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帥昭民,你為什么要退出?”午后的紅磚綠色隧道上,少年拉著嗓門大喊,讓他不得不厭煩地回頭,冷淡地推推眼鏡。
干!誰?。烤谷桓以趯W(xué)校里直呼他的名字!
追上來的是某個穿著運動服,剪著不太符合校規(guī)的平頭,深褐色的肌膚上染著健康紅暈,但他完全不認(rèn)識的家伙。
“帥昭民,你為什么要退出?”一邊喘氣,一邊豪爽地抹著額頭上的汗水,看起來雖然缺乏氣勢,但語氣卻是不折不扣的質(zhì)問。
哼!真好笑,他竟然被質(zhì)問了?這家伙到底是誰?媽的,一點禮貌也不懂,要不要老子帶你去體育器材室好好“教育”一下?
“你是誰?”又推推眼鏡,帥昭民浮出有禮但疏離的微笑,看著滿頭大汗,彎著身體手撐在膝頭上喘氣的人。
“你不認(rèn)識我?”訝異地大喊,少年的眼睛瞪得幾乎快要滾出眼眶,那種被受侮辱的模樣,好像他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干!要是認(rèn)識他會問嗎?吃驚個屁!他才是需要吃驚的那個,這所學(xué)校里除了老師之外,竟然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是活膩的還是白癡?
“對不起,我確定跟你不是同班。”臉上的溫和微笑無懈可擊,不管心理腹誹的多厲害,帥昭民還是喜歡用無害的模樣面對外人。
他討厭生氣,也討厭跟人叫罵,氣到極限的時候,只會拖人去痛扁而已,非常的崇尚和平。
“我當(dāng)然跟你不同班,但是你應(yīng)該要記得我才對!”少年臉讓浮出受傷的表情,接著是自尊心受創(chuàng)的痛苦跟非要他想起來的決心。
他媽的是要想起個屁!不認(rèn)識就是不認(rèn)識!再用那雙眼睛瞪人,老子就把它挖出來!
“抱歉,我沒印象?!庇滞屏讼峦耆珱]有下滑的眼鏡,帥昭民歪著頭露出困擾的神情,接著是淡淡的苦笑?!澳懿荒苷埬阒苯痈嬖V我?”
“你一定知道!”
干!知道個鳥!抱著書的手猛地握成拳,數(shù)學(xué)公式在腦海里飛快的閃過,一個又一個,努力壓制住動手的沖動。
身為學(xué)生會長,他非常非常忙,沒有時間應(yīng)付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肯說,還劈頭就直呼他全名的白癡!
“我是……”
是誰?睜開眼睛,在模糊的視線里,還是分辨得出來天花板上精美的雕花圖樣,陽光從窗外灑落,室內(nèi)的溫度暖洋洋的。
打個哈欠,帥昭民坐起身,背后的柔軟床墊枕頭被壓的往下凹陷,舒服的包圍上來,讓他忍不住又抱著枕頭滾了圈。
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高中的事情?那時候他為了學(xué)生會以及出國留學(xué)的事情,退出了最后一次的全國比賽,他并不覺得可惜,卻被奇怪的家伙給纏上了。
當(dāng)然,那個人叫什么名字他一點記憶也沒有,反正后來他直接拖了人到體育館后痛扁,對方再也不敢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那種厭煩的感覺跟現(xiàn)在一模一樣……又抱著枕頭滾了圈,最后停在床沿,柔軟的黑發(fā)順著床散下。
不知道瑟會不會沖動的今天就跑去找那個叫饕餮的家伙,他對布列尼家的人一點好感也沒有,全是一些重點錯誤而且不聽人話的家伙。
跟床的角度從平行變成垂直,抱著枕頭、纏著被子,帥昭民在床上翻滾。
手有點刺痛,提醒了他昨夜……嚴(yán)格來說是幾個小時之前,他狠狠扁了騰蛇一頓,最后兩個人一起撞上大理石桌,惡斗用最好笑的方式結(jié)束,簡直就是他最近生活的最佳詮釋。
頭還有點痛,肩膀也微微泛著疼,宿醉加上瘀青讓他整個人非常不舒服。
一杯酒當(dāng)然是不致于讓他醉,但三分之一瓶的威士卡,足夠讓他痛一整天頭了。他媽的是發(fā)什么瘋,撞到頭的是騰蛇又不是他,干嘛在處理完傷口后抓過酒瓶干掉剩下的酒?
他應(yīng)該要趕快跟瑟聯(lián)絡(luò)上才對……滾到了床頭,帥昭民從卷成一團(tuán)的被褥間掙扎出一只手,按了床邊的呼叫鈴。
他需要電話,需要跟瑟聯(lián)絡(luò),更需要某只偽草食性猛獸的幫忙。
“喔……”頭很痛,口也很渴,越清醒后腦袋里就像有中在猛撞,發(fā)出轟隆的回音,雖然空腹卻非常想吐。
這樣他真的能說服瑟嗎?又滾了圈,帥昭民最后呈現(xiàn)趴姿,把臉深深埋在被褥中。
“娑羅說,這還是你第一次按呼叫鈴?!钡统翋偠^對不懷好意的低笑,在離他很近的地方,近到耳邊有種拂過氣息的錯覺。
動了下頭,帥昭民懶洋洋的舉起一只手揮了揮,聲音悶在蠶絲被中?!拔椰F(xiàn)在不想看到你,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