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成型有些歪,元寶變成了一坨。
他緊張地問:“如何?”
孟今今看著松垮的頭發(fā),“很好!”
欒子書等了會兒,見她沒再說什么,猜到她是在敷衍自己了。
“拆了吧今今,我好像沒弄好?!?
孟今今擋開他的手,護住自己的發(fā)髻,“不行!在我頭上的東西,就是我的,不能動!”
想著山中遇不上什么人,欒子書不好意思地隨她了,終于梳了幾天后,孟今今開始滿口夸他了,他開始回憶以前看到過的那些好看的發(fā)式。
待在幕城的時光好似轉(zhuǎn)眼即逝,最后一天在幕城,兩人去城里去買了要帶回去的禮物,上山回到小竹屋,再次遇上了打理菜圃的年輕男子。
這回,來得不止他一人。菜圃邊上的柱子綁了一個看似瘋瘋癲癲的中年女人,她蹲坐在地上,口中念念叨叨,模糊不清。
見孟今今朝那女人,他倒是直言不諱,說是他姑母,原來是幕城行宮的宮人,照看二皇子的貼身宮人,二皇子離開沒幾年后就突然瘋了。
聽到二皇子,欒子書握上了孟今今的手,“我今日在書齋又買了幾本奇聞怪談的書籍,看看好看嗎?”
孟今今回神,觸上他擔心的眼神,應(yīng)了聲,笑笑著說:“我沒事?!?
過去一年,天城無絲毫二皇子的傳聞,新女皇登基后,賜二皇子封號‘祈安’。孟今今知道辛出在打探,有回碰巧聽到了,說是整日待在行宮內(nèi),從未出去過。而魏致致與宋云期這兩人,她想他應(yīng)該也在找。但沒消息最好,她不想辛出花費時間在他們身上,亦不想知道。
欒子書牽著她的手往竹屋里走。
過了會兒,孟今今準備去幫忙,發(fā)現(xiàn)那女人忽然抱著自己抖了起來,“她怎么?”
“怎么了今今?”
“他姑母好像不舒服,抖得很厲害?!?
欒子書聞言與她一同出了竹屋,走到那女子面前,見她似是害怕極了,忙提醒了一句年輕男子,他卻是習(xí)以為常,讓他們別理會,過會兒就好了。
女子口中的念叨的話語漸漸越來越大,清晰起來,聲音驚懼地念著:“啊,二皇子,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奴婢不是想拿針扎您的,拿荊藤天天打您的不是我,不給您飯吃衣衫的不是奴婢,把您關(guān)進屋子里的不是奴婢,奴婢都是被逼的啊,沒做什么啊二皇子!二皇子饒了奴婢吧二皇子,二皇子……他殺人了,殺人了……”
她雙手大幅度地抖著,遠遠可見上頭布滿了傷痕,十指畸形,嗚嗚哭嚎。
年輕男子忙道歉地說:“別往心里去,這些年她什么瘋話都說,一個瘋子別理她?!闭f著又繼續(xù)忙手里的活了。
孟今今一時間呆在了原地,不知她說得是真的,還是如他侄子所言,說得都是瘋話。
二皇子自一出生被太上皇視為掌上珠,在位時對二皇子的疼寵天城百姓都知道,怎么可能會讓二皇子遭遇這些光是耳聞就讓人生寒的事情。
但聽完這些話,在聯(lián)想他那恣睢乖戾的性子,又能對上。
孟今今晃晃頭,是真是假與她也無關(guān),去想這些做甚。
想到當時他放過了自己,即便是現(xiàn)在,她仍然覺得有些意外,畢竟在他們那些人眼里,人命如螻蟻,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想自己可能不會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