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本座的師尊總是很生氣
楚晚寧的驚愕已經(jīng)完全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他睜大眼睛,像看鬼一樣看著夢里的墨燃。
已經(jīng)長大成人的墨微雨十分英氣,肩膀很寬,雙腿頎長,個子比他還要高出半個頭。
低眸俯視著自己的時候,眼尾泛著些玩味和嘲諷。
“本座的好師尊,你真應(yīng)該看看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樣?!?/p>
他的指腹順著楚晚寧臉頰一路滑落,停在耳邊,眼底霜華凌列。
幾許沉默,他冷哼,而后驀地欺身,柔軟燙熱的觸感席卷而來含,他含上了楚晚寧嘴唇。
猝不及防,楚晚寧腦中轟的一聲,好像有根弦……斷裂了……
墨燃在吻他。他的氣息在侵占他,濡濕,焦躁,滿是骯臟罪惡的欲望。
唇齒粗暴地糾纏,胸腔翻起駭浪。
楚晚寧近乎觳觫,鳳眸圓睜,腦海中震怒與茫然皆有之,然而夢境中,卻好像失去了靈力,甚至連普通的力氣都難以匯集,他根本無法掙脫墨燃的鉗制,被牢牢禁錮在對方懷里。
夢里的墨燃不知為何,與他所熟知的全然不同。
再也沒有往日的低眉順目,賣乖討好,反而氣勢洶洶、威積色厲。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墨燃呼吸時熾熱的氣息,急促低沉。滾燙的獸欲像巖漿,要把他連血肉帶骨頭渣兒都融成水。
楚晚寧氣的臉色發(fā)青,幾欲吐血。他怎么也無法想像自己居然會被墨燃壓制著而全無反抗之力,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他居然在這瘋狂濕潤的接吻廝磨中覺得腹部燥熱,指尖發(fā)軟。他在他懷里發(fā)抖,墨燃的胸膛那么燙,好像隔著衣衫都要融掉他,要浸沒他,他想掙扎,但沒有力氣。
親吻結(jié)束的時候楚晚寧的腿都是軟的,墨燃抱住他,把臉側(cè)過來,貼在他的耳背。濕熱的呼吸噴在他脖根處,喘息著。然后他聽到墨燃說:“你不是要跟本座談條件嗎?”
墨燃的聲音很嘶啞,嘶啞到讓楚晚寧近乎感到陌生。
楚晚寧垂眸,看到他喉結(jié)滾動,是一個隱忍的,但快隱忍不住的吞咽動作。
“你對本座已別無價值,那就用你最后剩了的東西來談吧?!?/p>
楚晚寧的嗓音也啞了,不知是因為欲望還是憤怒,他低聲道:“什么……”
墨燃把他逼到墻邊,忽然抬手,猛的抵上墻壁,狠狠抓住楚晚寧一只被鎖鏈扣住的腕子。
他無不惡意,卻又無不狎怩地俯首含了他的耳墜。
楚晚寧瞬間劇烈地顫抖起來,一種可怖的麻意從尾椎竄上頭皮。
墨燃聲音低沉,呼吸很渾濁,很濃重。
“你讓我搞一次,我就答應(yīng)你的要求。”
楚晚寧驀地睜大眼睛,眸里有情欲染著的水色,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墨燃另一只手已經(jīng)摸到了他的腰上,嘴唇蹭著他的脖側(cè),溫柔的語氣,惡毒的句子。
“不過,本座那么厭惡師尊,估計對師尊的身體也沒太大興趣。要玩的開心,還得勞煩你多配合。”
墨燃頓了頓,繼續(xù)摸著他的腰,把人摟得更緊。
“所以,你想清楚了,如果愿意,你就跪下來,好好舔我,把我伺候舒服了,然后自己趴著,趴在床上,求我操你。”
“……”
楚晚寧快瘋了。
玉衡長老,潔身自傲清白幽冷不沾男色不近女色不覽春宮圖不聽艷曲賦廉貞自守高冷自愛。
換簡單的說,他于情事一道,所知極乏。
所以他很不幸的,雖然震怒,但也只能在這樣激烈的陌生感受前面前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墨燃說完,等了片刻。估計見他沒有反應(yīng),低罵了一句,卻又按捺不住開始親他,親夠了他的嘴唇,濕潤的舌頭從口中退出,帶出一絲晶瑩,隨即又惡狠狠地啃上了他的脖頸,舔吻著他的頸肩和耳廓。
更令楚晚寧頭皮發(fā)麻的是,墨燃的手開始粗暴地撕扯著他身上的衣袍,一邊撕一邊喃喃“裝什么君子!裝什么圣人!”抬眼看他的時候,目光熾熱而瘋狂,眼尾泛著奇妙的光亮,像是蓄積已久的仇恨終于得到了發(fā)泄。
又像是巖層下滾沸的情欲巖漿,在漫長的隱忍之后,恣意噴薄。
楚晚寧像是被他虎狼般森然的目光狠狠燙到,想挪開視線,卻又被墨燃看透心思,一把掐住了臉。
“看著我?!?/p>
沙啞的聲音滾燙,微微發(fā)著抖,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別的什么。聽上去,猶如野獸撲食時的饑渴。
“我讓你看著我!”
楚晚寧顫抖著閉上眼睛。
這夢實在太荒謬了……
“師尊?!倍叺穆曇艉鋈挥肿兊脺剀浘d和,是熟悉的腔調(diào),“師尊,你醒醒?!?/p>
楚晚寧模糊之間,看到墨燃的臉猶在咫尺,立刻不假思索,一個巴掌又準(zhǔn)又狠地扇了過去,啪的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抽在了對方面頰。
墨燃猝不及防,被抽了個正著,“啊”了一聲瞪大眼睛:“師尊,你怎么亂打人?”
“…………”
楚晚寧坐了起來,一雙鳳眸吊梢,眼尾含著怒,受著驚。
他的身子依舊在微微發(fā)抖,夢與現(xiàn)實交錯著,把他逼瘋。
“師尊……”
“別過來!”
楚晚寧壓低劍眉厲聲喝道,他過激的反應(yīng)讓墨燃嚇了一跳。半晌,小心翼翼道:“做噩夢了?”
噩夢……
是啊,是夢……是夢而已。
楚晚寧忡怔地盯著眼前的人,緩了好一會兒,才逐漸回過了神。
他依然還躺在紅蓮水榭的藏書閣,丹心殿和青年墨燃一起煙消云散,留在眼前的,只有那張仍然年少稚氣未脫的臉。
“……嗯,我夢中……好打人?!苯K于清醒過來,楚晚寧頓了片刻,把表情整理干凈,用還微微顫抖的細(xì)長手指,煞有介事正了正衣襟,壓著未散的躁熱與不安,說道。
墨燃揉著兀自泛紅的臉頰,絲絲抽氣:“師尊做了什么噩夢?下手得這么狠……”
楚晚寧面容閃過一絲尷尬,抿了抿嘴唇,側(cè)過半張俊美容顏,高冷地不說話。
他的臉上毫無波瀾,內(nèi)心卻駭浪驚濤,他覺得自己的自尊都快碎裂了:自己居然做了那種荒誕不經(jīng)的夢,如此污言穢語,寡廉鮮恥,簡直枉為人師。
更讓他崩潰的是,他的身體居然不爭氣地在這種屈辱的夢里,有了反應(yīng)……
所幸衣袍寬松飄逸,旁人并不能夠看出來。
但楚晚寧扶了扶額角,臉依舊黑成了鍋底。
他自然不能揪著夢里的墨燃撒氣,不過眼前這個送上門來的還是可以的。于是斜著吊梢眉眼,惡聲惡氣地問:“大半夜的,私闖我臥房,你當(dāng)紅蓮水榭是你家?你當(dāng)你才是玉衡長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