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宴笙的嘴張著有點累了,疑惑地“啊”了聲。
蕭弄頓了頓,直接把整個糕點往他嘴里一塞,力道不小心用大了,指腹不經(jīng)意蹭過他的唇角,觸感柔滑。
像猝然之間被鳥雀最細(xì)絨柔軟的羽毛蹭了下心口,他下意識摩挲了下拇指指腹,目光滑過那雙唇,眸色深了深。
而鐘宴笙被粗魯?shù)厝M(jìn)一整塊百合酥,差點噎到,艱難地咽下糕點,立刻滿屋子找茶水,仰頭飲盡了一杯茶,才把那塊百合酥咽下去,感覺又活了過來。
好吧,看來哥哥不太會照顧人。
鐘宴笙寬慰著自己,把茶壺茶杯順道一起拿到小案上,咳了兩聲:“謝謝哥哥,百合酥味道很好的,你要不要試試?”
他的眼神像陽光下的一汪水,柔和明亮,絲毫沒有陰霾。
迎著那雙亮亮的眼睛,蕭弄還是取了一塊,咬了一口,又?jǐn)R下,吐出兩個字:“太甜。”
“甜嗎?”鐘宴笙也拿起一塊嘗了嘗,“我覺得還好啊?!?/p>
都要齁死人了還不甜。
蕭弄往后靠了靠,見鐘宴笙低下腦袋,露出柔軟發(fā)頂上的小旋兒,手里拿著那本書,翻到昨天看的地方,就想坐在榻前繼續(xù)看,完全忽視了他的樣子,輕輕嘖了聲。
這小孩兒,就沒發(fā)現(xiàn)他今天換了衣裳?
蕭弄腦子里蹦出這個念頭,又立刻摁下去,感覺自己腦子像有病,他換衣服關(guān)這小雀兒什么事。
他都不理解今天怎么還特地?fù)Q身衣服,這小雀兒每日來找他,也沒穿什么好看的,每天都灰撲撲的。
方才還帶笑的嘴角一下平了,蕭弄不咸不淡吩咐:“念書?!?/p>
好快的翻臉!
鐘宴笙已經(jīng)一點兒也不害怕蕭弄的喜怒無常了,心里只覺嘆為觀止,乖乖點頭:“好。”
在他低低淺淺的誦讀聲里,蕭弄腦中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慢慢又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鐘宴笙是讀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蕭弄又睡著了的。
他睜大了眼,瞪著安然入睡的蕭弄,懷疑蕭弄是用他讀書的聲音當(dāng)催眠的小曲兒睡午覺。
什么怪癖,非得聽著別人念書才睡得著午覺么?
還是在故意捉弄他?
鐘宴笙不得其解,正好他念得嘴也酸了,干脆就跟昨兒一樣,縮到榻邊,邊吃糕點邊繼續(xù)看,慢吞吞地吃完了那盒糕點。
蕭弄的行為印證了鐘宴笙的猜想。
之后一連幾日,鐘宴笙每天一過來,就被逮到榻邊,給蕭弄讀書催眠,他又不識路,連去找王伯的機(jī)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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