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兒八經(jīng)的侯府世子,天生氣場果然比旁人強(qiáng)些嘛,難怪能把侯府搞得家破人亡的。
看蕭弄跟只藍(lán)孔雀似的坐那兒,展戎的嘴角抽了一下。
歇在長柳別院這段日子,主子就沒好好穿過衣裳,今兒到底是搞什么呢?
見蕭弄又在埋頭看著什么,鐘宴笙就沒吱聲打擾,把糕點(diǎn)盒子放下,轉(zhuǎn)頭找昨天那本游記。
結(jié)果在書房里轉(zhuǎn)了半天都沒找著。
鐘宴笙不好意思問蕭弄,煩惱地?fù)蠐项^,全然沒注意坐在書案前的蕭弄不知何時已經(jīng)抬起了頭,支肘托腮,饒有興致地看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漂亮的少年步伐輕盈,像只在樹枝間蹦來蹦去的小鳥。
看夠了,他才開口:“在找這個?”
鐘宴笙扭頭一看,蕭弄慢條斯理地從手邊拿起本書,正是他翻找了半天的游記,頓時眼前一亮:“哥哥,在你這里呀!”
只顧盯著這本書了,心思也不放在正道上,想想怎么勾引他。
蕭弄不悅地?fù)P了下眉:“想看?”
這篇游記寫得太有意思了,鐘宴笙小雞啄米點(diǎn)頭。
蕭弄隨意把手頭的信報一推,拿著書推著輪椅到榻邊,鐘宴笙活像咬住了魚鉤的魚兒,都不用說,就乖乖跟了過來。
蕭弄輕松自如地上了榻,才把書往鐘宴笙那邊一丟。
結(jié)果跟上次丟藥瓶一樣,鐘宴笙沒反應(yīng)過來,被書砸了下手臂。
他吃了痛,哎地低呼一聲,揉著手臂不解地看了看蕭弄,好像不理解他為什么丟東西打自己,慫著肩膀默默把書撿起來,長長的眼睫低垂著,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蕭弄:“……”
看來下次不能用丟的了,得輕拿輕放。
見鐘宴笙不大高興地抿著唇不說話,蕭弄嘴角勾了勾,掃了眼擱在桌上的盒子:“帶了什么東西來?”
提到這個,鐘宴笙把委屈丟到腦后,又重新笑起來,笑意很明亮:“上次的松子百合酥冷掉了,我?guī)Я诵伦龊玫?。?/p>
說著轉(zhuǎn)身去把糕點(diǎn)盒子取過來,熱切地擱在榻邊的小案上,眼含期待。
蕭弄挑了挑眉,想到鐘宴笙確實(shí)說過“下次帶熱的來”。
旁人嘴里的“下次”,就和“改日”“有機(jī)會”一般,是隨口一說虛無縹緲、心照不宣的客套話,沒想到這小孩兒心眼這么實(shí)在……或者說是乖巧聽話得過分,說下次帶來,就真帶來了。
沒驗(yàn)過的東西蕭弄不會入口,微微瞇起眼,隨手從盒中取出一塊,湊到鐘宴笙嘴邊:“張嘴。”
鐘宴笙沒想到蕭弄要喂自己吃,呆了一下,突然感覺他人還怪好的,嘴微微張開來接。
他的唇形很漂亮,唇正中一粒唇珠,整張唇泛著春花般薄薄淺淺的紅,看上去格外柔軟潤澤。
蕭弄捏著糕點(diǎn),一時竟有種無從下手的棘手感,沉默了下,生出三分微妙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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