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丟下這句話,便聽到身后一陣淅索,是那人在脫外衣。
床板有些震動,隨后背部傳來一片溫?zé)嵊|感。
“做什么?狗皮膏藥……”秦月瑩嘀咕完這一句,腰也被他攬住了。
身后的人長臂又一伸,扯了條薄毯蓋在兩人身上。
“不是睡午覺?我陪瑩瑩睡?!?
“沒臉沒皮。”
被她嗆了這么一句,鳳關(guān)河只覺沉寂了一路的心緒又翻涌起來,一時竟忘了說話。
他就說他見了那條洞房用的被子,只覺得哪里解釋不通。
回想起皇上的那個回答……他根本就是上了眼前這個小女人的套了!
那天晚上,她早知道他要來,所以在窗邊……
不,也不是那天晚上的事。
鳳關(guān)河頭疼的捏捏眉心。
分明是從飛泉山莊開始。
回想起他們之前的每一次……每一次,他都給過她許許多多的機會,只要她一聲令下,他絕不越了他們之間的規(guī)矩半步。
可她做的事呢?
她那樣看著他,帶著那種害羞的、仿若被人強迫一般的神情,然后告訴他,她還要更進一步!
他如何能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鳳關(guān)河看著她頭頂?shù)陌l(fā)旋,自覺身陷在一張又細又密的網(wǎng)中,若是掙扎,只會越陷越深罷了。
可是,可是……
她到底要什么時候才知道,他已經(jīng)在這網(wǎng)里等了她許久了。
這時他的手臂上傳來一下細微的刺痛。
原是她在輕輕掐他。
懷里的小人兒略帶不滿的回了頭。
“還委屈上了?說你一句就不吱聲?!?
她嘴里說著抱怨的話,眼睛卻晶晶亮亮盯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
“不是睡覺么?”鳳關(guān)河掩住她湊上來的唇,又摟緊了她,“沒有委屈。”
也不想交租子。
“真的?”
“嗯?!?
秦月瑩狐疑的盯著他,見他神情確實帶著些許困倦,這才把折磨他的種種心思歇了下去。
這人一路風(fēng)塵仆仆,剛回來落了腳又有許多事情要做,許是真的累極了。
她也該體諒體諒他。
她轉(zhuǎn)過頭去,任由男人把她摟在身前。
他垂首下來,輕輕在她頸間拱拱蹭蹭,還用力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就像怕她跑掉一樣。
秦月瑩困意也上來了,眼皮打架的時候,她的駙馬和她說著睡前的悄悄話。
“瑩瑩?!?
“嗯?嗯……”
“昨日用的那條被子呢?”
“包著塊石頭,丟下湖了,”秦月瑩咂咂嘴,為自己的聰明嘆服,“我跟他們說,那上面的鴛鴦花樣我看著心煩,他們也不敢撈,嘻嘻。”
“嗯……”鳳關(guān)河又把她摟緊了些,聲音染上一絲困倦。
他心里其實是有些可惜的。
洞房用的……應(yīng)該留下來才是。
往后應(yīng)該再補她一次。
鳳關(guān)河忽然又覺得自己應(yīng)該學(xué)一學(xué)正常的夫妻關(guān)系,好好關(guān)心她一番。
于是他問:“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在京城可被人欺負了?”
那實在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出。不過秦月瑩眼珠子轉(zhuǎn)轉(zhuǎn),還是擠出一副嬌滴滴的嗓音。
“有,有呢!”她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有人說瑩瑩是狐媚子……”
快去為她伸張正義!
鳳關(guān)河困得眼睛都合了上,聞言,只是把腦袋往她頸間一埋,嘴里宛如酒醉般嘟囔一句:
“說得對!”
抱著她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