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別宴心情可謂差到了極點。
明明他一回到教室就立刻脫了外套,從操場到樓上才不過短短的幾分鐘,竟然還是受到了影響。
余惟這人怎么就這么煩?連帶信息素都這么能給人添麻煩。
滿心郁郁到了辦公室,老王和同他一起報名參加競賽的趙雅正已經(jīng)在等著他了。
辦公桌上放著兩份參賽者信息登記表,老王給他們一人一支筆,指導著他們填寫完信息,又叮囑了一下明天競賽場上需要注意的事,就收了信息表擺手讓他們回去上課。
趙雅正是典型的乖乖仔,禮貌朝老王認認真真說了句“謝謝老師”后率先離開了辦公室。
溫別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向老王討個假條。
學霸在老師這里多少都是些優(yōu)待,老王一聽他說不舒服,不疑有他,二話不說就給批了假。
“不舒服就不要硬扛著了,身體最重要,回去吃個藥好好休息一下,養(yǎng)好了身體才能輕輕松松參加比賽!”
溫別宴點點頭,謝過老王后帶著假條快步回到教室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腺體傳來的不適感越來越嚴重,回教室的途中已經(jīng)有信息素沖破阻隔劑的防護絲絲縷縷泄出來,空氣中彌漫起淡淡的香味,又很快被窗外灌進來的風吹散。
萬幸這節(jié)課是體育課,距離上課已經(jīng)有一陣了,教室里一片空蕩,只有他一個人在。
從書包里翻出阻隔劑往腺體用力補噴了好幾下,清爽的薄荷味很快將信息素的味道壓得干干凈凈,一絲不剩。
發(fā)情期的阻隔劑效用雖然持續(xù)不了太久,不過從學?;氐剿乙膊贿^十多分鐘的時間,綽綽有余了。
校服外套被他疊得整整齊齊塞進書包,離開教室時順手關了一邊的風扇,安安靜靜穿過走廊下到一樓。
不想冤家路窄,剛走到樓梯口,又碰見了那位害他請假早退的罪魁禍首。
……
雖然已經(jīng)步入初秋,按照往年的脾性,邊城還得熱上一個多月,現(xiàn)如今上午才第三節(jié) 課,室外已經(jīng)是太陽當空照,熱得人冒泡。
大家都不是傻子,沒人愿意在這樣的天氣下還在操場上瞎蹦跶,但是學校規(guī)定了體育課期間不能回教室,是以體育老師集合完畢點了名宣布解散,大家就紛紛找地兒自己涼快去了。
女生們手挽手的去文具店閑逛,男生則是蜂擁到小賣部外面聚集打鬧。
余惟站了滿滿當當兩節(jié)課,鬧不起來了,現(xiàn)在就想找個地方坐坐,買了水斟酌了一圈,還是樓梯口最合適,通風又寬敞,除了廁所剛好在旁邊,沒什么別的毛病。
跟他一起樓梯口齊聚首的還有錢諱和成翰。
前者沒所謂,坐那兒叼個老冰棍不知道在跟誰發(fā)消息,屏幕敲著得啪啪響。
后者就沒這么心寬了,抱著顆籃球唉聲嘆氣的,天熱沒人愿意陪他一起打球,他球癮犯了也沒處解,委屈。
蟬聲躁動,氣氛一派安穩(wěn)祥和,余惟消消樂玩得昏昏欲睡,忽然錢諱一聲怪叫,登時給他嚇精神了,瞪圓了眼睛看向他:“你干嘛?”
錢諱興奮地把手機舉到余惟面前:“快看!最新消息,陳帆那小子要退學了!”
余惟湊近看了眼,喲,紅戳文件都出來了,還真是。
成翰把籃球放在指尖轉得起勁,聞言咦了聲,腦袋湊過來發(fā)出疑惑:“你們在說什么,陳帆是誰???他退學關我們什么事?”
“你怕不是個傻的吧,怎么不關?”錢諱翻個白眼,抬手拍掉他的籃球:“還記得上個學期開學不久,咱們在學校南門外的巷子里堵的那個o不,他就是陳帆。”
成翰皺眉想了想,好像有點印象:“哦,是不是被余哥一腳踹吐的那個?”見錢諱點頭了,又問:“可他不是早就轉學去七中了嗎?”
錢諱:“是啊,這不又從七中退學了么!”
“為什么???”
“這還用猜?”余惟半瞇著眼睛懶散道:“他那么能耐,肯定在七中也被人教訓了唄?!?/p>
“七中也會有人看不慣他?”
“這不廢話么?”
反正錢諱是舉雙手贊同余惟的話,低頭劈里啪啦又回復了一長串,原本還想說什么,在余光忽然掃到余惟身后的人后,頓時沒了聲音。
余惟跟著扭頭一看,目光正好同溫別宴撞個正著。
對方站在不遠處的樓梯上,面色難看,扶著扶手,沒穿外套,只穿了白色短t,半邊肩膀挎著書包,也不知是剛下來呢,還是已經(jīng)在那站了有一會兒。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