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聽見這句露骨的話,壓住眸底的厭惡,不亢不卑道,“酒水已經(jīng)上好了,沒什么事的話就不打擾諸位雅興了。”
“等一下?!备患遗畡恿诵乃?,意味分明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流連,“幫我們開瓶醒酒。”
“是,請稍等?!蹦洗僖鉀]看見對方灼熱的目光,神色平靜地彎腰工作。
另一名女生忽然開口,“我怎么總覺得南川小哥哥有點(diǎn)眼熟?”
“這眉眼……”有人被勾起了興趣,仔細(xì)查看了一番。他忽地轉(zhuǎn)向喻懷寧,詫異調(diào)侃,“和寧少有點(diǎn)像啊。”
喻懷寧晃了晃酒杯,并不說話。
原主和南川才是真正血脈相連的堂兄弟,喻家人的基因良好,眉眼間的神韻都格外相似。
“是挺像的?!鄙砼杂腥舜钋唬€暗諷上了一句,“寧少,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你和這名侍者才是堂兄弟呢?!?/p>
這話在故意貶低喻懷寧的身份,大家反應(yīng)過來,哄笑成一團(tuán)。
吵鬧中,不知是誰多嘴揶揄了一句,“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他們喻家指不定憑眼睛認(rèn)親戚……”
“你們不說話會死嗎?!”喻羨沉著眼色,忽然發(fā)作。他猛然抬腳一踹,桌上的酒水紛紛掉落,砸了個哐當(dāng)響。
氣氛,瞬間凝結(jié)。
喻懷寧端杯喝酒,遮住嘴角譏諷的笑意。
這群人,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要知道喻羨全身上下,就那雙眼睛長得最不像喻家人。在原書里,喻老爺子還一直嫌棄他的鳳目柔得像個女生,沒點(diǎn)本家少爺?shù)纳癫伞?/p>
眾人的玩笑話恰巧不偏不倚地踩中了他的痛點(diǎn)。
喻羨天生喜歡當(dāng)焦點(diǎn)人物,享受著眾人吹捧他的感覺??勺詮哪洗ㄒ怀霈F(xiàn),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讓他的內(nèi)心深處多出了一絲莫名的危機(jī)感。
厭惡和敵意,來得突然。
“……南川?你挺招人喜歡啊,的確適合在這里工作?!?/p>
剛剛喻羨發(fā)怒踹桌,正在開瓶的南川猝不及防失手,還未開封的酒瓶連帶著其余酒盞掉落在地,濺起的酒液全部潑到了他的身上。
南川聽見對方?jīng)]來由的諷刺,顧不上狼狽,微微彎腰道歉,“喻少,不好意思,是我一時沒拿穩(wěn)?!?/p>
“一句道歉就完事了?”喻羨嗤笑,借著由頭繼續(xù)發(fā)作。他的紈绔性子和別的富家子弟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旁人畏懼他背后的喻家勢力,不敢說三道四。
“喻少,這瓶未開封的酒費(fèi)我來賠償。”南川垂眸無視他的怒火,保持著一貫的冷靜神態(tài),又問,“您還希望我怎么做?”
在這里工作的短短一月,他就看明白了一點(diǎn):有錢人要是想成心刁難,多得是不著調(diào)的理由。任何卑微惶恐的祈求和道歉,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你!”喻羨心里的怒火騰生。不知為何,他就是見不得南川這幅做派!
喻懷寧盯著兩人對峙時的微妙氣氛,眸色微晃。
原有的書中情節(jié)里,原主被宋忻算計離開了家,他一沒了靠山,二沒真本事,思來想去就打算去巴結(jié)自己的堂哥喻羨。
他在K館找到喻羨一行人,自掏腰包請客,中途就遇到了這個小插曲。
喻羨心里窩著一團(tuán)火,但又覺得‘當(dāng)眾教訓(xùn)南川’自跌身價,于是就把這個爛攤子丟給了原主。后者為了討好他,不留余力地出言侮辱;甚至還暗中找人教訓(xùn)了南川,并且奪走了他的全部工資!
實(shí)際上,南川的‘生父’抗癌許久,原本殷實(shí)的家底已所剩無幾。南川之所以會來K館打工,正是因?yàn)檫@高額的薪水能夠補(bǔ)足父親的醫(yī)療費(fèi)。到手的薪水被搶,南父的治療一拖再拖,終是沒能熬過這個冬天……
這事是扎在南川心里的一個刺,這一來二去的,他就將這筆賬落在了原主的頭上。
……
此刻,喻羨憋著一肚子火,又不想當(dāng)眾說出太刻薄的話,免得損了形象和身價。他用余光瞥見邊角的喻懷寧,忽然心尖微動。
這不就有個現(xiàn)成的嘴炮嗎?不如讓他替自己好好出這口惡氣。
思及此處,他干脆將目光徹底落了過去,含笑暗示道,“懷寧,你說該怎么辦?”
喻懷寧抬眸笑對他的視線,指尖似有若無地輕敲著杯壁。
懷寧?
這回倒是故意喊得親近。
只可惜從一開始,他就不打算接這個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原書里的真假少爺都出現(xiàn)啦!魚魚是個主動出擊的性格,他會把了解到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所以他不會像別人一樣避開這個節(jié)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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