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陪陪根本不理我。
我一個急剎,轉(zhuǎn)頭就把李莽子抓住了:“你不回來我就殺狗了!”
李莽子傻喘著,甩著大舌頭舔了我一臉口水,在它把我臉舔了個遍的時候,它沒用的主人陰測測的出現(xiàn)在了前面一棵黃桷樹的背后,露出半張臉,戒備的盯著我:“你果然被僵尸同化了。”
我氣得不行:“同化個屁!你哥李懟懟不是說它們除了吃人不會同化人嗎!我不懂,你也不懂?我電影看得多,你也看得多?”
“你都做夢了?。 ?/p>
“除了這些民國的事情,我還有夢到更久之前的古代打仗的場景呢,拿刀拿劍的!我可能只是單純的做夢而已??!”
“也可能是和其他僵尸也連線了啊,一夢夢一群。”
“……”這話說得我真有點慫,“真的?它們僵尸還有云端記憶儲存系統(tǒng)?”
李陪陪看我還好好站在陽光下,猶豫了一番,到底是從樹背后走出來,也踏在了陽光中:“照理說應(yīng)該是不可能的,但之前你被僵尸攻擊了,李懟懟去吸協(xié)開會的時候就說了,這幾只僵尸可能有變異的。”
“什么變異?”
“中國的這些僵尸邪乎又神秘,現(xiàn)在世非聯(lián)里面也沒有他們的協(xié)會,他們基本都由趕尸匠控制,趕著回家鄉(xiāng)安葬,很多落單的僵尸也沒有自己的意識,他們行動的唯一動力就是捕食,但沒有什么病毒傳染,只會將獵物吃干凈。”
作為吸血鬼學校的教育工作者,科普起知識來,李陪陪稍微了有點正經(jīng)樣:
“前幾天你碰到的那個僵尸,攻擊你,可能只是為了吃你。但你說她最后走的時候還帶走了孩子,這證明她是會保護小孩的,也就是說,她其實是有自我意識的,而且……我聽說,那個小孩,好像是那僵尸搶來的。”
“搶來的?”
“嗯,搶了一對人類父母的孩子。那家父母去警局報了案,說孩子放學的時候失蹤了。警察目前當失蹤案在調(diào)查,但現(xiàn)在國非委這邊很緊張,想盡快抓住那個僵尸,把人家小孩還回去,害怕暴露非人類的存在引起不必要的恐慌?!?/p>
“她為什么要搶人家孩子?”
“這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這幾個僵尸變異了,咬了你,可能你也變異了……”她伸出手來,“你把莽子還給我,別待會兒站著站著就瘋了,咬莽子一口,它也變異了怎么辦?!?/p>
“李陪陪你骨子里和你哥一樣的吧!”
我這話剛說完,忽然對面的李陪陪神情一肅,目光凜冽,與方才同我鬧騰時宛若兩人,她一聲不吭,身形如電一閃,徑直沖我撲來。
我詫然,口都沒來得及開,就直接被李陪陪撲倒在了地上。
莽子嗷嗷叫著直線沖了出去。
我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聽見壓在我身上的李陪陪輕輕抽了一口冷氣。
我很緊張:“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
“嗷嗚!”還沒得到李陪陪的回答,那邊莽子的痛呼伴隨著一聲沉重的悶擊聲傳來。我擡頭一看,連毛帶肉的阿拉斯加那么大一只,現(xiàn)在像死了一樣側(cè)躺在地上,而那方陽光下只站著一個裹著黑袍的男子,他面對著我,我還沒來得及看見他大帽子里面的臉,就被李陪陪拉了起來。
“走!”
我感覺我被李陪陪扛上了肩頭,屁股朝天腦袋朝下,沒一會兒就充血沖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場面混亂,我就看見李陪陪掏出了她的蛋蛋鞭,鞭子撕裂空氣發(fā)出尖銳的呼嘯,劈啪兩聲,仿似是武器擊打觸碰的聲音,空氣瞬間動蕩起來,我的頭發(fā)和、衣服還有五臟六腑被晃得亂七八糟。
然而這一切都發(fā)生得那么快,像是做了一趟太過激烈的過山車,我一閉眼,一睜眼,就被甩在了冰涼的地上。
在地上趴了一會兒,我掙扎著爬起來,腦袋里天旋地轉(zhuǎn),好不容易分清了天地,剛認出了面前的舊居民樓的一樓樓道,胃里就一股酸氣直接沖了上來。
我只手撐在上墻,捂著胃“哇哇”就吐了兩口酸水。
“嘖,你臟死了?!焙诠范自跇堑罉翘萜婆f的防護欄上,舔了舔他的貓爪子:“不要在我主子門前亂吐好嗎,我主子嗅覺很好的,這味會打擾到他?!?/p>
他說著,我聽到“哢噠”一聲,房門擰開的脆響。
我一轉(zhuǎn)頭,正好對上了李懟懟微微迷蒙的目光,仿似剛從夢中醒來,他瞇著眼,頭發(fā)微微凌亂著。
他看了旁邊靠著墻死命喘氣的李陪陪一眼,又把目光挪到了我身上,隨即站直了身子,提著眼鏡架的手輕輕擡了起來,那副金絲眼鏡就隨著他的動作展開,隨意的被他架上了鼻梁,他輕輕推了一下眼鏡,褪去了眼中的朦朧,卻還沒來得及褪去聲音中的低沈沙?。?/p>
“誰欺負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