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先生,水煮馬鈴薯你想沾什么樣的醬料?”瑟無意繼續(xù)在騰蛇身上打轉,他已經(jīng)做出了交易,饕餮也接受,很多事情就無需再說了。
“乳酪醬?!被疑捻€是繼續(xù)在天花板游移,但舌頭很老實地舔了下嘴唇,瑟輕笑了出來。
“饕餮先生,為什么你們沒有帶廚師一起過來?”可惜了這么設備完整的廚房。
“廚師?”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饕餮沉靜的聲音第一次有了點波動,語尾微微上揚。
“嗯……在意大利時,您的三餐怎么處理?”
“教士會準備?!蹦欠N理所當然的語氣,讓瑟腦袋空白了好久。
教士?他知道意大利是天主教國家,他的國家也是很重視宗教信仰,但是……教士會準備?
“很抱歉,我不太了解您的意思,教士是?”明明他跟饕餮就是用英文溝通,為什么總是會出現(xiàn)他不能理解的組合?
“還不是神父的家伙?!摈吟讯苏拇浇莿恿讼?,隱隱約約像是微笑。
“我知道,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三餐是由教士準備呢?”不自覺往前靠近了幾步,理智上瑟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太過逾越,但腦袋里的空白現(xiàn)在急需填補。
“因為方便?!被卮鸷芎唵斡辛?,唯一的缺點是太過簡潔。
“美味嗎?”從小的教養(yǎng)讓瑟沒辦法問得更加直白,就算他是外教人也明白,一般人不會三餐都在教堂吃,更沒有所謂“方便”這種說法。
但他問不出口,最后只能深深喘口氣。
“分量不太夠?!边馈@是暗示他等等要多準備一些食物嗎?
他們從見面開始到現(xiàn)在,才過了兩個多小時,當中扣除他沒看到的時間不談,饕餮的嘴里一直有食物。
“您餓了嗎?”看了眼時鐘,離維托之前告訴他的午餐時間還有一小時,但眼前的男人卻像看起來似乎等不了那么久。
“嗯?!焙艽蠓降某姓J,饕餮從吧臺上跳下來,幾大步就貼到瑟身前?!懊娣鄹逃偷奈兜?。”
“呃……是、是嗎?”小心翼翼的退開一步,饕餮就跟著貼近一步,微微抽動著鼻尖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如果維托像是他以前養(yǎng)過的寵物狗,饕餮卻很像在森林里尋找松露的松露獵犬,他第一次慌張到手腳不知道該怎么擺才對。
“維托說,你的店里充滿很棒的香味。”沉靜到接近空洞的灰眸隱約染上一點欽羨,瑟緊張地苦笑,雖然覺得很可愛,卻被太過接近的距離弄得極為不安。
“若您愿意,可以去坐坐?!逼鋵嵾@句話是有矛盾的,他已經(jīng)把自己交換給了饕餮,能不能回去還是個未知數(shù)。
“我喜歡烤面包的味道跟咖啡香氣?!摈吟延譁惤艘稽c,稍微有些翹的唇幾乎要貼上瑟的臉頰,而瑟早已退到?jīng)]有地方可以退了。
“是嗎?”喉頭猛地一陣干澀,瑟不得已只能坐上流理臺,努力保持兩人之間最后的距離底線?!澳矚g什么樣的面包?”
“我不喜歡白土司,但如果一整條倒不錯?!摈吟训氖志蛽卧诹骼砼_上,健壯的上身往前傾,鼻尖略微擦過了瑟的臉頰。
“是、是嗎?”真的已經(jīng)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退了。瑟緊張地猛眨眼,就算是帥昭民也沒有這樣曖昧的接近過他。
不,是不是曖昧很微妙,饕餮只是不斷的嗅著他的味道,灰色的眼眸半瞇著。
“瑟先生,食物送……”維托輕快的聲音在看見流理臺上幾乎貼在一起的兩人后停下,接著嘿嘿一笑:“喔?主人,瑟先生是不能吃的?!?/p>
“維托……”瑟覺得自己快要被羞恥燒死了,饕餮卻顯然毫不在意,但迅速地從他身前退開。
“食物送來了嗎?”如果他沒聽錯,饕餮的聲音在沉靜里絕對有興奮存在。
“是的,主人您別來!上次扛食物你只扛了兩箱就開始啃菜葉了,我一個人可以。”維托滿臉嫌棄地對饕餮揮揮手,接著親切地為瑟薇笑:“瑟先生,食材全部放冰箱嗎?我從來沒看過滿的冰箱呢!”
“不,有些……”
“我先去扛來,你再慢慢分類。”饕餮的動作很快,維托只來得及發(fā)出短促的咒罵,連忙跟上去。
坐在流理臺上,瑟莫名的有種淡淡的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