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那么多房間你怎么上三樓洗手???”
說完他似乎就心中有所了然了,于是看了他的裝扮一眼,輕笑出聲,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這誰?。吭趺礇]見過。”
角色演員有點臉紅,回答:“是新資料片,新種族。角色叫小花。”
現(xiàn)在真是被集團的事分心太多了,公司好多事沒關(guān)注到了。楊廣生用鼻子嗯了聲,打量他。
這衣服白底,黑花。白底是絲質(zhì)光滑的,黑花上覆著絨毛。角色頭上還有兩只小尖耳朵,配著小小的鈍鈍的角,確實是可愛無害的小花牛。
但佛見佛心,色見色心。楊廣生看來,只覺得這身小衣服的黑白花本來就很色情,更別說剪裁上顯得腿挺長,屁股挺翹,尾骨附近縫著的一條細鞭子一樣的小尾巴一動就很有彈性地甩來甩去,把堪堪遮住一半屁股形狀的小圍裙頂?shù)酶可狭?。上衣也緊得恨不得連奶子的形狀都要勾畫出來,只是被纏繞在頸上可愛的蕾絲裝飾和蝴蝶結(jié)若隱若現(xiàn)地遮住了。
“哦,小母牛兒?!彼f。
很好操的小母牛兒。
“是人形態(tài)?!蹦猩咽纸g在胸口處,說。
“這衣服也太色了吧。”楊廣生又說。
男生臉立刻更紅了點,還有點故意的天真:“……不……那個,楊總。這個角色是很可愛的。女玩家都很喜歡的啊?!?/p>
“是可愛呀,我也喜歡?!睏顝V生瞇著眼睛圍著男孩轉(zhuǎn)了半圈,站在他身后,從鏡子里看著他笑了笑。
男孩被他看得脖子都紅了:“楊哥……”
“把衣服脫了?!睏顝V生輕聲細語地命令道。
……
江心白干了不少活,回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傍晚了。他把一些酒水飲料拉進儲備間后,看見有些客人已經(jīng)到了。但楊廣生這個主人卻并不在,顯得很怠慢。
但也不會有人說他是了。
他看見個眼熟的人,肖肖。是楊廣生前小情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做網(wǎng)紅和游戲代言了,改做幕后,一些直播平臺的運營什么的,混得很不錯。
他身邊是一男一女。三個人一起來的,好像是他同平臺的合作伙伴,穿著時尚得一言難盡。他們坐在一片樹蔭布景下,形容親密地喝著飲料談笑風生。
身邊從儲物間出來的“同事”把一疊餐布放到江心白手中,讓他送到偏廳去。于是他抱著餐布走過肖肖他們。
他聽見肖肖說“楊廣生這方面絕對是遺傳”……江心白沒能控制住好奇,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旁邊走過去兩個人。于是他就立刻假裝在對著布景認真布置。犧牲了幾片餐布,隨手掛在樹蔭上。
走過去的人好奇地看了眼他頗具意味的先鋒藝術(shù)作品,歪頭駐足沉思片刻。直到旁邊的人問道:“那個演小花的哪去了?人呢?”
那人就回過頭去回答:“哦,他說他走了,楊總說他可以下班了?!?/p>
“?。俊裁辞闆r……”
兩個人逐漸走遠了,聲音漸落,而肖肖故意壓得很低的聲音就清晰了點。
江心白和他們之間隔著雖然不隔音但茂密的樹蔭布景,他們看不到他。
“……直接把林樹豐貶海南搞開發(fā)去了。你覺得他比老楊總心軟嗎?假象。什么父親生什么兒子,遺傳這事還是科學的。”
林樹豐這孫子竟然沒進監(jiān)獄?為什么。江心白想。你們懂個屁。殺人未遂,便宜他了。要是我非搞死他。
肖肖旁邊的女生說:“不止呢,楊廣生還親手把人臉毀了,就是老楊也不至于吧?林這人算完了?!?/p>
江心白一愣。
另一個聲音很風騷的男生說:“嗤,你以為那么大家業(yè)好干呢。天天都有人惦記,手不黑點,不早讓人吃干凈了?!?/p>
女生:“我就是說啊,不說他人能好哪去吧,可總覺得看著也不像那種狠心的人啊??床煌杆!?/p>
肖肖一哼。
“都是假象。我當時對他都好成什么樣了,把心都掏給他了不夸張吧。在床上再溫柔,寶貝叫不停,拋棄人的時候可是一點不會手軟的?!?/p>
女生:“那是你自己傻。何必呢,他又沒法跟你結(jié)婚,你再努力錢也不是你的?!?/p>
“錢?”肖肖又笑了聲,“我又不是為了錢。當時想著,要是能繼續(xù),給他錢都行??伤畈蝗钡木褪清X?!?/p>
聲音很風騷的男生似乎對他這種立牌坊的話不以為然,語氣不免帶了譏諷:“呦呵,不,為,錢。那你為了啥?就他那人性誰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留戀的。難道因為他活兒好啊?”
他說完自己吃吃地笑了起來。
一陣靜默。
“你說是就是吧。”肖肖說。
他聲音突然一掃陰霾,變成一種調(diào)侃的語調(diào):“是啊,確實是個服務(wù)意識優(yōu)秀的好情人。會說又會做,用過就知道了。會上癮的?!?/p>
“是挺好的?!蹦莻€風騷男又嗤了一聲,回敬道,“有固炮也會給飛行炮送分手炮的那種大好人。”
肖肖聽了這話,就跟戳中了什么似的,再沒說話。
……
江心白是很想靜下心來想想林樹豐的事兒的??傆X得有什么不正常,不應(yīng)該,不對勁。
可他控制不住腦子里塞的完全是另一件事。
其實江心白當然明白自己和楊廣生這家伙已經(jīng)沒啥關(guān)系了。他以前跟別人之間的事兒跟自己就更沒關(guān)系。這位浪批富二代本來就是那種聽到自己說“忠誠”都會忍不住笑場的人。
可是控制不住。
肖肖那幾句話就在他腦子里撒潑打滾不肯離開,訛上他了似的,真他媽別扭得要死。
操!趕緊回海城?;厝ゾ秃昧?。
他無比期待明天早上的到來。于是他立馬打開手機,刷動車票。
然后他看見屏幕上面連著蹦出兩條微信。
江心白你給我清醒點:回來了嗎?
江心白你給我清醒點:上來幫我換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