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女人身上窺見的因果，讓他頭痛欲裂。

對方嘆了口氣，按住貝利維拉的額頭，施了個平靜咒，然后將斯特萊爾塞進(jìn)他懷中。

“活得久了什么怪事都能瞧見……咳咳……”

女人按著心口，自言自語地離開，“這年頭魔鬼都開始養(yǎng)孩子了，嘖……”

貝利維拉神思恍惚地抱著斯特萊爾回宮。

很快，他把這次偶遇忘了。

世界之核帶來的傷害太大，隨著時間的流逝，貝利維拉能記住的事情越來越少。他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斯特萊爾身上，觀測這孩子的未來，規(guī)避一些麻煩的危險。

事實上，一千六百來年，貝利維拉消耗了太多力量，正在日漸衰竭。為了保存力量，也為了減少失控發(fā)瘋的次數(shù)，他幾乎不怎么使用窺視之眼。就算“看”，也只看短期的未來，方便照顧斯特萊爾。

其實他曾經(jīng)看過斯特萊爾完整的命運(yùn)。

可是，看完就陷入了意識混亂的狀態(tài)，清醒后遺忘了很多事，只能感受到胸腔內(nèi)痛苦的情緒。

后來就沒有再看那么多。

斯特萊爾漸漸長大，從咿咿呀呀的嬰兒變成五官精致的少年。

走在皇宮里，誰也無法忽視。

作為皇室第叁子，斯特萊爾聰敏勇敢，且有種與生俱來的狠勁兒。他不在意照顧自己的侍衛(wèi)是半瘋的魔鬼，也不在意宮廷內(nèi)穢亂的氛圍——因為出眾的相貌，很小的時候就有貴族把他拖到角落，當(dāng)面自慰，精液粘噠噠地射在他的鞋子上。然后他用匕首切斷了貴族的生殖器，把血淋淋的睪丸塞進(jìn)對方嘴里。

這么做的后果，是挨了二十鞭子。

沒有更嚴(yán)重的懲罰，因為這個貴族有個很漂亮的情婦，皇帝正愁怎么把人弄到手。斯特萊爾的行為，剛好提供了微妙的契機(jī)。

貝利維拉給斯特萊爾上藥，頭疼地解釋自己最近狀態(tài)不好，忘記提醒戀童癖貴族的事。斯特萊爾嗤笑：“不提醒也沒關(guān)系，只有廢物畏懼未知的未來?！?

貝利維拉頓了頓：“你不要這么說話?！?

“因為不像我的母親？”斯特萊爾揪住貝利維拉的衣領(lǐng)，表情厭惡，“你這種覬覦別人妻子的家伙，憑什么用父親的口吻教訓(xùn)我？你是我的父親嗎？”

——貝利維拉并沒有講過自己對黛西的愛慕。但和斯特萊爾長期相處，難免聊起黛西，也不知什么時候，這孩子察覺到了魔鬼隱秘的情愫。

塞拉貢的皇宮淫亂不堪，斯特萊爾看慣了各種惡心事，自然對貝利維拉有偏見。

他厭惡貝利維拉，又不得不依賴貝利維拉。他的劍術(shù)，搏擊術(shù)，都是貝利維拉教授的；由于皇宮分配的教師過于傲慢不稱職，貝利維拉還承擔(dān)了魔法課和戰(zhàn)爭經(jīng)濟(jì)課程的講授職責(zé)。

也因此，貝利維拉最清楚，斯特萊爾有著多么優(yōu)秀的天賦。比起暴躁貪婪的拉曼克索，心思陰暗的納雅，斯特萊爾更適合做個皇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