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穆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是沒有半分的輕佻的,因此姜潮云也沒有被調(diào)戲了的感覺,只是這種話題未免太過曖昧,姜潮云不禁紅了臉,窘迫地反駁道︰“怎么可能是春夢!”
寒江穆望著他,笑了起來。
寒江穆長得俊美,往日一直籠罩在他眉眼里的冷峻悄然融化,少了幾分高不可攀與生人勿近,多了許多少年意氣,這般笑起來,便越發(fā)有種撥人心弦的誘惑力。
他對姜潮云說︰“我與少爺開玩笑的。”
說話的聲音染上了幾分沙啞的笑音,叫姜潮云耳朵都滾燙了起來。
他看著這樣的寒江穆,纖薄胸膛里的那顆心臟反而越跳越快,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發(fā)難以抵抗寒江穆的靠近。
姜潮云喉嚨輕輕地滑動(dòng)了幾下,覺得口渴,從寒江穆懷中退出來,要去喝茶水。
寒江穆卻先他一步,奪走了他手里的茶杯,在姜潮云疑惑的注視下,他仰起脖子,喝完了那半杯茶水,而后,伸手捏住姜潮云的下巴,俯身下來。
姜潮云睜大眼楮,唇齒被寒江穆薄薄的嘴唇所覆蓋,尚有余溫的茶水從他的唇齒之間過渡過來,手情不自禁地抓緊了寒江穆胸前的衣襟,有茶水來不及吞咽,從姜潮云的嘴角溢出,流淌到脖頸上,又一路下滑,帶來了一絲冰涼的觸感。
姜潮云喉嚨吞咽著寒江穆渡給他的茶水,舌尖下意識輕掃寒江穆的薄卻柔軟的雙唇,被寒江穆的舌尖糾纏著拖入了他的口腔之中。
這次的吻讓姜潮云格外狼狽,他推開寒江穆,伸手擦了擦濕透了的精致下巴,又拉開雪白的衣領(lǐng)子,低頭看了看,望向寒江穆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幾分慍色,“都怪你,衣服都濕了!”
寒江穆舌尖輕輕地掃了一下嘴唇,配合著他那微微翹起的唇角,顯得有幾分邪肆,“的確濕了,少爺,脫了吧,換件新衣裳,小心著涼?!?/p>
姜潮云看著他這模樣,一時(shí)摸不準(zhǔn)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但穿著濕的衣服也的確不太舒服,姜潮云便打算換件新衣服。
然而他們走得匆忙,他并沒有帶衣服過來。
寒江穆從茶幾下拿出一個(gè)包裹,打開,里面赫然是幾套錦袍,包括褻衣褻褲,一應(yīng)俱全。
姜潮云看著這些衣服,終于確定了,“你是不是早有預(yù)謀???”
寒江穆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他盯著姜潮云,語氣里帶了幾分關(guān)心地說︰“少爺,快換衣服罷?!?/p>
姜潮云將衣服抓在手里,那柔軟絲滑的觸感讓他驚訝了一瞬,說︰“這衣服手感好好啊?!?/p>
寒江穆道︰“這是云汐布所制,穿著冬暖夏涼,很舒服。”
姜潮云低頭看了看,說︰“我沒有聽過這種布?!?/p>
寒江穆說︰“換上吧?!?/p>
姜潮云掀起眼皮看他,警惕地說︰“你出去,我再換?!?/p>
寒江穆喉嚨里溢出一絲笑音,很順從地說︰“好?!?/p>
說完,他便打開車門,出去了。
姜潮云這才開始換衣服。
正好這時(shí)候天氣還算干爽,也提前有了那么些酷暑的熱意,晚上反而涼爽。
或許是天生的體質(zhì),姜潮云并不怕熱,也不怎么出汗,因此就算是夏天,皮膚也是清涼干爽的,比起同齡人火爐一樣的身體,他反倒像塊冰絲絲的玉,會(huì)讓人產(chǎn)生一種“夏天抱著的話應(yīng)該會(huì)很舒服”的感覺。
換上了新衣服,姜潮云才知道寒江穆說的舒服是有多舒服,衣服妥帖地貼合他的身體,柔軟得像是躺在了云朵里。
難怪叫云汐。
姜潮云也是出身富甲之家,但自從得了那幾塊暖玉,也發(fā)現(xiàn)了民間的富有和皇家的富有差距有多大。
尤其寒江穆身份經(jīng)歷的特殊性,給他的應(yīng)當(dāng)是自己所能給的最好的東西了。
姜潮云心里有些甜絲絲的,他伸手敲了敲車門,清了清嗓子說︰“我換好了?!?/p>
寒江穆從外頭進(jìn)來,姜潮云在這一瞬間已經(jīng)有了某些決斷,等寒江穆靠近的時(shí)候,他主動(dòng)地迎了上去,有些害羞地說︰“你再親親我吧?!?/p>
寒江穆眸光閃動(dòng),雖不知道他為何如此主動(dòng),但這種事情他顯然也不會(huì)拒絕。
一吻結(jié)束,寒江穆將他放到自己身上,說︰“路上顛簸,少爺躺在我身上,應(yīng)當(dāng)能睡一個(gè)好覺?!?/p>
姜潮云臉頰貼著寒江穆的胸膛,聽著他穩(wěn)健的心跳聲,心里涌動(dòng)著無法言說的安心感,和微妙的幸福感。
若是能一直這樣,倒也不錯(cuò)了。
寒江穆在他耳邊低聲道︰“少爺,若再夢見我,別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