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幸福地笑著,望著那個生下他的女人牽著哥哥的手,一起走向遠方。一人遠離了自己的孩子,一人遠離了母親。無數(shù)個漫漫長夜之后,他們經(jīng)歷了生離死別,化作孤獨的幽魂?,F(xiàn)在,最親愛的兩個人再也不孤單了,母親和哥哥在永恒的世界中終于團聚,成為一家人。在他們超升天堂的那一刻,哥哥溫聲提醒黃金:
“別忘了,還有比你更痛苦的很多人!”
黃金猛然驚醒,腦中一片混亂,忘記了那些他所關(guān)心的人正深陷羞辱之中。精神狀態(tài)紊亂,連母親也因為焦慮而忽略了這件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母子二人的臉色蒼白得幾乎失去了血色。母親強忍著內(nèi)心的憤怒,告訴兒子去問JK。
精神的壓抑讓他暫時失去了清晰的意識,暫時沒有意識到,為了拯救受害者,他必須找主謀。當(dāng)聽到提及JK時,黃金腦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 - 他想起了一個或許可以提供幫助的人。他立即在網(wǎng)上搜索了櫻桃的資料,屏幕上迅速顯示出她的背景信息和電話號碼。黃金急切地撥通了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他焦躁地在原地踱步,不耐煩地低聲嘟囔:
“拿起電話,求求你的!”
手機鈴聲響起,但隨即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 請稍后再撥。
黃金勃然大怒,大喊一聲,沖出了房間。青姮見狀,連忙追問:
- 你要去哪里?
- 我去櫻桃家。- 黃金頭也不回地回答,腳步匆匆地往外走 - 母親別擔(dān)心,我很快就告訴你消息!
他跑到車庫,上了車,像飛一樣地開車離家而去。他撥通了櫻桃的電話。她接起了電話。救人如救火。但他聯(lián)系了她半天,才聽到女孩的聲音。此時,他頭腦發(fā)熱,情緒失控,對著她大喊大叫。櫻桃心煩意亂,不知道該把怒火發(fā)泄到哪里,忽然被他潑冷水,最終她忍不住回擊道:
- 你對誰大喊大叫呢?- 她委屈地怒吼 - 我正忙著清洗你在我身上吻和舔過的那些黏黏糊糊的東西,清理我體內(nèi)的骯臟東西,還要吃避孕藥,根本沒時間聽你在電話里吼!
櫻桃用力將手機往墻上一扔,拿起那杯水,舉到一半,但砸碎了。她的怒火還未平息,桌面電話響起,她憤怒地把電話摔在桌子上,拒絕聽他的道歉。
櫻桃必須離開。再待在這個悶熱的房間里,她會瘋掉。女孩走到門口,黃金執(zhí)意給她的第二部 iPhone發(fā)了短信。她沒有看短信,而是直接對他喊道:
“我不是讓你玩弄的妓女,然后被你大吼大叫,就像挨了一記耳光!”
櫻桃掛斷了電話,關(guān)掉了所有iPhone的電源。然而,最后一部智能手機還是收到了黃金發(fā)來的消息。耐心和真誠漸漸撫平了櫻桃心中的瘋狂,她的情緒逐漸平息下來。她不禁好奇地自問:被她罵成這樣,為什么黃金還會厚著臉皮來打擾她?
櫻桃打開了留言,仔細閱讀:
我不應(yīng)該對你提高聲音。我很抱歉。因為我太擔(dān)心親人自殺,我變粗魯,但我并不想生氣你。請告玉,我們非血親姐弟,我是母親養(yǎng)子。我沒時,短信不清。等見面,我會解釋清楚。你能告玉家的地址和電話嗎?再次感謝抱歉!
黃金在信息中寫了許多缺詞的段落,迫使她只能通過推測來自行解讀。他甚至沒有稱玉為姐姐,這可能是他漏字了,也可能是因為他太過擔(dān)憂,以至于敷衍地完成了信息的書寫?;蛘?,原因可能更為微妙,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櫻桃沒有時間去揣測對方的想法。她唯一關(guān)心的是,黃金和玉并非血親姐弟。得知這一事實,櫻桃為母女三人感到高興。這雖然難以為不道德的行為開脫,但至少減輕了些許內(nèi)心的負罪感。
女孩原本想立刻宣布這個好消息,卻突然停住了。一個完全與鐵女人性格格格不入的“奇怪”念頭… 猛然在她的心中閃現(xiàn)。這個完全不“正直”的念頭讓花般緋紅。這個來自西方的女孩不知為何感到喉嚨微微哽咽,嘴角微微抿著,目光掃視著消息中的每一行,每一個字。
她讓他滿足的欲望。變態(tài)男人還對她下各種花樣挑淫激欲。現(xiàn)在他一句話也不問,甚至她也分不清他是不是真的在乎她的感受。
盡管一夜情只包含欲望而無真情,她卻自愿將自己的貞潔獻給了他。無論她多么堅強,終究還是一個女孩。而那個被尊為國民英雄的人,總是心系他人,對她卻無動于衷。只有在恩愛的片刻間,那個床上的色狼才會將全部的心思傾注在她的身上。
委屈壓在喉嚨,酸澀與辛辣的感覺直沖鼻梁,勁涌上那雙火焰著光芒的眼眸,燒紅了她深紅的面頰。異常的“氣”中蘊含著一種奇異的感觸,引起花朵地意識到自己正在... 尷尬地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既惱火又無奈,因為無法咽下那些“生氣塊”。周圍只有她一人,櫻花低垂花瓣,如同害羞的花朵般,每次被“某人”觸碰時都顯得嬌羞而靦腆。
情... 性... 桑... 桑... 性... 情[1]
鈴聲不斷提醒著消息尚未回復(fù)……就像在嘲笑櫻桃心中藏著的秘密。金發(fā)女郎抬起了眼睛,目光落在手指上,而那手指依舊停留在手機按鍵上。
她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張開,浮現(xiàn)出一抹嘲笑自己的笑容。那些被她傷害的無辜人正搖搖欲墜于生死邊緣,每一分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讓他們墜入深淵。而她卻生悶氣,卻因為…
櫻桃輕輕拍了拍額頭,又輕輕拍了拍臉頰,試圖驅(qū)散內(nèi)心那些如猿馬般混亂跳躍的思緒。她焦急地撥打電話,卻無人接聽。當(dāng)她轉(zhuǎn)撥座機號碼時,只聽到連續(xù)不斷的鈴聲。
櫻桃給Zero打了幾次電話,然后換成JK,兩個人都沒有接聽。櫻桃嚇得臉都發(fā)白了。如果母女有什么意外,羞愧會緊貼“妒忌”的人一輩子,她趕緊發(fā)短信把玉母女的地址和電話號碼發(fā)給黃金:
我打了電話很長時間,無人接聽,你快來她們家,我馬上就到。
黃金急忙調(diào)轉(zhuǎn)車頭,忘了看前后,幾乎出車禍。司機差點被他撞到,即刻的大聲咒罵。黃金從不魯莽駕駛,如果今天是正常的一天,他會停下來道歉。滾水,火燒把心情燃傷強迫他只顧家人。對失去親人的恐懼淹沒了周圍的喧囂。
瞳孔放大的眼睛無法分辨路上的風(fēng)景,腦海里滿是玉和女兒躺在血泊中的畫面。 悲慘的結(jié)局促使自私的人全速前進,汽車如火箭般疾馳而過,完全不顧自身安全和路人生命。
黃金趕到現(xiàn)場,皺起眉頭,望向遠處圍著玉和女兒的一大群人。 女孩們低頭為那具男性的尸體痛哭,黃金猜到那是玉的丈夫。 他所在乎的人雖然還活著,卻像是已死一般,沒有人留意周圍的一切。
家破人亡的悲劇取代了亂倫的煎熬。悲慘徹底摧毀了他那早已飽受傷害的精神。悲慘的現(xiàn)實壓迫著他的每一次呼吸,擠出每一滴帶著委屈,哽咽與歉疚的淚水。
黃金緊緊按住因劇痛而抽搐的太陽穴。仇恨深深侵蝕了他的狂亂心理,他發(fā)現(xiàn)JK正開車趕來這里。那位老人和櫻桃下車安慰玉和她的女兒。黃金驚訝地翻動著泛白的眼球,盯向仇人。
JK小心翼翼地挑選詞語,安慰玉和她的女兒。老人突然感到頸背發(fā)癢,不由得抬頭望向令他感到不適的方向,隨即認出了黃金。JK原本想挑釁,但又害怕黃金引發(fā)麻煩,破壞他安撫母女的努力。他選擇無視黃金,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執(zhí)行計劃上,試圖討好那些曾被他傷害的受害者。
黃金自責(zé)失去了見親人的資格。當(dāng)JK再次出現(xiàn)時,他不想在玉和她的女兒面前引發(fā)爭吵。他來到這里是想講清事實,而櫻桃會替他說話。最終,黃金不得不離開那個哀悼的地方。
他悄悄地后退了一段距離,然后調(diào)轉(zhuǎn)車頭離開。懷著無路可走的心情,他拼命開車,試圖將自己埋入空白的思緒中,忘卻一切。然而,瘋狂的心理驅(qū)使他必須回去,殺掉那個毀掉家庭的人。黃金如野獸般怒吼,怨恨的咆哮直沖云霄。
“殺了那個老家伙,你就能解脫!殺了他,殺了那個老家伙!”
復(fù)仇的念頭驅(qū)使著黃金,迫使他以鮮血來終結(jié)這場悲劇。殺意將他原本溫和的面容扭曲成比怪物還要兇殘的模樣。黃金瘋狂地轉(zhuǎn)動車頭,怨怒將他深深埋入仇恨之中,以至于他再也聽不到身后卡車的隆隆聲。
恐怖的破碎與碰撞聲在街道上回蕩。人行道上的行人看到一輛標(biāo)致車在路上被撞飛,翻滾了幾次。那輛沒有車牌的卡車全速逃離了現(xiàn)場。
一陣恐慌之后,人們紛紛趕到現(xiàn)場。第一個趕到的是那個年輕的女孩。他模糊地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拼命地拉著他。她驚慌失措,懇求大家?guī)兔⑺麖娜紵能嚴锞瘸鰜?。鮮血流滿了黃金的臉,浸濕了他受損嚴重的眼睛。黃金朦朧中看到了女孩的臉,聽到她焦急地呼喚他的名字:
- 你是黃金?
圍觀的人群頓時驚呼:
- 沒錯,就是黃金!
- 我昨天在電視上看到他了。
女孩立刻要求人群散開:
- 大家這樣四面包圍,受害者無法呼吸!
她慌亂地撥打了醫(yī)院的電話。此時,黃金頓時呼吸困難,仿佛要死一般。女孩驚慌失措地跪下,哀求他:
- 醫(yī)護人員馬上就要到了,請一定要堅持清醒,千萬不要暈過去!
黃金漸漸失去了意識,他再也不想面對這個充滿污穢的世界了。英雄已經(jīng)厭倦了屈辱與仇恨。死亡能夠帶來解脫。天堂在生死邊界上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他慢慢地邁向一個沒有痛苦的境地。然而,就在與完美世界僅一步之遙時,樓梯突然崩塌,將他無情地推入了地獄。
黃金不在乎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他放松了身心,任由黑暗將自己吞噬。一個牽著他手的影子,為那些渴望從世間消失的人挽留住最后的生命。
黃金聽到了一個懇求他不要放棄的聲音,那聲音清脆如鐘,穿透黑暗,喚回了他瀕死的靈魂,重新點燃了他對生命的渴望。然而,盡管如此,黃金在救護車里還是漸漸失去了知覺。他隱約感受到一個陌生人的哀求:
“如果你不在了,你的母親將孤獨終老!”
一個陌生人拯救了一個她并不陌生的人…
注釋:
[1]櫻桃的手機鈴聲是一首越南民歌,鈴聲里的詞是借用漢語同音字翻譯的,那歌詞的原意和那些音譯的詞不一樣,它的意思是有趣,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