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兒清醒著呢,如今內(nèi)憂外患,是搞內(nèi)斗的時候嗎?
既然陛下不在,那帝師以帝后的身份,重回朝堂掌權(quán),就比任何人都要適合。
見下面沒鬧起來,陸清則心里也多少松了口氣。
兩次大清洗起來,雖依舊還有些糟污難除,但他和寧倦也算盡力構(gòu)建出一個純凈版的朝廷了。
從寧倦出征起,時間一晃便是半月。
漠北的戰(zhàn)況沒有像大家期盼的那樣速戰(zhàn)速決,烏力罕不是簡單的對手,相當(dāng)狡猾。
戰(zhàn)線被拉長,戶部尚書的臉色便越來越苦,每天都來和陸清則痛苦算賬。
國庫跟個窟窿似的,寧倦好不容易攢起來點的私房錢,都給兩邊的戰(zhàn)事吃進(jìn)去了。
烏力罕來大齊時,在其他方面或許有點判斷失誤,但在這方面判斷得很準(zhǔn),大齊正在休養(yǎng)生息的階段,還不適合打仗。
眼見著國庫逐漸空虛,打完半年,恐怕也得跟著歸西了。
戶部尚書腦袋上的頭發(fā)也逐漸空虛。
好在陸清則緊急發(fā)去西北的信有了回音。
是段凌光的信。
半月前剛了解到國庫的情況,陸清則就知道,大齊拖不起太長的時間,著人去西域?qū)ふ伊硕瘟韫狻?/p>
因著漠北之亂,西域也有些亂,信件幾經(jīng)周折,才送到了段凌光手上。
陸清則并非是要段凌光免費幫忙,信上答應(yīng)了段凌光多個好處,若是段凌光愿意出手,往后他南北行商,將得到官府更多的支持。
段凌光回信的語氣吊兒郎當(dāng)?shù)模骸白屛页鍪?,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催動江南所有商行捐錢,畢竟若是讓叛軍打到江南,我們也要遭殃,只是條件嘛……上次我說,想要得到官府支持,開海運,當(dāng)?shù)谝粋€下海行商的,陸大人若是允準(zhǔn),我這就鼓動大伙兒掏錢袋?!?/p>
段凌光這些年賺得富可敵國,除了依靠對原著的了解,更多的還是自身能力出眾。
開海運勢在必行,陸清則與寧倦有過商量。
讓能力足夠的段凌光當(dāng)?shù)谝粋€吃螃蟹的,也不是不行。
陸清則斟酌著,決定答應(yīng)段凌光的要求,提筆先草草寫了幾條對開海運的想法與限制,詳細(xì)的日后再談。
信件又從京城飛向了西北。
又幾日后,段凌光竟然風(fēng)塵仆仆地從西域趕來了京城,求見陸清則。
還帶著盞琉璃燈。
兩人一見面,段凌光就把那盞琉璃燈放下了,攤手道:“來得匆忙,只帶上了幾塊西域特產(chǎn)的寶玉作為新婚賀禮,往后一定精心補上?!?/p>
陸清則認(rèn)出這是元宵節(jié)時,他在臨安府猜燈謎拿到的琉璃燈盞,有些迷惑:“既然來得匆忙,你還有時間讓人把這東西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