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能也爭一爭啊。
云初若是一直擺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他也可以說服自己有緣無分,看她和夫君生活直到生命終焉,但問題就是,云初是個念舊情,但又不完全念舊情的人,沒有存徹底整死他們的想法,但是那疏離的幾百年對她傷害還是太大,他現(xiàn)在再怎么努力,也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她現(xiàn)在自己也沒意識到或者想清楚很多事,貿(mào)然表達(dá)心意,也只會給她徒增煩惱。
那不從云初身上入手呢?
他明天趴墻根去罵狼崽子?讓云初聽見了,估計那少年就會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承影一想到那要哭不哭的樣就想砍死他;樹妖他動不得,動了云初就敢和他同歸于盡;還有個被放上神位的邪神,承影見過那雕像,也一眼就認(rèn)出是那個笑得瘋狂的男人,在他印象里這人和初初沒啥交集,沒啥可注意的地方,那最后剩下的就只有……
他在黃昏時搬了個小馬扎坐在后門,等了半晌,終于等到了一輛神出鬼沒的華貴馬車停在了門邊——上次宴會的情況他知道了些,宮宴消息再怎么壓,貴妃遇刺這種大事也是瞞不住的,一次沒整死,這男人怎么會善罷甘休,但是現(xiàn)在,承影和他的目的似乎莫名的開始有了交集。
去你媽的勞什子狐媚貴妃,這要不是沉棠那老狐貍,他名字倒過來寫,這人情緒是最不穩(wěn)定的一個,實(shí)在不行,他替初初清理門戶,當(dāng)做投名狀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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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在人間過得快活,但在此時,道界和魔界卻都各自亂成一團(tuán)。
男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身上的道服與魔界的黯淡環(huán)境不甚相配,這些日子他們一直以尋找云初作為借口和魔族周旋,更何況聽說魔尊要找個道士聯(lián)姻,聽說十大領(lǐng)主全都謀反以示反對,魔界亂的厲害,倒是有一段時間沒問他們道界的找人進(jìn)度。
找不找人不還是在打嗎,年輕道士想著,結(jié)果現(xiàn)在魔尊又主動讓他們道界派個人過去,說是問問找人的進(jìn)程,他是被硬推過來的,本想至少要看到魔尊傷重的模樣,結(jié)果現(xiàn)在高位上的男人眼皮不抬,雌雄莫辨的臉因為久居魔界不見陽光,白的有幾分嚇人。
“找不到?”他突兀出聲,手指敲在扶手上,他敲得越平穩(wěn),道士心中不確定就更多,小聲回答是的,已經(jīng)通知各地分門派,見到人一定要第一時間報告。
現(xiàn)在道界也分了兩派,一方面說趕緊把人交出去,長久作戰(zhàn)也只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而反對的那一方更多的是些年輕面容,有幾位也是云初的朋友。
“就這樣,把所有希冀都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
丁長淵冷笑一聲,自從接了這掌門位置,接觸到了更高層的首領(lǐng),他就越為他們的某些決定而感到疑惑,甚至是反對。
“云初從不會是任何人的救世主,更不該被別人決定了命運(yùn)……告辭。”
她永遠(yuǎn)會是他們明川十子追隨,擁護(hù),甚至是信仰的對象——但是他們也都了解云初,知道她總把自己當(dāng)成最普通平凡的存在,救世主的擔(dān)子太重,她從來沒說過要扛起來過。
年輕的掌門冷了臉,又一次最先離席。
說到底,若不是這魔尊突發(fā)奇想說要聯(lián)姻,會有這么多破事……
“是孤高估了道界,”高位上的男人似笑非笑,示意著左右侍衛(wèi)把人提起來,“老規(guī)矩,扔油鍋里……誰若想吃,也勿要吝嗇?!?
周胤最近心臟疼的厲害。
身體沒有出任何的問題,而就是在明白了沒出任何問題的同時,周胤找到了自己心絞痛的原因——孤高的龍選擇臣服于相伴一生的伴侶,而現(xiàn)在,他沒有初初的任何消息,龍族是好淫的,又是占有欲極其旺盛的,找到了寶物日夜圈在懷里都不為過,哪像他還有一絲理智把人放跑,結(jié)果人跑了真就沒有一點(diǎn)消息。
俗稱,相思病。
這些日子心臟的劇痛連帶著人脾氣都差了不少,道界抓回來的道士都讓他扔油鍋或者燒烤架,若是慘叫的聲音大,也就能打斷他思念的心緒,打斷他總是想起那雙清澈干凈,帶著笑意的藍(lán)眼睛,她的眼睛真的很犯規(guī),又大又漂亮,像是可以把他整個人裝進(jìn)去,也難怪他念念不忘,無數(shù)次想要溺斃在里面。
年輕的王坐在王位上,神情晦暗不明,但莫名的,在油鍋里的慘叫聲中,忽然慢慢地笑了出來。
她會想到嗎。
會想到那個幻鏡中潛心好學(xué),而又熱烈赤誠奔向她的少年嗎?還是如幻夢般遺忘了呢?不過她拯救的小少年現(xiàn)在正在專心作著人肉炸串的生意。
若是想要阻止我,就快些來吧——
已經(jīng)快要壓抑不住本性,叫囂著要把人強(qiáng)虜回來按在懷里,再也不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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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開始聯(lián)盟互刺背板分崩離析等一系列行動,五個人的后宮居然就如此熱鬧,這些都是誰家的不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