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鳳凰
帶著輕喘的回答在賀六爺?shù)亩溥吷瞎瘟艘蝗Γ袷鞘裁葱游锖袅丝跉鈨骸?/p>
賀六爺琢磨著方伊池說的那地方自己摸不摸得。
不是不想摸,而是這人明顯覺得賀家出來的都是正派人,害臊呢。要真下手了,把人嚇跑了怎么辦?
所以現(xiàn)在嘗那么一口鮮不值當(dāng),來日方長。
于是想明白的賀六爺拖長嗓音“哦”了一聲,問:“你以前做過這樣的生意?”
“沒有!”方伊池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炸了,“我只被摸過屁股和腿。”說完,愣住,心道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不該當(dāng)著六爺?shù)拿鎯赫f的。
這平白無故的,不是臟了人家的耳朵嗎?
賀六爺聞言,瞇了瞇眼睛,視線掃過開著車的伙計,自然是不開心的。
能開心嗎?
一走幾年,通訊不便,再怎么上心,人也沒護得住。
得嘞,從頭再來吧。
方伊池見賀六爺許久都未開口,心里咯噔一聲,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他這樣的身份,說出去難聽,做的事也不光彩,六爺忍了一路,該煩了吧?
“六爺,一會兒您把我放在……放在街口就成。”
“嘛去?又要買零嘴啊?”
“不是,我就是……就是怕人家說您的閑話。”
“說什么?”賀六爺倚在椅背上,往方伊池身邊歪了一歪,目光落在他頸口的盤扣上,“解開給我瞧瞧?!?/p>
敢情根本沒把他說的話當(dāng)回事兒。
方伊池被嚇的次數(shù)多了,此刻也沒先前那么愣了,想了想,估摸著六爺?shù)胗涀约翰弊由系膫痛蟠蠓椒降貙⒖圩咏忾_,露出天鵝般的脖頸,那上面盤踞著烏青的手印兒,怪嚇人的。
方伊池看不見,但也曉得不好看。他是賣笑的,不習(xí)慣把丑的一面展現(xiàn)在外人面前,所以別扭地偏了頭,不想看見賀六爺臉上嫌棄的神情。
但是賀六爺直接伸手扶住了他的脖子,湊近了用指腹輕輕地揉:“哎喲我的小祖宗,都這樣了,你還給我惦記著買酥餅?zāi)兀吭蹅冎苯由厢t(yī)院吧。”
“不用……”方伊池顫顫巍巍地仰起頭,被摸得脖子都紅透了,“擦點藥就好?!?/p>
“有藥嗎?”
“有?!彼睦镞€說得出別的話,只求著賀六爺能松手。
“哪有藥?”六爺就是不撒手,還把方伊池往懷里拉,“家里買的什么藥?”
他徹底說不出話來了,紅暈漫進領(lǐng)口。
賀六爺一瞧見,就明白方伊池是沒藥、嘴硬,心里頭樂呵,覺得他傻,更加舍不得松手了,結(jié)果一不小心沒控制好力道,把他給掐得嗆著了。
方伊池咳得滿眼是淚,牽連到脖子上的淤青,模樣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行了,不逼你。”賀六爺嚇一跳,“我回家給你拿錢,你就坐車上等我成嗎?”
他巴不得呢,等車一停,縮在車角落里往外瞧瞧,只覺得賀家的深宅大院兒陰森得很,灰撲撲的牌匾邊上掛了圈猴年馬月掛上去的綢帶,都爛了,還在風(fēng)中飄。
賀六爺起身下車:“幾年沒回來,家里頭沒人管事兒了?”想來也瞧見牌匾上的東西了。
伙計順著六爺?shù)哪抗饪催^去,暗暗好笑:“哪能啊?那是老夫人不許人摘的,說是您走那年掛上去的,留著是個念想?!?/p>
賀六爺沉默了片刻,笑罵:“盼著點好成不?”
說完,領(lǐng)著人進去了。
方伊池坐在車里左瞧瞧、右看看,把盤扣系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抱著懷里的一小包酥餅,覺得賀六爺真是個大好人。
還給他看脖子上的傷呢。
賀六爺去了不過十來分鐘,很快就回來了,這回沒帶人,是自個兒回來的:“我開車送你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