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隨行仆役在此等待之后,姜晏跟著聞闕離開。
路上,她與他面對面坐著,一個腰板挺直如松,一個單手托腮姿勢隨意。
“是怎樣的貓呢?”
姜晏時不時提起話頭來。
“和球球一般大?啊,我說的是體型……你瞧,球球還在長肉,以后指不定會更大呢?!?
“發(fā)情真讓人頭疼,夜里也叫,叫得嗓子都啞了。我實在覺著心疼……”
“說起來,小郎君發(fā)情的時候怎么解決呢?我呀,讓家里的大夫配了些抑制的藥,勉強有些效用……你要不要呀?”
聞闕并無厭煩,言簡意賅地回答著她的問話。
臨近下車,姜晏知道了那貓叫做烏雪。今年叁歲,已經(jīng)是成熟的大貓了。
等她踩著小杌子下來,已經(jīng)身處聞?wù)瑑?nèi)院。聞闕帶著姜晏走過青石板路與拱橋溪流,在一處竹樹環(huán)繞的庭院止步。
院中落著許多樹葉與細碎花瓣。聞闕觸碰院墻懸掛的鈴鐺,反復幾次,便有只皮毛雪白蓬松的貓兒慢吞吞走出來,拿清澈透亮的藍眼睛打量姜晏。身后墨色的尾巴支棱起來,如同一把大掃帚。
“烏雪耳朵不太靈?!?
他放了花貍落地,對姜晏解釋,“你若要與它頑,多讓它聞聞味道?!?
初到陌生地盤的花貍小心謹慎地邁動步伐,雪里拖槍的長毛大貓則是緩步靠近,在空氣中嗅聞試探。
姜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直到它倆順利碰面,誰也沒有哈氣呲牙。
“真好?!彼媲閷嵰馐媪丝跉?,“看來彼此印象都不錯嘛?!?
不打擾兩只貓認識,姜晏轉(zhuǎn)而向聞闕討茶喝。
既是到了家宅,聞闕自然要待客。他請她進屋坐下,這會客的屋子敞亮且清雅,墻面掛一幅楚辭,另有陶瓶花枝擺件若干。雕鏤古樸的香爐,裊裊升騰著清苦的氣息。
姜晏看了一圈兒,身體越來越冷,越來越寒。
前世,嫁給宿成玉之后,住的院子布局與這里有些相似。在外面不太注意,進屋之后方能發(fā)現(xiàn),宿成玉用于會客議事的堂屋……竟與此間完全相同。
連陶瓶里花枝的擺放角度,都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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