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有些人死于話多?!?/p>
青年皺了半天眉,略帶戾氣的目光從歸祈等人身上掃過,而后轉(zhuǎn)身上樓去。
左哲愣:“死于話多的那是反派,你說我是反派?哎呦我這暴……”
歸祈突然開口,聲音很淡:“在將死之人身上浪費(fèi)時間,不如去尋找死亡條件?!?/p>
左哲:“哦哦哦。”
“艸,你說……”
走了幾步的健壯青年立刻回頭,目光兇狠,習(xí)慣性得爆了粗口,結(jié)果就聽噌得一聲,一道白光閃過。
一柄短刀釘在自己腳邊。
短刀刀身帶著尖銳的齒牙,刀尖入地三分,刀刃雪亮,齒牙泛著幽幽寒光,煞氣逼人。
青年瞳孔急速收縮。
南玄澤看著青年,殺氣彌漫:“有些人的確會死于話多。”
歸祈一摸褲兜,齒刃不見了。
歸祈:“……”
“算你狠,走著瞧!”
青年握緊拳頭,轉(zhuǎn)身離開。
路仁再補(bǔ)一刀:“躲過一個死亡條件,就什么阿貓阿狗都想出來耀武揚(yáng)威了?”
正在上樓的健壯青年一腳跺下去,把樓梯踩得震天響。
左哲:“……”
給大佬們跪了。
老板說了下午的雨不會停,雨就真的沒有停,中午酒足飯飽的人們昏昏欲睡,都上樓去休息了。
樓下很安靜,歸祈與南玄澤肩并肩站在吧臺邊上看著廚房,左哲、路仁、舒彌在旁邊。
老板娘不在,老板在廚房里忙活,他背對廚房大門,手里握著雪亮的菜刀,手起刀落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音。
南玄澤:“這刀質(zhì)量不錯?!?/p>
左哲定睛一看:“嗯?”
老板手里拿著的刀看起來很雪亮,但刀刃都卷起來了,就砍個排骨就成這樣了,質(zhì)量哪里不錯?
南玄澤:“抗打。”
刀突然一顫,砍偏了。
左哲:“……”
左哲無語片刻,開始自言自語:“老板剁的還真是豬。這個豬兒殺的死亡條件到底是什么?”
“是吃肉會死,還是不吃肉會死?還是是吃多了會死,吃少了會死?”
左哲一刻不安生。
歸祈回答:“肉與酒搭配。”
左哲:“?。俊?/p>
南玄澤補(bǔ)充:“不會死?!?/p>
左哲:“啊???”
路仁挺無奈:“懟人看起來挺機(jī)靈,到分析事情上怎么就一點(diǎn)兒長進(jìn)沒有?”
左哲:“……”
舒彌摀嘴笑:“老板娘每次發(fā)布任務(wù)都會說幾句話提醒,老板上菜的時候同樣說了。你仔細(xì)想想。”
左哲恍然:“老板說酒跟紅燒肉搭配的味道更好。死亡條件就是這個?”
歸祈搖搖頭:“不止,還有。 ”
“還有?等等……”左哲突然頓?。骸熬?!中午那些人光吃了,都沒喝酒,他們不會都要死了吧?”
歸祈這次沒說話,他突然注意到老板身后的一面墻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歸祈往身邊移動了半步,找了角個度緩緩下蹲,把內(nèi)息集中在眼睛上,專注得看著廚房一角。
廚房的東北角是灶臺,灶臺旁邊是一米多寬的空地,那里有一扇門,蒙著油膩,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幾乎與灶臺融為一體。
的確是一扇門。
確定是門,歸祈立刻收了內(nèi)息。
過度用眼,眼睛有些模糊,歸祈揉了揉眼準(zhǔn)備起身時,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兒,他的臉貼在了什么東西上。
歸祈抬手摸了摸。
光滑如玉,像是浸過寒泉水的絲綢,柔軟細(xì)膩,帶著冰冷卻不傷人的寒氣,觸感非常好。
“歸祈……”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
“嗯?”
歸祈下意識回應(yīng)。
“再摸,我就不客氣了?!?/p>
“嗯?唔!”
指尖突然被咬了一下。
不輕不重,有些癢。
歸祈嗖得收回手。
他的視力很快就恢復(fù)好了,首先映入視線的是黑色風(fēng)衣的立領(lǐng),以及男人蒼白而俊美的臉。
南玄澤蹲在歸祈身側(cè),黑色風(fēng)衣鋪在地上,風(fēng)衣的衣角在燭光下流轉(zhuǎn)著華彩。
剛才他摸的是南玄澤的臉?
歸祈的臉貼在某個男人的臉上時,左哲、路仁、舒彌三人就立刻撤退。此時,三人圍坐在最近的一張桌子邊上,正一本正經(jīng)得聊天。
歸祈愣了一會兒,捻了捻微涼的指尖,寒泉浸泡過的冰冷觸感猶在,根本不是活人該有的溫度。
歸祈沉默了。
事實(shí)上,這個人是死了,就死在他們的婚禮上,現(xiàn)在怎么可能是活人呢?
“剛看到了什么?”
南玄澤抬頭拂開少年耳邊的碎發(fā),動作自然,似乎做過千萬遍。
歸祈微愣:“一扇門?!?/p>
這一拂,帶著刻骨的熟悉。
他下意識得側(cè)臉,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