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泡一會兒嘛哥哥。”
一個不怎么大的浴缸里,一個高個子的男人暫且沒多少富裕,兩個更是擠著,肉貼著肉。
李斯安在里面掙扎著想起來,被勾著腰又拉回去。水花四溢,他一屁股坐在了對方的胯骨上,引得身下一聲隱忍的悶哼。他感覺自己的臉燒得厲害。隨后聽見李澤昭說,哥哥的臉紅得像大年三十晚上的燈籠。
“閉嘴!”
“好吧,聽哥哥的?!崩顫烧颜f。他說完果然閉了嘴,但是手開始不老實(shí)了。
在水里摟著李斯安的腰,一只手肆意妄為地摸著他的胸部。
李澤昭惡劣得很。他用手掌摩擦著他的胸部,又不是準(zhǔn)確地摸哪一個地方,只是大面積小幅度地摩挲,時不時力氣重了,碾過釘了乳釘?shù)哪碳猓嫫婀止值母杏X便直沖他下腹去。
水很熱,可李斯安覺得后背貼著的胸膛更燙,并且一個堅(jiān)硬的東西正火熱地抵著他的腿根。
都怪他一時心軟放了李澤昭進(jìn)來,現(xiàn)在他走也走不了,只能由著對方為所欲為。
突然,浴缸里的熱水大幅度波動,嘩啦啦地從邊緣流出去了大半。原來是李澤昭將李斯安抱了起來,將人翻了個身子,讓他騎在自己身上了。
李斯安低著頭,垂眸看向李澤昭被熱水泡得有些泛紅的臉,看著他伸出紅色的舌尖舔舐嘴角,喉結(jié)暗暗滾了滾。
“起來?!?/p>
李澤昭當(dāng)然把這話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了,畢竟好不容易得來的一起洗澡的機(jī)會。他湊過去親他,被李斯安直接用手推開。
“哥哥,我愛你,”李澤昭把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來,笑盈盈地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唔……”
李斯安聽得直皺眉頭,臉上火急火燎的,伸手便捂了他的嘴,咬牙道:“閉嘴!”
李澤昭只是彎著眉眼笑著,身子向前,隔著李斯安的手掌吻上了他的唇。隔著手心的吻,仿佛像烙鐵一般發(fā)燙,灼燒著他。
“那哥哥不給親,換成別的吧?”李澤昭抓著他的手腕說。
“什么別的?”李斯安瞧著對方眼里浮動的暗色,心里隱約不安。
李澤昭總有一種本事,能輕而易舉地動搖自己。
李斯安的手指特別好看,可能是因?yàn)槭侵鞯夺t(yī)生的緣故,他的手指又長又細(xì),白皙且有力量感。
他經(jīng)??吹嚼钏拱苍谛菹⒌臅r候剪東西鍛煉手的穩(wěn)度。李斯安低著頭認(rèn)真的樣子在他眼里很性感,手也是,骨節(jié)分明,手背上青色的筋脈,總有種禁欲的感覺。
李澤昭在他清冷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點(diǎn)火苗。在他的注視下,李澤昭伸出了舌頭,舔他的手指,將他的手指放進(jìn)了自己的嘴巴里。[br]
李斯安在朋友圈看到了翟紜發(fā)的動態(tài),是一張?jiān)谟屋喩系恼掌M砩吓牡?,周圍散落不少旅客,可看上去都不是他認(rèn)識的。他一直想,母親這些天為什么沒給他打過電話,原本是以為她忙,現(xiàn)在看到這張照片倒是明白了。
晚上,他給她去了一個電話,問了問情況、安不安全一類的問題。在陽臺打了幾分鐘,翟紜便說,國際漫游太貴了,等我回來再說吧!
沒等李斯安說句話的功夫就給掛了。
他回了房間,看到李澤昭在他的床上躺著拼著“小王子和玫瑰”,在架子上隨手抽了一本舊書坐那兒說:“你不能回你自己房間睡嗎?”
“自己一個人睡很寂寞的,”李澤昭說,“哥哥,我們不是在談戀愛嗎?戀人就是要一起睡覺的啊?!?/p>
“我們什么時候……”
“哥哥不是親了我嗎?”
李斯安突然哽住,不知道說什么了。雖然他是親了他,可兄弟兩個談戀愛也太奇怪了。[br]
外面夜色雖濃,但好在月色皎潔,便顯得格外明亮些。
月亮這時移動了幾分,而李斯安從剛才離開房間后還沒有回去,一直在書房里看書。
李斯安合上書本時,看了眼墻上的時鐘,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李澤昭居然沒有來找他。按照對方的性子應(yīng)該早來了,可今天沒有。[br]
他回了房,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躺下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有種淡淡的失落感。
輕輕掀開被子剛躺下,李澤昭便靠了過來,強(qiáng)行將他轉(zhuǎn)過來,語氣生硬道:“還知道回來???”
李斯安瞧著他又要來親自己,有了浴缸里那一幕,他沒有捂嘴,直接捏著對方的臉說:“親太多了?!?/p>
“哪里多了?”李澤昭被捏著嘴巴微微嘟起來,皺著眉不滿地嘟囔,“操又不給操,現(xiàn)在連親親也不讓了?!?/p>
話說得李斯安耳朵一熱,松了手便要轉(zhuǎn)過身去,誰料被李澤昭的手臂箍著,動彈不得。
僵持了一會,李斯安聲音先軟下來,說:“不睡覺嗎?”
李澤昭不說話,明顯還在生氣。他沒辦法了,猶豫了片刻,捧著對方的腦袋,往額頭上親了親,看到對方稍微動了動嘴角,小聲地說:“嘴巴疼。”
48
翟紜回來后李斯安才知道,她的歐洲行是李澤昭幫她安排的。
“老趙陪我一起去的,你擔(dān)心什么呀?”翟紜回來說。
“怕你被人騙去買玉啊?!崩钏拱舱f。
翟紜被逗笑了,她難得能從李斯安的嘴里聽見打趣人的話,忍不住跟坐在一旁玩手機(jī)的李澤昭分享:“昭昭,你聽見了嗎?”
李澤昭抬起頭,順勢把手機(jī)屏幕翻到下面:“什么?”
“你哥哥說怕我像那次去云南一樣被人騙著買玉?!?/p>
“媽媽,哥哥是擔(dān)心你嘛,不過有趙叔叔在,這一趟應(yīng)該玩得很開心吧?”
翟紜雖然沒說話,但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藏不住了。李斯安在一旁看得清楚。比起自己,昭昭跟母親的話會更多一些,交流也是。自己寡言,她身邊有人陪著,他離開也就安心了。
臨近年關(guān),日子越發(fā)忙碌起來。現(xiàn)在流感高發(fā)期,醫(yī)院里忙得不可開交,走廊里全都坐滿了掛水的人。
李斯安怕自己傳染再傳染給李澤昭,就讓他去了翟紜那邊住著。
院長告訴他,出國的事情,最后的期限便是過完年以后。
很快便到了沈詩詩的婚禮,他們一家人受邀都去了。
李澤昭一身黑色的西服,年輕帥氣,愣是讓翟紜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看。
他平時都是穿運(yùn)動裝,很少穿得這幺正式,乍一做這一身打扮,難免令人驚艷。
翟紜直說,我們家昭昭這么打扮簡直太帥了,穿西裝的樣子?jì)寢屜矚g。
“時間差不多了,該出發(fā)了。”翟紜看了眼時間說。
“媽媽,你先去車?yán)锇?,我讓哥哥幫我再整理一下?!?/p>
“好吧,那你們快點(diǎn)啊!別耽誤了時間?!?/p>
翟紜走出去以后,李澤昭拉著李斯安進(jìn)了一樓的臥室。
“要整理什么?在外面不能做嗎”李斯安跟在后面,李澤昭把他困在了書桌那兒。
“做什么?!崩钏拱草p輕地嘆口氣,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什么都不做,也沒什么要整理的,我騙媽媽的,”李澤昭突然把下巴擱在李斯安的肩膀上,兩只手牽著他垂下的手說,“你這幾天都不讓我回家,我想你了。”
“病毒性流感的傳染性很強(qiáng),你來這邊住是為了……”
李斯安話沒說完,就被李澤昭打斷,他委屈地說:“哥哥狠心,一點(diǎn)都不想我。”
遲遲沒有得到回應(yīng),李澤昭抬起頭,低聲道:“哥哥,感冒也沒關(guān)系的,讓我回家吧?!?/p>
他靠得極近,兩人呼吸間氣息交纏,曖昧經(jīng)久不散。
自從上次因?yàn)橛H了太多導(dǎo)致嘴巴有些腫了之后,李斯安一直拒絕接吻,不見面后一時間難以適應(yīng)家里的空曠感,但稍覺寂寞之余也感到一點(diǎn)輕松,畢竟李澤昭實(shí)在太粘人了。
但也不過是幾日未見而已,對于李澤昭的突然靠近,他為什么覺得胸口有種酸澀感呢?
“哥哥心跳得好厲害?!崩顫烧训吐曊f,手改成摟著他的腰。
他慌張道:“要遲到了……”
但下一秒,被吻住。
思念像沉寂了多年的火山。地殼稍微有一點(diǎn)輕微的震動,便打開了噴發(fā)的口子。
李澤昭輕吮著,一點(diǎn)點(diǎn)挑逗,直到李斯安慢慢的、一點(diǎn)點(diǎn)地開始回應(yīng),心甘情愿地張開嘴邀請他。
喘息開始蔓延在這間房里,克制不住的低吟。李澤昭壞心地往后退,引得李斯安不由自主地跟著他,手也不知道何時環(huán)上了對方的脖子。[br]
兩道相擁的影子,透過窗外金色陽光映在墻上。那道金色光線下漂著的浮沉,就像今后他們無法被定義的命運(yùn)。
關(guān)于單戀,如果它是一種味道,那么就像咖啡。入口總是苦澀的。有的人在喝完第一口以后,便能嘗到醇厚的香,而有的人,不管喝完多少杯,都只覺得苦。
從房間里出來時,兩人的西裝都有些皺了,李斯安給自己整理完又幫李澤昭,只是看上去臉頰和嘴巴都很紅。
臨走時,他還把客廳外面倒下的一個矮凳扶了起來。
對著玄關(guān)門口的鏡子照了照,看沒什么不妥的,他們便出去了。
到了車上發(fā)現(xiàn)后座沒有人,李斯安正想給翟紜打電話,才看到了她發(fā)來的消息:
“正好你趙叔叔來接我,我先坐他的車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