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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西暖閣。
昨夜男人折騰到天快亮才罷休,楊滿愿一覺直接睡到臨近黃昏。
才剛起身梳洗,她就聽說自己被禁足以及宮里即將添位皇貴妃的消息。
怔神片刻,楊滿愿透過梳妝臺的西洋鏡看向身后的侍女,“可有消息說新皇貴妃是何人?”
素月?lián)u搖頭,“奴婢聽說圣諭并未寫明,只命欽天監(jiān)、禮部等各處提前籌備。”
楊滿愿眼睫輕顫,“哦,本宮知道了?!?/p>
丹桂微嘆口氣,“娘娘,恕奴婢多嘴,你起先就不該為去文淵閣的事與圣上鬧別扭?!?/p>
“那些書卷命人搬過來便是,何必非得親自過去,還惹得圣上不快呢?”
楊滿愿秀眉微蹙,“我不想聽這些,你別說了?!?/p>
“奴婢也是替娘娘您著想?!钡す鹕裆珣┣?,手中為主子挽發(fā)的動作也沒停下。
依她看,若不是自家娘娘總惦記著到文淵閣去,圣上怎會龍顏大怒下令禁足,還額外冊封位皇貴妃?
楊滿愿置若罔聞,只擺手吩咐:“你們全都退下,本宮想自己靜靜?!?/p>
“是?!钡す馃o奈,只好放下她只梳了一半的發(fā)髻,與素月領著其余宮人都退出殿外。
殿內頓時鴉雀無聲,只剩西洋自鳴鐘指針轉動時發(fā)出的“嘀嗒”聲。
楊滿愿抬眸看著梳妝鏡里的自己,容貌似乎與入宮前別無二致,可她卻莫名覺得這半年就像過了半輩子。
紅顏未老恩先斷,果然帝王的恩寵如同細沙一般,風一吹就會消散無蹤。
方才丹桂的勸言也讓她想起了太子。
闔宮上下也只有他一人是贊成她前往文淵閣的,他清楚她想為女子修史,甚至還會想方設法幫她尋來更多史籍。
再想起那日在慈寧宮庫房里的意亂情迷,楊滿愿霎時面紅耳赤起來。
太子殿下如此光風霽月的人物,胯間竟長了副猙獰兇悍的器具,足有她手腕粗。
她原先還以為是因圣上魁梧偉岸,那物才會那般粗碩猙獰的……
待她用過晚膳,已是夜幕四合。
楊滿愿心想皇帝將有新妃,定不會過來尋她,索性將從前寫好的文稿拿出來,坐在燈下親自校對。
殿內琉璃燈盡數(shù)點燃,宛如白晝。
就在楊滿愿專心致志提筆書寫時,一道高大的黑影緩緩逼近,將她?籠罩得嚴嚴實實。
“在寫什么?”男人沉凜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楊滿愿心跳漏半拍,正欲起身行禮,雙肩卻被男人摁住了。
皇帝一目十行迅速看完整篇文稿,墨眸微瞇,“愛妃在寫太祖高皇后參政的事跡?”
楊滿愿抿了抿唇,不敢應聲。
“怎么,愛妃想當皇后?”皇帝居高臨下單手掐住她的雙頰,逼她抬頭與自己對視。
暗影中,他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少女細膩如膏脂的肌膚,一下又一下,眸色也稍稍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