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不是你過去認(rèn)識的那個金世安,過去那個,已經(jīng)被你捅死了,我是穿越來的?!?/p>
露生茫然:“穿越?”
“對,穿越,意思就是我是來自未來的一個靈魂,跟你認(rèn)識的那個金世安,不是一個人。你們倆的破事跟我沒關(guān)系,一筆勾銷。他已經(jīng)死了,你也別惦記了。我現(xiàn)在在這里,咱們互相照應(yīng),”說著世安有點來勁,不禁開始暢想:“好歹我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我有外掛,你跟著我,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咱們一起拯救中國,創(chuàng)造美好未來?!?/p>
露生顯然沒抓住他的重點:“你說……少爺真被我捅死了?真死了……真死了……”
這是又要開哭,世安一看他這勁頭就慌:“不,也許沒死,你對我好點兒,別整天作妖,說不定他就會回來的?!?/p>
沒辦法了,緩兵之計,不給個蘿卜怎么讓驢拉磨呢?
露生被他說得愁腸百轉(zhuǎn),“所以,你還是你,還是少爺?”
世安懶得跟他扯淡:“對對對,我還是我,只要你安靜如雞不搞事,你的少爺就會回來了?!?/p>
露生怔了片刻,低頭就哭:“少爺,都是我對不起你……”
說了半天你他媽還是要哭?。。。?!
世安炸了。
“兄弟,不,按年紀(jì)算,你都是我爺爺了,白爺爺,白露生爺爺,你可不可以冷靜一點,你幾歲了?”
“二十三……”
“二十三的大男人了,能不能別跟個娘們兒一樣,一言不合就掉眼淚?長江源頭來自你嗎?你是祖國母親河?能不能要點臉別再哭了???”
露生何嘗被世安這樣重話說過,整個人都呆了:“少爺,你過去從來不這樣跟我說話的……”
“所以那個傻逼被你捅死了??!你是不是還想搞死我啊?你有虐待癖啊?”
露生被他說得要哭又不敢哭,咬著嘴唇一臉不知所措。
說實話還真有點我見猶憐,世安看著他這張臉,突然好笑地想,白楊要弄這個樣子還真是挺逗的。他又把胳膊撩給露生看:
“你昨天犯毒癮,老子從昨天下午被你折騰到今天凌晨,給你啃得像個豆沙粽子,老子說一句話了嗎?弄到現(xiàn)在連他媽水都沒喝一口,老子抱怨了嗎?仁至義盡是不是?做人講道理,對不對?”
露生含淚點頭。
“好,你講道理,我們就還是朋友?,F(xiàn)在我很疲勞,非常地困,白爺爺你可不可以安靜地走開,讓我睡一會?”
露生連忙滾下床,替他蓋好被子。
可算是消停了。
征服世界真是太難了,希望這個世界的人不要都像這個白露生一樣不友好。
世安痛苦地想。
閉眼沒一會,露生又推他:“少爺,少爺?!?/p>
世安簡直懶得睜眼,“又干嘛?!”
“你喝點水再睡……你嘴巴都起皮了。”
露生坐在床邊,手上端了一個蓋碗:“加了蜂蜜,潤一潤吧。”
這情緒反轉(zhuǎn)有點快,世安有點怕他下毒:“……幫我嘗嘗燙不燙?!?/p>
露生不知就里,立刻嘗了嘗,向他盈盈一笑,“剛吹著兌的,不燙,喝了快睡吧。我不擾你?!?/p>
世安被他笑得居然一陣心猿意馬。他在床上扭了兩下,“你喂我吧?!?/p>
露生紅了紅臉,“我去拿調(diào)羹來?!?/p>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金世安托著下巴,看露生細(xì)條條的背影逶迤行出,他在沉思,穿越而來,未來到底會怎樣?是抗戰(zhàn)片手撕鬼子,是諜戰(zhàn)片智斗果民黨,還是搞基愛情片互相捅菊花?
太累了,他需要先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