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揚聽他說一半發(fā)現(xiàn)沒了聲音,隨著他的視線看到了自己漏了一半的肩頭,立馬伸手把這邊肩頭扯了上去。
這邊剛蓋住,另外一頭肩膀又露了出來。
他又連忙手忙腳亂的去扯那邊。
“嘖。”祁邵笑了笑一把抓著放在床邊的超大棉衣連頭把他整個人都包了進去,“我不是讓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嗎?!?/p>
“……”路揚被棉衣里面眨了眨眼睛后低著頭嘆了口氣。
祁邵很快的的把房間里的東西收拾打包,把東西全塞包里面后才發(fā)現(xiàn),路揚還保持著被他抱著棉衣里面的姿勢沒動。
“嘿。”祁邵拿著包單手甩上了肩,走過去用指尖彈了彈他的腦門兒,“路小揚你干嘛呢?”
“我在想……”路揚慢吞吞的給扣著棉衣。
“想什么?”祁邵用手幫他整理了一下棉衣后面的帽子。
“我在想你是不是貧血?”路揚抬頭盯著他。
“……???”祁邵看著他漂亮的圓眼。
“從來都只有妖怪對我的血感興趣?!甭窊P說,“你昨天舔我血了,而且舔了很多,你貧血嗎?”
“不啊……”祁邵腦子里而是飛快的轉(zhuǎn)動。
昨天他為了快速突破那幾個大妖的阻攔,把封印在體內(nèi)的妖氣釋放了出來。
他知道路揚能聞到,所以他已經(jīng)是抱著被發(fā)現(xiàn)的場面去面對了。
祁邵沒想到路揚腦回路根本沒跟他在一條線上。
“我沒遇到過捉妖的人類?!甭窊P想了想,“你們這種人類也會對我的血感興趣嗎?”
“應該……是吧?!逼钌凵晕澚藦澭椭^,平視著他的眼睛,“你怎么就不懷疑我是個妖怪呢?”
“你是妖怪?”路揚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
祁邵沒說話,面上平靜穩(wěn)的一批,心臟跳的劇烈慌得跟狗。
“你要是妖怪,今天早上我就成干尸了?!甭窊P看了他一眼,他其實一開始在祁邵舔他手心上的血跡的時候就想過了。
但是祁邵沒有陷入跟他碰到過那些妖怪神志不清,甚至瘋狂的狀態(tài)。
陪了他十五年的那個老頭跟他說過,要他躲著妖怪,一旦妖怪聞到了他的血液,只會想把他撕碎吃干凈,根本不可能停的下來。
“太好了?!逼钌鬯闪丝跉?,他可不想以后被小孩兒拒絕的時候,理由收到種族不合適。
“什么太好了?”路揚問。
“沒什么。”祁邵笑了笑。
“什么時候了?”路揚腦子現(xiàn)在都還有些暈乎,他懶得管祁邵說什么太好了。
祁邵看了看手表:“10點多,等會兒先去吃個早餐,然后我們就回去。”
“回去?”路揚問了一句,“回哪兒?”
“還能回哪兒?”祁邵一手背著包,一手拉著他的胳膊把人帶出了房門,“回家?!?/p>
大概是時間緊,路揚能看得出來祁邵有點兒急。
早餐就在酒店對門的一個店里吃的。
祁邵吃的很快,吃完把包扔在了路揚旁邊的椅子上:“看著包,我出去買點東西?!?/p>
路揚肚子里餓的空的就像是吐魯番盆地,他頭都沒抬的低頭喝著粥。
他喝完兩碗南瓜粥,又連吃了幾個灌湯包后,肚子里面的盆地才填了點兒土起來。
“吃完了嗎?”祁邵提著一大袋東西走了過來。
“吃完了?!甭窊P點了點頭,“你買的什么?”
“零食?!逼钌郯涯且淮蟠鼥|西朝他遞了過去,伸手把放在椅子上的背包提了起來,“你餓的太快,等會兒不停車,你拿著墊墊肚子。”
路揚提著袋子打開往里面看了一眼,特大一包東西,什么都有,他還看到了一包包的小魚干,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沖著小魚干就樂。
“不憋著了?”祁邵看著他因為笑而露出來的小虎牙,“我發(fā)現(xiàn)你笑著比小姑娘還好看?!?/p>
“你才小姑娘?!甭窊P提著那包零食就往外走。
“我這體格就是姑娘也得是大姑娘?!逼钌鄹谒砗笮χ?。
“變態(tài)?!甭窊P加快了腳步。
車開的有點兒快,路揚躺靠在椅背上,坐了一會兒就想睡,撐著吃了幾包小魚干后,眼皮就被沒事做的周公給拉上了。
祁邵從上車就一直想著那天他在那個地下實驗室看到的東西,他不知道那個儀器是用來做什么的,但那些被抽干妖怪的尸體還有……
“嗯……”路揚哼哼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祁邵便頭朝副座看了一眼,路揚正朝他這邊偏著頭閉上了眼睛。
但是估計睡的不安穩(wěn),眉頭都擰著的,喉嚨里輕輕的發(fā)出著哼哼聲。
他腦子里突然閃過了大黑,大黑睡覺也喜歡發(fā)出一點兒聲音。
其實路揚跟那只貓在一些地方真的太像了,脾氣像,大眼睛像,還有一些小習慣也挺像的。
還都喜歡吃小魚干。
他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想起了昨天晚上暈過去之前在路揚屁股后面看到的那條不知道是不是尾巴的東西。
所以他醒過來后特地也去把路揚褲子給扒了。
沒有尾巴。
倒是屁股又圓又翹。
這所有的一切在普通人看來可能都是巧合,但巧的是,他從來就不信巧合。
現(xiàn)在唯一能讓他確定的方法就是,大黑能跟路揚一起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如果這次回去讓他捉到了那只胖貓,他就拴根鏈兒,鎖在床上,他看那只胖貓怎么跑。
這一次無論是人還是貓都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