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爽……啊啊……疼……我受不了了……要死了……嗯哼……”祁誠的聲音低不可聞,全被淋漓的口水搞得亂七八糟,眼尾的紅暈艷麗得像畫上去的,濕漉漉,春情泛濫。
他神色迷離恍惚,像躺在云彩上流浪,又像是被包裹在繭里無力掙扎,更像落在黏糊糊的蛛網(wǎng)上,想要掙扎卻動彈不得,胸膛里的臟器急促失控地顫抖跳動,呼吸凌亂,奶水在乳房底下的脈絡里奔騰,還沒有噴出來就被觸手吸吮得干干凈凈。
他應該覺得甚為恐懼,可是身體傳來的感覺卻舒服得不得了,從頭到腳都被觸手纏繞和裹緊,火熱的肌膚感受到異樣的冰涼,讓人只想蹭蹭它們,來緩解這種漲痛和不適。
祁誠真的這么做了,在觸手帶來的窒息快感和痛楚里,宛如被寄生操控了似的,居然親昵地去擁抱這痛苦的源頭,雙手合攏,捧著一根粗壯的觸手,紅潤的臉頰蹭了蹭它,被插得深喉的口腔難以合攏,舌頭滑動著,艱難地吞吐舔舐。
鬼使神差的,如同一種刻在靈魂里的本能,哪怕瀕死之際,他也覺得無比滿足。
在性愛的高潮里死去,是多么浪漫的一種死法。
就像遇到了天災,突然之間,就失去了一切。——可祁誠竟然覺得很快樂,盡管五臟六腑都被灌滿的液體撐得移了位,肚子鼓得像懷孕好幾個月的孕婦似的,薄薄的肚皮下面青筋直跳,仿佛有看不見的東西在跳動著,隨時可能破開他的肚子爬出來。
這畫面實在是令人心慌意亂,祁誠咽了咽口水,渾身痙攣,膀胱墜墜地刺痛著,后穴在滾熱酥軟的快感里抽動不已。
“嗯……”他發(fā)出虛軟的喘息,連哀求的力氣都沒有了,白眼一翻,鴕鳥一般自欺欺人地失去了意識。
就這樣死掉,也沒什么不好吧?葬身于汪洋大海,雖然赤裸裸的有些丟人,但好歹爽過,沒吃太多苦,也不算太糟。
混亂之中,留在視網(wǎng)膜最后的光暈里,濃濃的灰霧勾勒出了一張模糊而昳麗的臉。
那是祁誠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見過的,連做夢都想象不出的一張臉。
奇怪的是,他一閉上眼睛,就不記得這張臉長什么樣子了,只記得這沖擊靈魂的、驚心動魄的美麗。
合該被奉上神壇,頂禮膜拜。
祁誠忽然就理解了那些虔誠而狂熱的島民們。換成是他,大概也是一樣的。
他渾渾噩噩地想著那張臉,哪怕是疼昏過去了,潛意識里也一直在想,理智早已不復存在,只癡癡地惦記著,心心念念。
醒來的時候,肚子漲痛到了極點,那張臉卻消失不見了,只有無邊無際的灰霧,彌漫在深藍的海面上,從四面八方逼近。大部分的觸手都放開了他,松松地纏繞著他的手腕和腳踝,在小腿上勾勾畫畫。
祁誠松了口氣,來不及慶幸,趕緊環(huán)顧四周,找了很久,什么也沒看到,只好遺憾地嘆了口氣。
“你在找我?”清脆悅耳的聲音在灰霧里響起,如同冰玉相交,碎在了祁誠心頭。
男人的心不由一動,連大肚子的疼痛和窘迫也顧不得了,連忙循著聲音再去找。
還是什么也沒有找到,反而是肚子里滿滿的液體隨之翻涌,好像有什么古怪的東西碰撞到了子宮壁,激起讓他牙酸的酸麻。
“嘶……什么東西?”男人茫茫然地低頭,肚皮被那東西頂開一個大包,一跳一跳的,像胎動的嬰兒,精力旺盛,胡亂扭動撞擊。
他呆滯了幾秒,驚覺那似乎是有生命的,正企圖扒開宮口,從他的肚子里爬出來。
就像生孩子一樣……
祁誠瞬間面紅耳赤,在這糟糕的聯(lián)想里羞恥得不能自已。
“怎么?你不愿意給我生孩子?”少年不悅地問。
明明沒有開口,但祁誠的大腦卻被這神秘的存在窺探得清清楚楚,毫無秘密可言。
祂的音色太過年輕,甚至有點幼,帶著一股天生天養(yǎng)的肆無忌憚,任性妄為。
——就像一只矜貴的貓。
祁誠走神地想,為對方短短的一句話而心旌神搖,失魂落魄。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哪個男人能接受生孩子——還是被觸手肏了之后生不知道什么鬼東西的……孩子呢?
可祂太美了。誰能拒絕這種等級的美貌呢?
就算是讓他去死,祁誠也是愿意的。
顏控就是這么沒有理智。
“我……”男人紅著臉開口,慌慌張張道,“我會生出什么、什么東西……”
他居然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