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不語,哭腔還在延續(xù)。
男人低眼察看,視線掃過她身上臟亂的外套,瞥過腳踝時,隱約瞧見一團(tuán)駭人的淤青,腫的很高。
濕冷的指尖壓低,輕輕摸了摸傷處。
“——疼?!彼黹g深深抽氣,瑟縮的往后躲。
“剛摔的?”
“唔?!?
白毛抬頭看她,沉沉嘆了聲,“大晚上不睡覺,非要跑這來受罪?!?
胡夢癟癟嘴,有些郁悶,“我只是...聽說這里許愿很靈,想來試試?!?
“許什么愿?”
他正經(jīng)不過叁秒,又恢復(fù)往日散漫的調(diào)調(diào),挑眉哼笑著,“是吊個金龜婿,還是睡個高富帥?”
她滿臉脹紅,氣急敗壞的罵,“...你亂講!”
“好了,別鬧了?!?
男人見她精神狀態(tài)良好,像是晃過神了,他縮著脖子攏了攏敞開的領(lǐng)口,“還是想想怎么下去,我他媽都快凍死了?!?
經(jīng)他一提醒,她這才注意到他異常怪誕的穿搭,“你怎么穿成這樣?”
男人濃眉一挑,“你說呢?”
她心虛的收回注視,抿唇不語。
楊舸眸色深沉的盯著她看了瞬,喉頭滾出一長串的嘆息聲,身子微微前傾,很溫柔的抱住她。
“....幸好你沒事?!?
她沒聽清,眨眨眼,“唔?”
男人淡聲笑著,“以后要想發(fā)瘋也帶上我一起,我膽子小,經(jīng)不住你這么折騰?!?
胡夢聽的懵里懵懂,剛要開口說話,卻被散在耳邊的低沉男音羞紅了臉。
“還有,我從來沒有,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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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間手機沒信號,只能提供一絲光明照亮前方的黑暗。
雨中臺階濕滑,她腳傷了受不了力,貿(mào)然下山很可能二次受傷,于是,他只能攙扶著女人慢慢穿過樹林,好在兩人運氣爆棚,沒走多遠(yuǎn)便撞見一幢林中小屋。
外觀較新,像是專門給園區(qū)員工修建的休息區(qū)。
屋子不大,但好歹能遮風(fēng)避雨。
沾了黑灰的燈泡懸掛在空中,隨窗外飄來的冷風(fēng)晃蕩,散著灰黃的燈光。
楊舸將她放在座椅上,幸運的從柜子里找來未開封的被褥跟毛毯,鋪設(shè)在單人彈簧床上,一切準(zhǔn)備就緒,轉(zhuǎn)身將她抱到床邊坐好。
“衣服脫了?!?
她眸底晃過一絲驚慌,“你要做什么?”
“我都快凍成僵尸了,我能干什么?”
楊舸冷的直哆嗦,腦子昏昏沉沉的,耐心的解釋,“今晚只能在這過夜,穿著濕衣服睡覺,容易生病?!?
“哦?!?
她小聲應(yīng)著,指揮他轉(zhuǎn)過身,不許偷看。
男人不以為然的輕哼,“身上哪一處沒見過,裝的到挺像...”
女人懶得搭理他,自顧自的脫去身上又濕又臟的外套,僅穿著內(nèi)衣內(nèi)褲縮進(jìn)被子里。
“好了沒?”
她低低“嗯”了聲。
男人冷的狂吸鼻子,隨便尋了個長凳躺下,準(zhǔn)備就這么湊合一晚。
床上被溫暖簇?fù)淼呐艘娭谛牟蝗?,小聲喚他,“要?.你也睡上來吧..”
男人呼吸停了幾秒,緩慢直起身,眉眼間捎著玩味的笑。
白色浴袍上全是骯臟的污穢,他臉色蒼白,身子微微發(fā)顫,凄凄慘慘的摸樣,跟外頭睡大街的流浪漢相差無幾。
女人盛情邀約,他到也不扭捏,第一時間鎖好門,在她躲閃的注視下脫了衣服,掀開被子上床。
單人床睡兩人太擠,她害羞的背過身睡,盡管刻意避開,可還是免不了肌膚相貼。
久違的同床共枕,兩人都安靜的不出聲。
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身體稍顯僵硬,胡夢小心翼翼的轉(zhuǎn)身,恰好撞上男人幽暗的注視,她心頭一蕩,神色慌亂的挪動身子。
!??!
手背似乎碰到什么硬物,灼熱如鐵,燙的她立即縮回手。
她抬眼,聲音在顫,“你...”
男人的眼神閃爍不定,聲線完全變了個調(diào)。
“你聽到它說話了嗎?”
“唔?”
他眸光熾紅發(fā)燙,“它說,它想念你的舌頭,還有騷透的小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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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不了,后天繼續(xù)。
啊,快了快了,終于到尾聲了,感覺寫了一萬年那么久,qaq
啾咪,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