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忙完了嗎?”那邊聲音很淡定平常,仿佛江心白還在給他做助理,昨天才見過。
這讓江心白心中升起一股怪異,也用同樣平靜的聲調(diào)默契地回答道:“忙完了。小楊總有事?”
“嗯。晚上有點事?!睏顝V生說,“如果你方便的話就過來幫幫忙?!?/p>
“好的?!苯陌滓矝]問什么,看看手機的時間:“什么時候過去呢,在哪里?”
楊:“現(xiàn)在,來我家接我?!?/p>
掛掉電話,江心白愣了幾秒。然后,他去洗手間對著鏡子整理儀容,就出了門。
……
江心白到了楊廣生家門口,按門鈴。
“咔嚓”,門開了。楊廣生正在門里頭看著他,并快速脫著自己的衣服。江心白瞬間呆住,并條件反射地吞了口口水。
楊廣生解完襯衫扣子開始解褲腰帶:“我也剛到家,剛跟游戲工作室那群老煙槍開了會,弄得我一身味兒。你等下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咱們就走?!?/p>
走?
江:“哦,好。去哪兒?”
“去我江郊別墅。有個晚宴?!?/p>
楊廣生把上衣,褲子,一股腦脫了,都扔在沙發(fā)上:“需要你?!?/p>
他彎下腰,輪流抬起兩條腿,把內(nèi)褲也脫掉扔下。
江心白低頭看手。
“小楊總沒新助理嗎?”
“還沒呢。沒合適的?!睏顝V生進了浴室,里面就響起水聲。然后很快,五六分鐘,水聲停了。
江心白捏了會兒沙發(fā)里的海綿。
門開了,楊廣生赤裸著身體,身上泛著粉,頭發(fā)在滴水。
“過來給我吹頭發(fā)。”他說。
江心白站起來,摘掉眼鏡放進內(nèi)兜,跟著楊廣生進了浴室。他默默插上吹風機,然后站在楊的身后,半環(huán)著他拾起一縷發(fā)絲,翻動著吹。很多小水珠順著楊的發(fā)絲被撣落,掉在后背或前胸,滑動。
……
他是故意的。
江心白有了這個想法,就抬起眼睛從鏡子里看著楊廣生,發(fā)現(xiàn)楊也在凝視著他的臉。
“……”江心白找話說,“您知道我在江城?!?/p>
“廢話,你不是去開會了么。我又不瞎?!睏顝V生笑了聲,語氣里帶著種虛假的嗔怪:“你見了前老板不打招呼,還反問我這個問題,聽著怎么像我應(yīng)該上趕著似的。”
“……對不起小楊總,我沒那個意思?!苯陌渍f。
是你看見我故意不想理我的好嗎?
但江心白聽那個口氣可以相信,這件事對兩人來說都心知肚明,已經(jīng)沒什么揭穿的必要。
沉默。
“小白?!?/p>
江:“嗯?”
楊廣生在鏡子里看他:“后來和別人做過么?”
江心白手上一頓,回答:“沒有。剛?cè)肼?,工作很忙?!?/p>
楊廣生笑起來。
“那你有反應(yīng)的時候怎么解決?”
“………………”江心白把熱風提高了一檔,手腕也翻動得快了:“不解決?!?/p>
楊廣生笑得更大聲:“哦?原來你硬了是可以不解決的……真的嗎?那你真有定力,是個成大事的人。我就不行,我看我遲早要栽在這兒不可。”
這句話似乎另有深意。江心白從鏡子里看他。
楊廣生抓住江心白正給他吹頭發(fā)的手,慢慢按下去,用那個吹風機吹自己下面的毛發(fā)。
江心白在鏡子中的眼神無可避免地就追蹤著那個動態(tài)物體走下去,看見了對方覆著水光的裸露的肉棒,半硬,不上不下地翹著。
“你看,你給我吹吹頭發(fā),我都受不了?!?/p>
江:“……”
他手指頭蜷縮起來,抓緊了吹風機柄。
楊廣生輕輕摩挲他的手指:“呦,‘握槍’握得真緊。干嘛握得那——么緊?。渴且驗橄胍蟹磻?yīng),還是因為不想?”
江心白嘆了口粗氣,關(guān)了吹風機,用力把楊壓在洗手臺上,讓他自己體驗自己是不是有反應(yīng):“你要,要干嘛?。可洗巍彩?,說什么誤會?為什么釣我,又不理我?”
話一出口他就立刻覺得越界了,可是已經(jīng)收不回。不過,看起來楊廣生的關(guān)注點也并不在這里。
“我,釣?zāi)??”楊廣生在鏡子里看他。
“是誰,給我發(fā)無謂的信息?故意發(fā)朋友圈給我看?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那你又要干嘛?。磕阋恢蹦?,對著同性示好,還得硬起來插后門兒。真不覺得惡心么。自虐?”
“……?”
江心白有點愣,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回看楊廣生。
楊廣生于是點破道:“林樹豐就是個屁?!?/p>
雖然,這句話來得猝不及防,讓江心白非常意外。但楊廣生果然是知道了什么,才對自己采取了行動,這卻是符合自己的猜測的。
楊:“誒,不對,他屁都不是。不過,你因為他跟我睡覺,這事兒確實挺惡心人的?!?/p>
江:“……什么?”
楊:“他指使你爬我床,這件事就挺惡心,結(jié)果最后還他媽還是我被你上了。我可真的是……操,想想就跟我讓他給干過了一樣?!?/p>
江心白情不自禁地厭惡地皺起眉頭把他壓得緊了點,聲音也提高了:“你說的什么話。這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楊廣生無奈地笑笑:“沒關(guān)系嘛?你想想,設(shè)身處地想。你對頭成天給你找不痛快,這回終于暗戳戳找到個你喜歡的人設(shè)計把你給上了。這事兒,你能看作沒關(guān)系嗎。你覺得但凡是個正常男人他能忍嗎?嗯?也就虧了我不是個正常男人你知道嗎?!?/p>
江心白張張嘴,卻啞了。
我不是……
不是林樹豐指使我上你的床。
江心白甚至想說,都怪你。分明是你那天眼睜睜看著人家給我下藥,從那次起才會一切都偏離了預定軌道的……都是,陰差陽錯好吧……
可要不是林樹豐“設(shè)計”,你江心白這號人這輩子能靠近得了楊廣生嗎。
所以這個詞沒用錯,本質(zhì)上沒區(qū)別的。
“我不動他,因為,我欠他們林家的?!睏顝V生說,“送你回他那邊兒去,你就好好跟那兒呆著唄。你現(xiàn)在的工作很不錯了,努力干,還能更好。以后別再給我發(fā)無謂的信息啦,也不用再故意引起我的注意。以后,能不能別總想著打我的主意了。我對你仁至義盡了,小白?!?/p>
楊廣生在他的禁錮中轉(zhuǎn)過身,面對他,再次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我還是很講感情的吧。嗯?你可要記得,以后別說我沒感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