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或許她的生死就在莫笙一念之間(2)
“你怎么沒和我說今天是爹地生日?不然我就陪你們一起去了。”莫笙語氣中夾雜淡淡的責備。
樓伶鼻頭一酸,那些疑問幽靈般悄無聲息的再度浮上腦海,而她壓抑得好辛苦。
“阿笙。”
“怎么?”
“你對我很重要?!?/p>
“……”
“我現(xiàn)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你,我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給你,你會珍惜我對不對?”
“……”
“如果最后連你都離開我,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
“阿笙,我愛你?!彼陝轁u大的窗外喃喃傾述,模糊了視線的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玻璃窗上密集成片的水汽。
她掛了電話,眼淚終于成串滾落,她卻又撥通另外一組號碼,接通后深吸口氣口齒清晰道:“風老板,麻煩你再幫我查一個人?!?/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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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伶撐著傘上山來,因為雨勢越來越大,還夾帶凌厲的風,所以即使撐著傘,她還是被雨水淋濕了大半邊身子。
遠遠看到母親蹲在父親的墓地前擺放鮮花、水果和來墓地途中買的生日蛋糕,隱隱還有被風吹散的斷續(xù)的哭聲,也不知道是母親在哭,還是撐著傘站在母親身邊搗住嘴不時抽動肩膀的妹妹在哭。
她忽然有些不敢靠近。
就怕自己會失控,然后母女三人痛哭成一團。
她停下來,就這樣遠遠站著望著母親絮絮叨叨的和父親說著什么,又不時的抹眼淚。
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感覺總也說不完似的,到最后竟然跪在父親墓地前抱住碑身痛哭起來。
樓馨也哭得喉嚨都脹痛,淚眼模糊的一手撐傘一手去拉母親,可怎么也拉不起來。
樓伶用力閉了閉眼眨去眼眶里的淚水,狠狠吸了口氣后大步走過去,和妹妹一起把痛哭的母親拉起來,母女三人攙扶在一起下山。
唐淑蕓悲傷過度,加上連日來的睡眠不足,所以一到家就徑直回房。
樓伶姐妹倆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緊挨著坐在一起,樓馨還像小時候那樣把頭靠在姐姐肩上,半晌后開口說:“我想年后去國外念書,媽咪也讓她跟我一起去國外好了,免得她留在香港觸景生情,這個家到處都是爹地的影子,媽咪想要振作起來就必須離開這里,卻一個新的環(huán)境生活?!?/p>
磨難使人成長,經(jīng)歷過喪父之痛的樓馨像是突然就長大了,會懂得為別人著想,而不僅僅只是想到她自己了。
樓伶欣慰的輕撫妹妹的臉,點頭。
“姐,爹地為什么要問姐夫還記不記得四年前的車禍?”樓馨突然問。
樓伶搖頭。
這也是她那些疑問當中的一個。
她尤其不懂為什么當莫笙說他經(jīng)常做夢夢見有人要害他、所以才制造了那起車禍時,父親會突然發(fā)病,而母親當時的臉色也像是又驚又懼,就好像……好像她和爹地與當年那場車禍有關(guān)?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樓伶情不自禁的狠狠打了個冷顫,四肢更是迅速流竄開一股刺骨的寒意,讓她遍體生寒。
“姐你怎么了?”伏在她肩上的樓馨被她剛才那個冷顫給震動了一下,不由抬眼來看她,結(jié)果被她慘白的臉色給嚇到。
樓伶卻仿佛沒聽到妹妹關(guān)切的詢問,她被剛才那個念頭給駭住了,所以現(xiàn)在不停的在反駁在推翻那個可怕的念頭。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四年前那場車禍絕對和父母無關(guān),他們也絕對不可能做出那么恐怖的事情來。
可當這個念頭冒出來時,她之前糾結(jié)的那些疑問似乎都若隱若現(xiàn)的有了答案。
如果當真是父母策劃了那場車禍,而當年穆亦又沒死變成了現(xiàn)在的莫笙,那么就可以解釋他為什么在四年后才來找她。
因為連恩說過他四年多前做了場大手術(shù),那么在他消失的這幾年里他應該就是在美國休養(yǎng),后來身體養(yǎng)好了所以他才來找她,為的是……報仇?
所以他一開始才那么對她,不但刻薄冷淡而且毒舌,甚至要她做他的情?婦又罵她是妓?女來羞辱她?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
父母不會做出那么殘忍的事,她愛的人也不會這樣殘忍的對她。
她拼命的搖頭否認,被自己這一連串有根有據(jù)的推理嚇壞了。
“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別嚇我!”她反常的行為看在樓馨眼里像個瘋子,不由擔心不已,甚至心急的在她臉上打了一下。
樓伶吃痛回神,腦海里那些思緒一下全部跑光。
她呆呆的望著滿臉擔憂的妹妹,目無焦距的眼神空洞洞的更讓樓馨心慌。
“你是不是中邪了?剛才一直念念叨叨,你們一個個真是要嚇死我!”樓馨畢竟還年輕,被姐姐這么一嚇,又忍不住要哭。
樓伶在商場浸淫了大半年,多少學到一些臨危不懼的本事,所以即使自己心里亂成了一鍋粥,她也還是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安撫妹妹。
“爹地走了,大哥又沒消息,媽咪也這樣,你可再不能出狀況了,不然我怎么辦?”樓馨心有余悸,語氣可憐兮兮。
樓伶心疼的抱住妹妹,心想她的確不能再出狀況了,這個家就只靠她撐著了,如果她倒下了,那妹妹和母親怎么辦?公司又怎么辦?
“放心,我不會倒下去的。”她像是安撫妹妹,又像是自言自語。
下午去了公司,齊秘書從一疊厚實的請柬中抽出一封遞過來。
“信德航空的請柬,易老爺子六十大壽,是派人送禮過去還是你親自去一趟祝壽?畢竟我們現(xiàn)在和信德航空是合作伙伴,加上這單生意又是從秦心手中搶來的,不親自去一趟似乎有些不妥?!饼R秘書分析。
“那就去吧,禮物我自己準備,就從家里挑一件古玩?!?/p>
齊秘書點頭,看看她,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有心事?”
樓伶知道瞞不過他,苦笑一下,身子仰后把整個身體都陷入寬大的軟椅里。
“齊叔叔,你跟在爹地身邊那么多年,對他的為人應該有一定的了解了吧?你說他會不會為了要達到某種目的而不折手段?”
齊秘書像是楞了楞,說:“怎么突然這樣問?”
“你先說說看?!?/p>
齊秘書沉吟了一陣才說:“商場如戰(zhàn)場,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想要成功達到某種目的就必須要耍手段,這一點無可厚非,我的一位前輩就說過,每一個成功的商人都有一雙染滿鮮血的雙手。”
樓伶閉上眼,耳邊是血管里流動的血液迅速凍結(jié)的聲音。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或許她的生死就在莫笙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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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家老爺子的壽宴,作為易梓揚好友的莫笙和紀仲睿等人自然也是應邀在內(nèi),而身為易家親家的秦家就更理所當然的全部出席了。
樓伶一襲淺綠色曳地抹胸禮服襯著凝白若脂的肌膚一出現(xiàn)在宴會現(xiàn)場就被驚為天人,瞬時吸引住全場賓客的目光。
“怎么來也不打電話給我?”人未到聲音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