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fēng)驟雨明明是他帶來的,但也只有他的臂彎在以世上最綿軟的溫柔來容納她。
孟槐煙處于被他挾制的兩極里,終于抖著身子小去了一回。她靠在背后的胸膛上重重喘息,沒有余力去答他。
江戍始終像是對這個答案并不在意,卻又固執(zhí)地要一個答案。
他拿浴巾將人三兩下擦干,直接抱起來去了臥室。
孟槐煙被扔在床上,不輕不重的一下,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便被火熱的身軀覆上。她想起那天夜里他的盛怒,想起他是怎樣狠厲地扒了自己的衣裳,怎樣毫不顧及她感受地插入。
那太痛了,她想。
孟槐煙瑟縮一下,偏過頭闔上眼,卻沒等來想象中的暴風(fēng)雨。
江戍在吻她的脖子,慢慢往上,又吻她的側(cè)臉,而后耳垂被小小地輕嚙一下,隨即伴著一個輕輕柔柔的吻。
孟槐煙去看他,江戍臉上也有些微在浴室里蒸騰出的紅,她以為他在生氣,誰知神情這樣柔和。
見她看過來了,他微微勾唇,墨色深沉的眼里便盛了笑。
江戍抬手去解了她綁頭發(fā)的皮筋,順手過渡到自己的腕上,指節(jié)在她發(fā)間摩挲幾下,而后額頭抵上她的,半晌,輕輕嘆了口氣:“阿煙,我不是神,有些想法你不告訴我,我就真的不知道了?!?/p>
孟槐煙心里酸脹,靜默良久,終于抬手去抱他。掌心落在他的背上,他的熱便跟著灌入手心里來了。
她囁嚅著開口,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今天,的確不開心?!?/p>
江戍退開些許,凝住她的眼睛:“嗯,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
她像是想了好一會兒去決定要不要答,隨后遲疑道:“你昨晚……明明不想讓我去拍那支片子的,為什么今天又答應(yīng)了?”
江戍一愣,沒想過她會這樣問。
為什么會改想法,沒有,他沒有改,他依然不想讓她去。
但這不對。
一個好的愛人,不是告訴她,你應(yīng)該這樣,應(yīng)該那樣,這個可以做,那個不可以。一個好的愛人,只能給出自己的合理建議,最終還是要在意她的“想”。
所以槐煙再問他,他說,你想去,就去。
她昨夜很快睡了過去,江戍望著她靜謐的睡顏,在每天的復(fù)盤里完成自糾。
江戍將這些告訴她,又說:“你的想法最重要,我尊重你?!?/p>
誰知槐煙安靜了許久,搖了頭,說:“我需要你的尊重,也需要你的在意,江戍?!?/p>
“你要我告訴你我今天為什么不開心,我也會想要你告訴我,你對我的希望是什么?!?/p>
“你的確會影響我的決定,但不會徹底改變它,可你的想法,在我做決定要考慮的范圍之內(nèi)?!?/p>
“昨天的你講情感,今天的你講理智,江戍,你其實可以一次性告訴我的?!?/p>
這就像一個閉環(huán),雙方都將彼此的想法納入考慮,但又不想對方被自己的想法左右。
他們似乎誰也沒錯,愛人這一件事看似簡單,卻是一個復(fù)雜的命題。
小姑娘很聰明,細(xì)膩,江戍發(fā)覺自己的確小看了她。
可是她這樣聰明,細(xì)膩,他只想低頭去吻她。
江戍糾纏著她接了個綿綿的深吻,而后貼著她的耳畔道:“我沒有愛人的天分,但你不一樣,阿煙,你的天賦是被愛。
“你生來就應(yīng)該被愛著,被我愛著。”
孟槐煙的喘息一窒,眼睛忽而有些酸,她想去親親他,告訴他:“不是的,你的天賦,也是被愛?!?/p>
“江戍,我很愛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