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歸鶴:寶貝你真的不用了解的。
這個世界上除了磕核糖的,居然還有磕沈棠x他的。
這才是邪教好吧!
好在結(jié)賬速度變快,沒多久就到了季歸鶴。沈棠對磕cp這方面懵懵懂懂,季歸鶴也不想給他解釋太多,掠過這個話題。
他渾身上下只露出雙眼,泰然自若地買了爆米花和果汁。賣東西的小妹多看了他兩眼,忍不住道:“小哥哥,你的眼睛好像我愛豆啊?!?/p>
季歸鶴壓低聲音:“你愛豆?”
小妹一指大廳里貼著的海報,海報上季歸鶴錦衣玉帶,持扇含笑:“季歸鶴!”
季歸鶴淡定回復(fù):“哦,是有人說過我眼睛像他。謝謝。”
他掏出現(xiàn)金,沒占便宜,把該給的錢給了,和沈棠一起走進放映廳。
沈棠聽得滿腦門問號,默默瞅了眼季歸鶴。
以前季某人耍流氓時,說嘴是開過光的,他現(xiàn)在信了。
不然能這么鬼話連篇的嗎。
季歸鶴買的位置在后排,因為導(dǎo)演名氣與沈棠季歸鶴,放映廳里坐得滿滿當當?shù)摹<練w鶴側(cè)頭看了沈棠一眼,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輕揉了揉手指,再攏在手心。
放映廳里一暗,嘈雜的人聲也漸漸靜下來,前后左右都是人,沈棠咽下想說的話,回握過去,安靜觀看。
伴隨著琴簫相伴的主題曲播完,率先出場的是名滿京華的小侯爺。
電影的色調(diào)讓人覺得非常舒服,戲服也是經(jīng)過仔細考究的,再加上精良的后期剪輯,視覺上的第一感受就不錯。
風(fēng)流倜儻的小侯爺從恣意妄為,到跌落塵埃。
牢獄之禍,流放之苦,他從未對好兄弟程元岱說過。
他這輩子最珍惜的,莫過于永遠懷揣赤子之心的程元岱。
看著看著,沈棠發(fā)現(xiàn)不對。
女主的戲份……好像被削剪了許多。
方蕾其人,倒是挺有上進心,可惜管不住那張嘴,走紅一時就飄飄然,還未身居一線,就開始擺巨星的譜,得罪了不少人。徐臨坑了她一把,本來炒cp被罵也是熱度,可惜季家和季歸鶴顯然是不會給她熱度躥紅的,之后被教訓(xùn)一頓,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音信了。
陳導(dǎo)向來不管這些恩恩怨怨,不過電影的剪輯應(yīng)該是他主動要求的。
方蕾一開始的表現(xiàn)不錯,后來卻越來越糟糕,臨時換角兒已經(jīng)不可能,陳導(dǎo)不想因為她壞了一鍋好湯,只能在后期剪輯上動手挽救。
沈棠不愿意見到一部好好的電影因為某個人的狀態(tài),被毀得一團糟,對方蕾也沒什么憐憫之心。
活該罷了。
比起劇本一開始的復(fù)仇與愛情主題,剪輯后的版本更偏向兄弟情。
電影接近尾聲,程元岱身死,四周隱隱響起啜泣聲。沈棠摸著下巴,獎勵性地給季歸鶴投喂了顆爆米花。
表現(xiàn)不錯。
季歸鶴欣然受之。
雖然方蕾的表現(xiàn)不盡如人意,不過最后兩眼一閉裝死時,還是挺專業(yè)的。嗚咽幽遠的BGM聲響,霍今霜點燃大火,抱著她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影片終止。
悲劇總能打動人心,不少人都悄然落了淚,沈棠的眼眶也微微發(fā)熱,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才和季歸鶴站起來,走出放映廳。
結(jié)果出去就看到斜對面放映廳里走出個熟人。
季歸鶴愕然:“……大姐?”
季豆豆也看到了他們倆,臉色微變。
但大姐到底是大姐,迅速反應(yīng)過來,走上前來,嚴厲地道:“你們怎么在這兒,膽子也太大了!”
沈棠倒是從容,掃了眼放映廳的號碼,腦中閃過剛才在大廳里看到的內(nèi)容:“《似是而非》,洛遙沅主演?!?/p>
大姐眉毛都沒抖一下,非常冷靜地將碎發(fā)別到耳后:“小文多買了張票,平時我也偶爾看看洛遙沅的電影,正好有空,就過來看一眼。”
季歸鶴心想,這是不打自招。
按照季豆豆向來的脾氣,才不會解釋這些。
他忍住笑意,假裝嚴肅地點點頭:“大姐,我和歲歲順道送您回去?”
公司離楓紅灣居比較遠,工作日季豆豆都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方便上下班。
季豆豆沉默了一下,冷漠地點頭。
三人離開電影院,這回換季歸鶴開車。
沈棠和季豆豆坐在后排,一個是對著不熟的人話不多,一個是本來就話不多,幸好有季歸鶴調(diào)劑,氣氛也不尷尬。
聊了幾句,季豆豆接到工作電話,和對面的人低聲談起公事,沈棠便上網(wǎng)看了看第一批影評。
評價都還不錯,不少人表示“本來是沖著沈棠和季歸鶴的修羅場來看的,沒想到他們倆居然是美好的兄弟情”。
他的小號依舊關(guān)注著核糖超話,刷了刷微博,cp粉的動態(tài)不斷,普天同慶,歡呼過年。
恐怕要不了幾天,大型古風(fēng)虐戀剪輯就要上線。
沈棠在心里默默吐了個槽,真想進去發(fā)一句姑娘們你們磕到真的了。
心情輕松愉悅,再一刷新,又看到了洛遙沅的緋聞相關(guān)動態(tài)。
這陣子錢女士的攻擊不斷,但洛遙沅的團隊和粉絲也不是吃素的,在錢女士一而再、再而三地潑臟水挑釁之下,干脆整理了一份家族譜,對錢女士的家人進行介紹,表明譚崇和錢女士離婚只是因為多年矛盾與經(jīng)濟原因,和洛遙沅沒半毛錢關(guān)系。
首先上場的就是錢女士那位剛被撈出監(jiān)獄的爹。
沈棠戳進長圖,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眼圖上須發(fā)皆白、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頭一眼,心臟猛地一跳。
一股陰寒順著腳底攀爬而上,竄到他心間,幾乎凍結(jié)了血液。
深深扎根在心底的陰影與恐懼猝然爆發(fā),在開著空調(diào)的車里,沈棠無聲無息地打著冷顫,臉色發(fā)白,眼前血紅,快看不清手機上的字了。
可是他知道照片上的人叫什么。
錢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