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ely club。
秦招招已經(jīng)不記得這是讓服務生拿的第幾波酒了,坐她旁邊的客戶是個海量,和她推杯換盞了無數(shù)次了,竟然還只是微醺。
她自詡酒量不錯,只是這兩年應酬都是身邊的人擋酒,如今遇上了相見恨晚的合作方,想和對方喝點兒了,發(fā)現(xiàn)自己酒量跟不上了。
對方幾杯下肚,秦招招酒杯里的酒才下去一半,好在人家也不為難她,只是時不時和她碰個杯,兩瓶的酒喝空了,人這才打了個酒嗝。
合作方是個爽快大方、精明干練的女人,叫鐘黎。大本營在沿海地區(qū),吃了時代的發(fā)展紅利富得流油,什么生意都沾點兒,只是這兩年才把商業(yè)版圖往望京這邊擴張。秦招招和她一見如故,既喜歡她的性格人品,也欣賞她的行事風格,一來二去,兩人也算半個朋友了,這次鐘黎在望京的行程即將結(jié)束,所以把秦招招約出來聚一聚。
她身邊那個年輕男助理站起來給老板倒了杯溫水,面容姣好、總是溫柔淺笑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擔憂:“鐘總,您少喝點兒,醫(yī)生解你酒禁才不到半年,您這么喝,回去又要難受。”
鐘黎卻滿不在乎,說話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我跟個和尚一樣養(yǎng)半年多了,早就養(yǎng)好了。今天心想事成我高興,多喝點兒怎么了,凈瞎操心!”
雖然秦招招一向不愛插手別人的閑事,不過鐘黎今晚的確喝的有點多了,她有意想轉(zhuǎn)移一下對方的注意力,索性就著她的話笑問道:
“鐘總為了什么事兒這么高興啊,也說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唄?”
鐘黎一聽來勁了,手里的酒杯都放下來,開始繪聲繪色地給秦招招講她的好事兒:
“之前還沒來這兒的時候,我就看上了你們望京一個男演員,長的那叫一個正演技那叫一個好,我惦記了好久。前一陣子,聽說他又拿獎了,新劇在拉投資,我二話不說就讓人聯(lián)系他的經(jīng)紀人和新劇制片人,把他那部劇包圓兒了。”
鐘黎面色頗得意,眉飛色舞的,話音落下突然發(fā)覺自己想不起來對方的名字了,又回頭問她那助理,“……那演員叫宋什么來著?”
助理一臉無奈,“宋聿?!?/p>
“對對對,宋聿。招招,你聽說過嗎?”
秦招招笑著點點頭,“聽說過,怎么,鐘總喜歡他?”
娛樂圈里,金主為情人一擲千金投資影視的事很常見,無非都是為了那副好皮囊,雙方各取所需罷了。鐘黎說惦記對方很久,如今終于得手,怪不得心情好。
聽出了秦招招的潛臺詞,鐘黎眼神變得促狹,她伸出食指左右搖了搖:“招招,你這話就說錯了,我說我看上他,看上的是他的流量、發(fā)展?jié)摿唾嶅X的本事?!?/p>
“這次我談成了好幾筆生意,就這樁我最滿意,劇本也好制作組班底也不錯,演員我全都很看好,還親自參與了幾個配角的選角呢?!?/p>
鐘黎臉上滿滿的都是野心,語氣更是勢在必得的興奮:“……我有預感,這筆投資一定能讓我賺的盆滿缽滿。”
秦招招忽然有一絲絲慚愧,為自己庸俗的猜測——鐘黎年紀輕輕就一路摸爬滾打、賺出現(xiàn)在的資產(chǎn)和公司,靠的不就是毒辣的眼光和過硬的手段,她愛財如命,怎么會單單為了個男人就如此在意,甚至投入這么大的情緒和金錢。
好在鐘黎并不介懷,她說的話本就容易讓人誤會,行情現(xiàn)狀如此,也不怪秦招招會下意識這么以為;況且她真的拿秦招招當朋友,才毫不設(shè)防將自己的投資計劃和盤托出,不過朋友之間一句調(diào)侃玩笑話,不必較真。
又閑聊了一時半刻,鐘黎終于喝不動了,被助理扶著和秦招招一道離開。出了電梯,迎面看到旁邊電梯里出來的三兩個年輕男人。
秦招招看過去,認出為首之人正是晏承。
距離徐恕的婚禮過去已經(jīng)一周有余,這人怎么還沒走——她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想假裝沒看到他們,下一秒身前的鐘黎卻迎上去,落落大方地和對面打招呼:
“晏總,好巧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