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白：我上車了
姓楊了不起啊廣生：好
姓楊了不起啊廣生：手機沒事啦？我還說賠你一個新的
江心白：試著開了機，沒事了。不用
姓楊了不起啊廣生：行吧
姓楊了不起啊廣生：可某些人還說幫我換床單。
姓楊了不起啊廣生：睡完就跑。太渣了
江心白：……我忘了
江心白：我現(xiàn)在回去換
姓楊了不起啊廣生：算了我也躺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我睡另一邊。明天再說吧。困了
江心白：不好意思
姓楊了不起啊廣生：你已經(jīng)不是我助理了。別這么說話行嗎
姓楊了不起啊廣生：把你上人時候那個氣勢拿出來啊
過了好久。
江心白：早點休息，小楊總
姓楊了不起啊廣生：［無語表情包］
姓楊了不起啊廣生：小白。我真的
楊廣生打了這幾個字，門禁響了。他就爬起來下樓，開門。過了會兒，房門也響起了門鈴聲。他打開門，陶楓走進來，回身把門關(guān)上了。
陶楓打量了下房間，抬手把東西給他：“車鑰匙。還有畫?！?/p>
楊廣生笑著接過那串車鑰匙，還有放在精致絲絹畫筒里的畫卷：“干嘛這么著急還車呢。我不急用。喜歡開就多開幾天唄?！?/p>
“別，說好只是開一圈玩玩，試試手感。我可真沒有打你車的主意?！碧諚骰匾砸粋€微笑，帶著標準的冷淡。
楊：“不好意思。說好陪你開一圈，還中途下車了?！?/p>
“沒事兒我理解。這不正好看見人了嗎，特殊情況。哎，公交車上的真是你那個下屬吧。他還好嗎？”
“嗯。是他?！睏顝V生點點頭，“他沒事?！?/p>
“行，沒事就好。”陶楓也跟著點點頭，“你眼神還不錯，能看到他?！?/p>
客套完，他往后退了一步，似乎要告別了。
“楊總。你會下車，去找那個下屬。你能這樣，我覺得你這個富二代也不像人家說的那么差勁?！?/p>
楊廣生看著他，沉默片刻，然后也平淡地笑笑：“‘人家’說的。誰啊，可真了解我?！?/p>
“我走了，再見?！碧諚鬓D(zhuǎn)身開門，“謝謝你對我畫作的評價。我畫得沒那么好，你那個買畫錢我會以你的名義捐給基金會，可不算我欠你的了?！?/p>
……
楊廣生回到床上。
……好像懂了。
為什么這個看起來很慢熱且傲氣冷淡的男孩會突然說要自己陪他開車兜一圈。
在所謂的藝術(shù)家眼中，這個談天說地的光鮮家伙大概比落水小狗更加可笑吧。
一種很不祥的自我厭棄爬上了他的皮膚。他把身體縮小了點。窗簾的縫隙透出一縷窗外的黑暗，他盯著看了會兒，爬起來去把那個縫拉上。
他翻身又上了床，把臥室的光調(diào)亮。
他給江心白發(fā)信息：我很差勁嗎？
過了會兒，江心白回復(fù)他：哪方面
楊廣生看著這三個字，笑了聲。回復(fù)：你了解哪方面，就說哪方面唄
又過了比較長一陣，回復(fù)來了：小楊總，你說我應(yīng)該坦誠點。那我說了。你這人可真不怎么樣。但是
正在輸入，正在輸入，正在輸入……
江心白：身體好
楊廣生噗地笑出來，大力打字回復(fù)他：草，你特娘的給我回來換床單渣男！
他把手機丟到一邊，閉上了眼睛。
……
他半夢半醒間，被門禁的音樂聲給弄醒了。
嗯？
奇怪。
他揉了把惺忪的眼睛去看門禁屏幕。居然是小白。
“……”
他先開了門禁，又走到門口去打開門等?？匆娊陌椎纳碛伴W出了電梯，他問道：“啥情況？落東西了？”
江心白的眼神疑惑：“……你不是讓我回來給你換床單?！?/p>
楊廣生呆了：“啊？”
江：“……”
憋了幾秒，楊廣生發(fā)出爆笑聲：“哈哈哈小白！你可真他媽是個大寶貝！你是怎么做到費盡心機鉆出一百個心眼子還會被人騙得轉(zhuǎn)圈??？大半夜叫人回來給我換床單，你怎么當真，我特么，我有病啊我?！?/p>
“………………你有?！?/p>
江心白的眼神陰沉下來，繃著嘴巴轉(zhuǎn)身就走。
楊廣生馬上拉住他：“來都來了就給我換吧。”
“不了。”
“來吧。”
江心白回頭：“轉(zhuǎn)圈轉(zhuǎn)得我頭暈，換不了。”
“頭暈?zāi)歉荒茏吡?，危險?！睏顝V生嬉皮笑臉地把小白扯進房間里去，關(guān)上門。江心白木著臉，轉(zhuǎn)頭看見桌上有把車鑰匙和一個紙筒。剛才他走的時候沒有。
他愣了一下。
“有人來過？”
楊廣生走過去，把畫筒和鑰匙都收到多寶閣上，隨口回答：“送東西的?！?/p>
江心白盯了一會兒那個筒子。楊廣生就拉著他，上樓。
前助理還是沒有食言，給他換了床單。楊廣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看他麻利地干活。
“你真的挺會干活的?！?/p>
江心白把床單抹平，把換好枕套的枕頭放上去：“那我走了。”
“別走了?！睏钭哌^去拉著他，“一趟一趟干什么啊，就在這睡吧，我明天讓人去酒店拿了行李來接你，送你去機場行不行？算我給你道歉?！?/p>
“不行，我得和我那個同事一起。”
楊：“哦，不行是吧，那你回海城直接打辭職報告。”
江心白張張嘴，但不動了，任由楊廣生脫掉衣服推在床上。
倆人躺進軟綿綿的被子里，楊廣生把燈關(guān)掉了，只留下昏暗的夜燈。很久都沒人說話，就像各自睡著了一樣。
過了會兒，他不安分地動了兩下，江就轉(zhuǎn)過頭來，悄無聲息地給他提提被子，蓋住他裸露出來的胸膛和肩膀，又把手縮回去了。
……
“我又反復(fù)了，怎么辦?！睏顝V生突然說。
身邊的人很意外他還醒著，轉(zhuǎn)頭看他，很快又轉(zhuǎn)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