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昨日是弟子冒犯了,還請師尊懲罰...”
“好啊,那你就去斷崖山領罰吧...”
斷崖山頂,薛聞則只穿了最為普通的弟子常服,薄薄的幾層布,完全沒有任何保溫的效果。
斷崖山不比門派的其他地方,不僅溫度極低而且常年積聚風雪,甚至連靈力都運轉不開,是令無數(shù)弟子畏懼的刑罰之地,多少年來也沒有幾個人能在上面堅持超過三個時辰。
就是徒弟犯下了再大的錯,門派內仙尊們也是把人拎上去嚇唬一下就算完了,怎么說也還是自己的親徒弟,要是真的傷到身體還是會心疼的。
狂風夾雜著風雪突然卷來,刺骨的冰涼瞬間侵進衣物之內。
薛聞則被風吹得后退了好幾步,甚至身形不穩(wěn)只能倚靠在山壁上。
從天蒙蒙亮到正午,時間已經(jīng)遠遠超過三個時辰了。
薛聞則喘了一口氣,吐出來的白霧瞬間凝結成冰霜,他咽了一下口水,覺得喉管里都是冰凍一般的刺痛。
師尊沒有說要他在這里呆多長時間...
早上的時候,師尊甚至連門都不愿意開。
師尊一定是生氣了...畢竟自己昨天做了那樣的事情...
薛聞則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又忍不住想到師尊身上的那些印記。
“一個爐鼎而已...”
“爐鼎就該有爐鼎的樣子...”
薛聞則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祁疏看向懷瑜的眼神,纏綿得像是一潭能溺死人的水。
師尊喜歡懷瑜,他們又是陪伴了數(shù)百年的親密無間的師兄弟,怎么看怎么比自己相配。
又是一陣狂風卷過,薛聞則已經(jīng)站不住了,臉色蒼白地滑坐了下去,指尖都成了烏紫之色。
明明不該肖想的,明明不該有所奢望的。
這時,管理斷崖山的長老發(fā)現(xiàn)了薛聞則。
“你是哪位仙尊的弟子,不要命了?”
“這地方是人呆的嗎?有這么不負責任的師尊嗎?”
薛聞則有點聽不清那人說的話,但還是下意識地反駁。
“我...我?guī)熥鸷芎茫俏易鲥e了...”
他執(zhí)拗地想要證明自己沒事,可是剛站起來就“咚!”的一聲栽了下去。
——
——
溪隴仙山。
祁疏擔憂地守在懷瑜床邊。
“阿瑜,為什么病情會突然加重?”
“那些藥呢,都吃了嗎?”
看著懷瑜虛弱的樣子,祁疏心里酸澀得不行,將儲物袋里的丹藥嘩啦啦地都倒了出來,喂到懷瑜嘴邊。
“我沒事...”
懷瑜靠在床上,擺了擺手,可是下一秒就猛地吐出來一大口鮮血,刺眼的紅瞬間濺滿被褥。
看著手中丹藥被染上的顏色,祁疏頓時愣住了,接著眼圈一點點變紅。
“阿瑜...”
在一旁候著的醫(yī)師連忙上前探查懷瑜的脈搏,眉頭逐漸緊鎖。
懷瑜咳嗽了幾聲,嘴唇都被血色浸染,“咳咳...沒事,師弟不用擔心...”
“你現(xiàn)在這樣哪里像是沒事的樣子!”
祁疏失控一般將儲物袋推到地上,連同里面亂七八糟的靈草丹藥,骨碌碌地灑了一地。
看著照顧自己長大的師兄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仙尊抓住醫(yī)師的袖子,憤怒地質問:“不是告訴你要好好照顧阿瑜?你就是這樣做的!?”
醫(yī)師被嚇得不知所措,“可是...可是這身體根基出了問題...”
“祁疏!”
懷瑜咳嗽著制止祁疏。
“阿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