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九搖搖頭，和陸六倒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對視：“我只是假設(shè)，并非說所有案件都是她們所為，只是猜想會不會與她們有所關(guān)聯(lián)——我的意思是說，其余案件的兇手和她們是否有關(guān)系？”

陸六：“什么意思？”

茅九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兇殘的犯罪者組成了聯(lián)盟，一起互相犯罪，互相掩蓋罪證。割取死者身上的一個部位在于將他們作為戰(zhàn)利品？”

假設(shè)所有犯罪者結(jié)成聯(lián)盟，或者說成為一個連環(huán)兇手組織。可能組織里有什么比賽或者定期殺一個人，用虐殺的方式殺死無辜者，順利脫身之后取走死者身上的一部分肢體作為戰(zhàn)利品帶回組織。

那么可以說明這個假設(shè)行的通。

茅九說：“有兩對情侶被取走子宮和胎兒，女童是被取走手指，少年是背部的皮，另外的懸案中有眼睛丟失、舌頭沒有等。將這些連串在一起，確實能說得通?！?/p>

陸六問：“被虐殺的應(yīng)召女郎也是因為這種原因？但她腹中子宮和胎兒都還在?！?/p>

茅九：“她缺少了一手一足?！?/p>

陸六：“那么第五起案件——幼童失蹤案和其余案件的聯(lián)系在哪？”

茅九有些遲疑：“也許和第六宗懸案有關(guān)系？”

陸六：“有點牽強。即使有關(guān)系，確定了第六宗懸案死去的少年是第五宗懸案里失蹤的幼童之一，但一個是兇殺案，一個是失蹤案。即使是同一個人也是屬于不同性質(zhì)的案件，不可能會放在一起。如果按照你的分析，硬要說兩者有關(guān)系應(yīng)該也是單獨歸類的懸案卷宗才可以將兩起懸案并在一起。九宗懸案的關(guān)鍵聯(lián)系應(yīng)該不在于兩者或三者之間的單獨聯(lián)系，應(yīng)該是全都有一個共同的聯(lián)系?！?/p>

茅九：“嗯？什么意思？”

陸六：“就是說，按照你的分析走下去，但是不要把第五宗懸案排除出去。九宗懸案的發(fā)生全都有一個目的，而這個目的必須更加能驅(qū)動這些兇手犯罪?！?/p>

茅九皺眉：“目的……”

什么樣的目的能驅(qū)使那些兇手用那樣殘忍的方式殺人？除了仇恨、遵從毫無緣由的惡之本性還有什么？

陸六提醒茅九：“第五宗懸案，十七個失蹤的幼童，如果真的全都成為‘伊甸園’中的‘夏娃’。每一個能擁有‘夏娃’的人都非富即貴?！?/p>

茅九茅塞頓開：“你是說利益？”

陸六：“對?！?/p>

利益能使人犯罪，同時也是一把極為鋒利的刃。

茅九：“巨大的利益可以令他們犯罪，但是那樣的罪行殘忍又危險。值得他們冒險？”

陸六：“如果利益足夠巨大?！?/p>

茅九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六、七年一共是九宗懸案，每一宗的犯罪手法都不相同。如果是不同的人所為，那就代表利益分?jǐn)傄泊?。僧多粥少，他們談得來？?/p>

不說其余爸宗懸案，單說第五宗懸案。十七個具有一定社會地位的幼童被拐帶，如果只是幾個人早就被一網(wǎng)打盡。

那么可以確定不只是兩三個人的犯罪團伙，七年間每年只是拐帶兩三個幼童。即便開出很高的價格，恐怕也不夠分。

除非這些人并非同一個組織。

可是如果不是同一個組織，如何擁有共同的目的？

他們共同的目的是利益……“如果他們的共同目的是利益，那么，誰提供給他們利益？”

這才是源頭。

既然有利益驅(qū)使，那必然需要利益。

所以利益的源頭來自哪里？

這就是最根本的問題所在。

陸六微笑，直視窗子上茅九的倒影：“所以就得查查看?！?/p>

茅九皺眉：“怎么查？”

陸六：“找到趙薈，如果她真的和九宗懸案有關(guān)系。那她就一定知道利益來源?！?/p>

其實所謂的利益來源不就是那些位于金字塔頂尖的人？只是這部分具體是什么人，只有查查看了。

犯罪者犯罪的目的在于利益，利益來源隱形犯罪的目的在于尋求刺激和滿足變態(tài)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