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半夜三點(diǎn)的電話……很吵很爛而且非常干！媽媽沒教過，早上八點(diǎn)之前，晚上十點(diǎn)之后打電話給別人很不禮貌嗎？要不要他幫忙教育一下！

抓過被子蒙住頭，因?yàn)檫^去工作關(guān)系，帥昭民一直習(xí)慣晚上也開著手機(jī)。但是他辭職了，就算電話響到?jīng)]電他也不打算接。

兩三分鐘后，電話鈴終于停歇，他也被棉被悶的受不了，探出頭呼！的吐了口大氣。

關(guān)機(jī)……手在床頭柜摸呀摸的，手指才剛碰到手機(jī)，電話鈴又響了。

干！誰這么熱情，非找到他不可，是打算送他錢還是太無聊想被他罵？半夜三點(diǎn)不睡覺，這么無聊大可以去酒吧找人陪啊！看是要上床還是要喝酒或者互砍他都沒有意見！

抓過電話，沒戴眼鏡只能隱約分辨閃爍的來電顯示電子文字，是……布列尼……的樣子。

那可以不用接了。直接將電池拆掉，空殼子顯得有點(diǎn)落寞，但比不上他寶貴的睡眠，被遠(yuǎn)遠(yuǎn)的扔到窗邊的沙發(fā)椅上。

翻個身，在不壓到傷口的姿勢下，他打個哈欠繼續(xù)夢周公，剛剛那盤棋還沒下完，沒贏之前他不打算離開。

深夜的寧靜并沒有很久，不知哪里的野狗拉著嗓子開始吠叫，嗷嗚嗷嗚的凄厲又響亮，尖銳得讓帥昭民太陽穴一陣抽痛。

窗戶是半開著，早知道應(yīng)該要關(guān)上才對，他不應(yīng)該偷懶……再次把頭整個縮近被子里，聲音變得微弱，但呼吸聲卻清晰了起來。

被吵醒后他總是很難入睡，開始莫名在意周遭的各種聲音……他媽的！三更半夜打什么鬼電話！

一股怒火冒上心頭，他用力扯掉棉被，胸口的傷跟著抽痛起來，忍不住又咳了起來。呼吸還沒順過來，家用電話也響了。

陰魂不散！他跟騰蛇?布列尼有熟識到半夜睡不著聊天的地步嗎？就算是瑟也從來沒這樣過！

一想到瑟，他不自覺咬了下嘴唇。

這下子不可能睡了。煩躁地搔著發(fā)，他慢吞吞下床，拖著身體走到窗邊沙發(fā)，撈起一旁小桌上的無線電話機(jī)子。

“喂？”早知道應(yīng)該把電話也放在床頭柜上……沒有戴上眼鏡的視界里模糊一片，每樣?xùn)|西都只?；野档纳珘K。

‘帥律師，睡了嗎？’騰蛇低沉像是吟唱般的聲音透過機(jī)械，還是極為悅耳，但依然非常沒有禮貌！

要不要回小學(xué)重新學(xué)習(xí)公民與道德！半夜不睡打電話問后別人睡了沒有，這是什么道理？腦帶進(jìn)水嗎？

“托福，醒了?！痹鞠胫苯拥棺谏嘲l(fā)上，卻想起剛剛似乎隨手把手機(jī)扔過來，他不想在身上繼續(xù)增加傷口。

男人低低笑了，接著是吐煙的聲音?！福皇窍氲搅藥准∈?，想跟帥律師聊聊。’

“布列尼先生，雖然很抱歉，但我已經(jīng)跟公司辭職，明天老板應(yīng)該會派人接替這件案子。”不管是不是既定的事實(shí)，總之先講先贏。

‘哦？那個打算要跟我為敵了？’主詞用的不是人而是物品，帥昭民忍不住笑了。

“那是為敵嗎？布列尼先生，世界上沒有呼風(fēng)喚雨這件事。”雖然聽得很爽，可是畢竟拿了老板七八年薪水，總是要講句公道話。

‘帥律師，你問過我娑羅是嗎？’男人只是哼笑了兩聲，便強(qiáng)硬的把話題帶到自己身上。

反正被吵到睡不著，就當(dāng)床邊故事好了。

打個哈欠，帥昭民摸回床上，剛躺近被窩里，肌肉就泛出一種帶著酸澀的放松……啊！明天一定要睡夠本才行！

“是，您說過那顆子彈屬于娑羅小姐所有?！甭曇粲悬c(diǎn)悶，懶洋洋帶著可愛的鼻音。

‘她可是我可愛的妹妹?！妹脝?？帥昭民偷偷哼了聲，腦子里很快浮出那張照片，娑羅是個有紫羅蘭色眼睛，像洋娃娃般可愛的小女孩，神情卻帶著獸性。

所謂可愛的妹妹應(yīng)該要像昭安，溫柔體貼、堅(jiān)強(qiáng)又帶著矛盾的脆弱纖細(xì)，雖然不太會撒嬌卻可愛到不得了！靠！那頭偽草食性猛獸到底哪里好？憑什么把他可愛的妹妹吃干抹凈還打包外帶！

“恕我直言，您可愛的妹妹打算要?dú)⒛?，若不能證明這一點(diǎn)，檢警方會很樂意將您送近監(jiān)獄里?！碑?dāng)然，他也很樂意，天下太平還有什么不好？

這個男人就算進(jìn)監(jiān)獄大概也可以君臨天下吧！不知道費(fèi)奇會不會想辦法跟進(jìn)去，畢竟是他最喜歡的“主人”啊！

輕輕打個哈欠，被窩里耳邊男人的低笑跟輕緩的呼吸聲異常清晰，卻不讓帥昭民覺得吵，反而開始有了睡意。

一定是剛剛下床又走回來，身體累了所以又想睡了吧！當(dāng)然，騰蛇悅耳的聲音也頗有搖籃曲的作用……難得的正面意義。

‘我不可能把娑羅供出來，她是我的家人。’低語語呼吸的間隙里，隱約加入了豎琴的樂音，很優(yōu)美沒錯，他也知道半夜有人喜歡在夜深人靜中欣賞音樂，但可以不要找他同歡嗎？他寧可聽“一瞑大一寸”，長到天上都沒關(guān)系。

“好吧，這是您的決定，請您向接替我的人表達(dá)這個意見，看他打算用什么手段幫忙。”他很安于當(dāng)平民老百姓，并不想知道黑手黨的想法。

‘我想確定他是為了幫我還是為了殺我?！顷P(guān)他屁事？縮在被窩里打個哈欠，帥昭民眼睛幾乎完全閉上，連回應(yīng)單音節(jié)都有點(diǎn)懶。

既然是競爭對手，又為什么要幫他？既然有證據(jù)，又干嘛為了所謂的“親情”還是“倫理”而不公布，這是要律師怎么打官司？騰蛇干嘛不干脆派人拿槍去轟掉檢察官庭院里的那片玫瑰花，威嚇檢察官結(ji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