悠悠道:“方儒,你看著像是個單純的人,其實心思難測。我表現(xiàn)這么明顯,你卻始終不溫不火。不僅是對我,對其他人都那么溫柔,這讓我很有挫敗感。你啊,有時候真的很可惡?!?/p>
“嗯,你說得沒錯,我確實……”
他對任妍有好感,卻并非那種心動的感覺。他只是想回歸正常,想在任妍身上尋找一個答案。
打開公寓大門,方儒望著冷清而簡陋的屋子,突然覺得自己無處可去。
這里沒有他迎接或者迎接他的人,沒有需要他喂食的人,沒有他可以擁抱的人,沒有陪他散步的人,沒有與他嬉鬧的人,也沒有讓他困惑的人,空空洞洞,一無所有。
“方哥,”齊曉從隔壁探出頭來,好奇道,“你站在門口發(fā)什么呆?”
“哦,沒什么?!狈饺寤剡^神,走進(jìn)屋子。
齊曉跟進(jìn)來,小聲問:“剛才送你回來的美女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狈饺迕撓峦庖?,隨口回道,“只是普通朋友。”
“是嗎?嘿嘿?!?/p>
“你笑什么?”方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沒有?!饼R曉收斂表情,湊近方儒撒嬌道,“我今天能留下來吃飯嗎?”
“行,過來給我洗菜。”
“遵命!”齊曉高聲回應(yīng),目光定定地凝視著方儒的背影。
吃過飯,方儒將賴著不走的齊曉給趕出去,然后回到房間打開電腦。
習(xí)慣性地點開有關(guān)原氏集團(tuán)的新聞,無疑中看到幾天前一則新聞。
“……昨夜八點左右,在通往臨城的路段上,一輛轎車突然失控,滑出車道,猛烈撞擊在路障上,車上三名男子皆受傷昏迷,目前傷勢不明。據(jù)說其中一名傷者乃是原式集團(tuán)二公子原澈……”
方儒手指一顫,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車禍現(xiàn)場的照片,一眼就認(rèn)出那輛出事的汽車正是原澈的專座。他呆愣了半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完全沒想過原澈會發(fā)生意外,而且意外就發(fā)生在通往臨城的路上,他是來找自己的嗎?
心跳驟然加速,大腦有瞬間失去思考能力。
片刻后,他匆匆換好衣服,取來錢包和手機(jī),飛快跑出了公寓。
此時已是晚上八點多,正是原澈當(dāng)初趕往臨城的時間。
市立醫(yī)院的vip病房內(nèi),頭上纏著繃帶的原澈半躺在床上,表情陰郁。
“我的車被人動了手腳?!彼聪蛏嘲l(fā)上的原峰,冷冷道,“我現(xiàn)在確定有人要對付原家。”
原峰沉著臉點點頭,一語不發(fā)。
原澈又道:“爸爸,我覺得這個人肯定與您有仇,他想讓你身敗名裂,家破人亡?!?/p>
“我實在想不出與誰結(jié)下了這樣的血海深仇?”原峰表情困惑。
“爸爸,您忘了嗎?”原澈提醒道,“雷子祥半年前出獄了。”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原峰思忖了一會,搖頭道,“不可能,他出獄后,除了幾個道上的兄弟,幾乎身無分文,怎么可能給我們制造這么多麻煩?除非……除非他入獄前還隱藏著我們所不知道的實力和人脈?!?/p>
原家在老太爺那一輩是以黑道起家,當(dāng)時名聲顯赫,風(fēng)光無兩。后來有了固定資產(chǎn),才開始慢慢洗白,到原峰掌家,基完成轉(zhuǎn)型。而雷子祥原本是原峰的兄弟,只是道不相同,他不愿意放棄黑道勢力,最終與原峰分道揚(yáng)鑣。但是兩人因為在生意上經(jīng)常發(fā)生沖突,黑白難以兼容,后來不知是誰告密,雷子祥在非法交易時被警察抓了個現(xiàn)行。
這筆賬,他全都記在了原峰頭上。
如今他已經(jīng)出獄,很多事情將難以預(yù)計。
原澈看著自己手上的繃帶,拳頭松了又握,握了又松,眼中閃爍出攝人的光芒。
“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你好好養(yǎng)傷,注意安全。”原峰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問道,“方儒呢?為什么不在你身邊照顧你?”
“他有事,過一會就來。”
“那就好,我先走了。”原峰離開病房。
原澈一個人坐在床上,腦子不停思考,一會拿起電話,一會看向窗外,一會又移動一下身體,似乎完全靜不下來。
突然,他掀翻被子,扯掉針頭,一腳將輸液架踢飛,立時響起一陣哐當(dāng)碎裂聲。
門外的保鏢聞聲而入:“老板,您怎么了?”
“滾!”原澈怒吼。
保鏢被他的眼神嚇到,慌忙退了出去。
原澈煩躁地扒了扒頭發(fā),大腦高速運轉(zhuǎn),完全不受控制。
“唔……”他只感覺頭痛欲裂,仿佛要爆炸一般。
他極力忍耐,強(qiáng)迫自己冷靜。渾身肌肉緊繃,傷口重新裂開,滲出的鮮血暈紅了紗布。
“方儒……”原澈雙目赤紅,意識逐漸陷入混亂。
工作的壓力,緊張的生活節(jié)奏和情緒的壓抑,終于讓他瀕臨崩潰。
“這是怎么回事?”這時,一名醫(yī)生帶著兩名護(hù)士走進(jìn)來,看著一地狼藉,滿臉詫異。
“原先生!”醫(yī)生快步上前,伸手準(zhǔn)備扶住原澈。
誰知原澈突然暴起,一拳將醫(yī)生打飛。
護(hù)士發(fā)出驚恐的尖叫。
保鏢迅速沖進(jìn)病房,看到傷口滲血的原澈站在床邊,雙眼如野獸一般,兇狠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