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贊同他說的話,因為我不信鬼神。
我親親傅一青的唇,摟著他睡覺,和他說以后就各睡各的了。
他有些難過,但沒有問。
我看著也難受。
我媽的效率很高,家教老師很快就找到了。
女的,姓王,很黑也很胖,長得很敦厚,笑的時候露著幾顆大白牙,穿的很樸素,一張嘴還拐著音。
我有些納悶,她不好意思的解釋,說在非洲呆過幾年,猛地說中文就帶了些口音。
我極其滿意她。
她幾乎十項全能,什么都會,無論文科還是理科,都得心應(yīng)手。
她說在非洲的時候,大部分時間得自己動手,因為條件太過艱苦,也沒什么好娛樂的,每天就看書,什么都看。
她讓我看她以前的照片,挺漂亮的一個姑娘。
“我是極致的自由主義者?!彼f:“我高中的時候就幻想環(huán)游世界,后來在地理雜志上看到有關(guān)非洲的內(nèi)容,就著迷了,想去一探究竟,父母都不愿意,還差點跟我決裂,但我覺得人這一輩子么,就是用來瘋狂的,然后我就去了,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都寫下來,寄給雜志社了,拿稿費生活,但后來父母年齡大了,我就回來了,好在功底還在,就考了個高中老師。”
我沖她豎起拇指,說牛逼。
她快四十了,但我們兩個交流完全沒有障礙,也沒有代溝。
她說來之前我媽都已經(jīng)把我以前的種種劣跡都告訴她了,實際上她非常欣賞我的想法。
“人們在框架下長大,就覺得框架內(nèi)是生活,不敢去探尋框架外是什么樣的,我們可以登月球、去往外太空,我們的科技文明發(fā)展的很快,但我們的精神文明非常落后,人們?nèi)ヅμ剿鬟@個世界的時候,其實不知道探索自身,無論是身體還是思想,也都是非常偉大的,有那么一兩個人出現(xiàn),就會被當成怪物,被排斥、被擠兌,當初我去非洲,都說我腦子被驢踢了,罵我賣國賊,說我崇洋媚外,實際上我去到非洲教他們的第一句話,就是中文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p>
她拍著我的肩膀說:“人生的價值及意義是要去探索的,跟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系,如果注定你是個小怪物,那也沒什么不好,規(guī)則是可以改的,如果從最開始,是紅燈行,綠燈停,人們習慣后,你會發(fā)現(xiàn)這并不會影響交通?!?/p>
我笑著嚇她:“哪有老師和學生講這些的,你也不怕我告訴我媽?!?/p>
她也笑著回我:“課堂之上當然不能講,但這不是休息么?!?/p>
她每天下午兩點來,晚上六點走。
我想讓她全天來,她驚訝的問我沒有娛樂時間嗎,我說沒有,我把游戲機都收起來了。
她奇怪的問我為什么,我說我要自律。
令我沒想到的是她笑了起來。
她說:“人們很奇怪,有一個默契的共識,一說要自律,首先給自己定的目標就是:我不能干什么。不對,這是不對的,你應(yīng)該問自己的是:我能干什么?!?/p>
“有什么區(qū)別嗎?”我問。
“當然有了?!彼揭巫由希骸澳隳芨墒裁矗闶裁炊寄芨?,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你,游戲機買了不玩干什么,嶄新的扔了這不是浪費東西么?你可以玩,你想怎么玩怎么玩,你可以盡情的玩,通宵的玩,玩到吐都沒關(guān)系。孩子你要知道,自律,是控制自己,不是排斥誘惑,真正的自律是你知道,這個游戲機,我每天只能玩半個小時,而不是眼不見心不煩的將它鎖起來,這證明你還沒有放下它,你懼怕它,當它再出現(xiàn)你面前,你很有可能抵不住誘惑,反而會覺得它比之前更加誘人。”
我醍醐灌頂。
“任何事情都是這樣,不用去排斥,排斥的背后是畏懼,就像人們害怕黑暗、害怕鬼怪、害怕高空,實際上,停電的時候再害怕,也會摸索著找光亮,鬼怪就算真的站到面前,大不了一戰(zhàn),真正坐上飛機了,也不會嚇的兩腿發(fā)抖,外界一切原因都不是能夠打倒人的理由,是人潛意識將自己弱小化了,將所謂的危險太過放大,如果不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強大的,會很容易被打倒,連螞蟻爬身上都會嚇一跳?!?/p>
以前的時候很多人都說我命好,我從來不覺得。
但我遇到王云后,我才意識到我是真的幸運。
她用見過世界的眼光告訴我,人的選擇有很多,沒有人規(guī)定只能選擇好的,不能選擇壞的,也不是追求利益就被人歌頌,追求自由就被人嘲諷。
人的活動范圍可以被局限在框架內(nèi),但人的心不可以。
心被囚禁起來了,才是真正的行尸走肉。
因為歸根結(jié)底大家都是一類人,都在追求快樂。
在追求快樂的道路上,方向和目標不同又能怎樣?
沒有人規(guī)定快樂只能是一種形式。
她說的話給予我很多思考。
晚上我試著讓傅一青給我講題。
發(fā)現(xiàn)誘惑的不是他,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所以我拒絕靠近他,就像拒絕那些鎖起來的游戲機。
他不明所以,當然會不開心,以為我在排斥他。
我又開始摟著他睡覺,也沒有控制自己對他的喜愛,依舊會纏著他要抱抱要親親,還在他白皙纖細的腰上咬了一口。
他有些疼,但很滿足。
我發(fā)現(xiàn)他真的非常喜歡我流露出對他的占有欲和癡迷。
也察覺出來他會無意間用漂亮的身體勾引我,或者極具欺騙性的臉引誘我。
他會裝作懵懂無知的樣子在我面前換衣服,裸著上半身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也會背對我彎腰,他知道我站在他身后,卻依然翹起圓潤的臀,像是找東西似的,實際上什么都沒找。
他和我說筆掉了,但筆就在書桌上老老實實的呆著。
他就是想讓我從后面揉兩把,然后抱住他,把他摁在床上親他。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綠茶這個詞。
我說他是綠茶的時候他跨坐到我身上,笑的靦腆又內(nèi)斂:“小喻,綠茶怎么啦,小喻不喜歡嗎?”
他揉著我某個部分,色情的露出小虎牙,溫柔的問:“哥哥不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