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百零二章他在我面前,比條狗還聽話
“起來吧?!毙酪墓獬隽艘豢趷簹?,情緒其實(shí)已經(jīng)漸漸平復(fù)下來。他的初衷原也不是要鬧出人命。然而欣柑是他的逆鱗。
霍晟身上已經(jīng)掛彩,尤其是小腿肚被鱷魚利齒刮下一小條肌肉,血流如注。
聽到邢錫山的聲音,他涵養(yǎng)再好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邢錫山,你哋系唔系癡線嘅?仲唔快啲過黎幫手?我頂唔住喇!”再這么下去,他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父子倆他媽就不能跟正常的家長那樣揍他一頓?打斷他的腿?聽說過泡了人家女兒、妹妹被打的,從來沒聽過放鱷魚咬人的。
邢錫山?jīng)]理他,只盯著欣夷光,“爸?”
欣夷光點(diǎn)點(diǎn)頭,捻了手上只抽了幾口的煙,他不想欣柑聞到自己嘴里有煙味。
邢錫山示意喂養(yǎng)看守鱷魚的二人趕緊救人。
人命關(guān)天,二人絲毫不敢耽擱,急步?jīng)_下去。
鱷魚皮糙肉厚,麻醉效果似乎不太理想,一針下去,還在撲騰?;絷刹桓宜砷_手腳。又補(bǔ)了一針,這回趁著鱷魚張開嘴,直接射入它口腔軟肉,鱷魚總算蔫了。
二人游過去接應(yīng)霍晟。鱷魚之前帶著他在水里翻騰,他比一開始時,離岸遠(yuǎn)多了。
霍晟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倆人拿來藥水幫他消毒,簡單處理鱷魚咬傷。
身前踏上一雙油光錚亮的鱷魚皮樂福鞋,“洗了個澡,腦子清醒點(diǎn)兒沒有?”
這雙單看牌子就價值不菲的鱷魚皮鞋再次勾起霍晟滿腔的怒火,他猛地抬頭,目光如電。
男人長身玉立,膚白勝雪,薄唇噙著一絲慵懶的笑意,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霍晟腦子一懵,差點(diǎn)兒以為是自己主動跳進(jìn)湖里跟鱷魚打架玩兒。
他沉沉呼出一口濁氣,“什么澡?鱷魚澡嗎?世伯真瞧得起我。您就不怕把我給洗廢了?霍家——”
欣夷光笑著打斷他,“你是霍家的大少爺,你上面還有你老子,你幾位叔伯,再上面,還有你爺爺。邢家,就是我的一言堂。我今日弄死你,明日,自然會給你家長輩一個滿意的交代。”
霍晟的父親有一個哥哥,二個弟弟,個個都不同媽。就連霍晟他爹自己都在外面養(yǎng)了不止一個私生子。死了的孩子再好,也比不上一個活生生的。倘若霍晟被他不小心玩兒死了,真能不顧一切,付出所有為他出頭的,恐怕只有他親媽了。
霍晟暗罵一聲癲狗,欣夷光對欣柑存了那種齷齪不倫的心思,跟他是說不通了。他轉(zhuǎn)向邢錫山,“我愛欣欣,今天的事我不會追究?;粜下?lián)姻,對邢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闭缧酪墓馑?,他跟欣柑父女二人,姓欣不姓邢,邢錫山才是邢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欣夷光脧了邢錫山一眼,似笑非笑,告訴霍晟,“你跟他說沒用。他在我面前,比條狗還聽話?!?
邢錫山一言不發(fā),竟然默認(rèn)了。
霍晟皺起眉,整顆心都沉了下去。
欣夷光與邢錫山不是單純的戀人關(guān)系,他們甚至沒有上過床。意識到自己對欣柑的感情后,欣夷光已經(jīng)不愿再碰任何人,不論男女。
邢思寧與他認(rèn)識時年歲頗大,身體病弱,需要的,是欣夷光的柔情和陪伴。欣夷光也許不是一個好男人,好丈夫,卻是個絕頂?shù)那槿恕⒀輪T。她人生最后幾年,對欣夷光來說,是等價交換,卻是邢思寧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光。
邢錫山對欣夷光的感情狂熱而復(fù)雜,有迷戀,有孺慕,有被需要、被支配的強(qiáng)烈欲望。欣夷光說邢錫山面對他時,比狗還聽話,并不完全是謔戲。
主家叁人氣氛怪異,守門的人給霍晟包扎好傷口,就悄悄退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