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很遠的異鄉(xiāng),祈禱完睜眼后就站在了納木阿村放牧的草原上……”白瑪?shù)ぴ鲟Z著,手指不緊不慢地撥動起菩提念珠,沈吟片刻,紺青鳳眼流過一道異彩,“看她的魂魄,的確是個珍貴而罕見的祭品呵?!?/p>
心里咯!一跳,釋迦闥修小心翼翼地詢問:“法王,您是如何看見祭品魂魄的?”沒道理啊,設(shè)在王寢宮中的魂眼只有亡靈才能進入。小豬玀并未死去,法王怎么可能看見她的魂魄,進而得知她的種種情況?
白瑪?shù)ぴ雎犕赆屽汝Y修所有的隱瞞,眉眼間沒有生出一絲怒氣,他笑睨這個幾乎是他一手帶大的男人,淡淡道:“祭品的經(jīng)血成了引子,神魂被亡靈裹帶著一起跌進了魂眼世界?!?/p>
“什么?!”釋迦闥修大驚,失態(tài)地低喊起來。如果是生魂被拖入魂眼,會被活活消融殆盡的。
白瑪?shù)ぴ鰴M了他一眼,接著道:“你慌什么,我察覺到魂眼波動便及時將她送了出去。”
釋迦闥修心有余悸地吁了一口氣,面上不由露出幾分訕訕:“法王,請饒恕我的失態(tài)不敬?!?/p>
白瑪?shù)ぴ鲂α诵Γ灰詾橐獾溃骸澳悴贿^是喜歡了那個祭品,失態(tài)不敬也情有可原。”
“不……不是……我沒有喜……喜歡?!贬屽汝Y修連忙擺手搖頭,卻越說越心虛。黝黑的臉皮逐漸熱燙起來,手腳一時間也局促地不知該往哪兒放才好,這千載難見的畫面讓白瑪?shù)ぜ吹萌炭〔唤?/p>
“傻小子,她雖是罕見珍貴的祭品,卻也是個低賤的奴隸,有什么可喜歡的?”
“我沒……沒有……喜……”釋迦闥修張口結(jié)舌地試圖再次辯駁,然而在白瑪?shù)ぴ鰬蛑o了然的目光下,不得不頹然放棄,耷拉著腦袋,郁悶道,“我也不知什么時候?qū)λ辛讼矏?。我問王要過,王不給?!闭f到這,雙目悄然蒙上一層淡淡的陰翳,他不會與王搶奪小豬玀,只希望自己也能得到占有她的機會。小豬玀是個低賤的奴隸,尊貴的王應(yīng)該不會對她抱持太久的興趣。對了,說不定那興趣已經(jīng)消失,不然也不會狠心地將她關(guān)進地牢。陰翳的眼眸不由閃出一道欣喜的亮芒。
“呵呵,你放心,那女奴最終還是會成為你終極灌頂?shù)募榔?。”白瑪?shù)ぴ鲚p輕挑眉,紺青鳳眼中流淌著溫柔的華光,“要不了多久王就會把祭品送過來,你先把東西送到地牢去,別讓她輕易地死了?!?/p>
“是?!贬屽汝Y修心里也有些焦急,便不再多說什么,恭敬地退了出去。
白瑪?shù)ぴ鲅壑械臏厝嵝σ庵饾u變冷,撥動菩提念珠的動作也越來越慢。
他想起那個在魂眼中艱難跋涉,驚恐不安的小小身影。那是第一個能窺視到魂眼,又能以血為引跌進魂眼世界中的人。
近距離觀看之下,她的神魂隱隱約約地散發(fā)著來自遠古的最純凈明澈的氣息,干凈得毫無一絲雜質(zhì),是提高修行的最頂級的女體。
贊布卓頓,只要你把這個有趣而罕見的祭品送過來,我就寬恕你的欺瞞罪過。
抬腳下了金蓮,他慢慢直起身,走到殿堂正中的轉(zhuǎn)經(jīng)方臺邊。單手持珠胸前結(jié)印,一邊拂轉(zhuǎn)經(jīng)輪,一邊垂眸默誦經(jīng)文。
昏暗的殿堂、長明的油燈、裊繞的青煙、可怖的佛像、轉(zhuǎn)經(jīng)的僧人,一切都顯得是那般悠遠神秘,靜謐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