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長假過完一半,剛晴朗兩天的a市溫度再次驟降,機動車道兩旁的觀景樹隨風亂舞著,吹的人走不動道。
醫(yī)科大附屬醫(yī)院一層,電梯門在徐楸眼前緩緩合上,她正要拿出包里的手機,還剩一個人寬的門縫被擋住了,進來一個約摸二十多歲的女孩兒,穿的很可愛,扎了個渾圓的丸子頭。
徐楸往后退一步,對方還以為她是要給她讓位兒好讓她摁電梯,甚至還略帶感激地沖徐楸笑笑。徐楸面無表情,確認從女孩的站位角度不能從側(cè)面看見她的手機,她這才指紋解鎖了手機。
手機貼了防窺屏,徐楸指尖慢慢劃動著,翻閱兩天前那晚和謝雍在一起時她拍的幾張半裸照。
謝雍的身體很漂亮,屬于男性的那種漂亮,健康堅毅,也很干凈,該有的都有。穿上衣服是模特身材,脫了衣服就是人體藝術(shù)。
徐楸拍的幾張,基本上沒有正臉,也沒有露出關(guān)鍵部位,大多是背面?zhèn)让?,但就是這樣若隱若現(xiàn)、高昂頷骨的幾張照片,因為角度和光線選的不錯,看起來實在欲的要命,讓人光是看一眼就能浮想聯(lián)翩。
起伏潮紅的胸膛,性感完美的脖頸,寬闊的肩膀和恰到好處的薄汗——徐楸視奸著那些照片,仿佛視奸著謝雍本人。
電梯沒再停,一路直升,只有徐楸她們兩個人。
正緩緩上升著,旁邊那個陌生女孩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片刻后輕笑出來,聲音不大,但也足夠徐楸聽得清楚了:
“嗯,我馬上就能見到帶我的那個醫(yī)生了,昨天見到了另一位,不過不是帶我的……那人名字特搞笑,我聽其他醫(yī)生提了一嘴,竟然叫蓮子羹,還是個男人,怎么會有人叫蓮子羹啊哈哈……”
這時,電梯停了,“叮——”的一聲,門開了。那女孩兒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往外走。徐楸跟在后面,眼睜睜看著女孩兒進了梁子庚門診室旁邊不遠處的實習(xí)醫(yī)生辦公室。
這層樓都是心理科和精神科,比較安靜,也不是高峰期。徐楸推門進去的時候,梁子庚正坐辦公桌前往手上擠消毒液。
小長假醫(yī)院輪休,今天是梁子庚的班,昨晚徐楸接到電話,讓她有空了去醫(yī)院一趟。徐楸的藥從來沒有按時定點吃過,所以時常記不得什么時候該去醫(yī)院,梁子庚知道她祭拜過生父以后精神就會出現(xiàn)較大的波動,因此每年這幾天都會約她問診。
梁子庚開窗通風,返身示意徐楸坐,“十一的時候和伯母一起去祭拜伯父了吧,怎么樣,今年沒有和媽媽吵架吧?”
徐楸正襟危坐,表情沒有波動,她搖搖頭:“沒待多久我就走了?!?/p>
“回去以后心情怎么樣,還是像往年那樣夢到小時候嗎?”他問,手里的筆寫寫畫畫,時不時看一眼桌上電腦屏幕顯示的患者病歷。
徐楸的眼里劃過一絲異樣,“沒有,今年沒有做噩夢,而且睡得很沉,可能是因為有些累,沒有頻繁驚醒,一覺睡到了早上。”
那天她一直和謝雍玩兒到很晚,除了沒有真正的性交,已經(jīng)把能做的都做了個遍,兩個人都高潮了很多次,她歇在謝雍家里,睡了個好覺。
史無前例。
梁子庚有些意外,跟進徐楸的治療這么久,他很少從她嘴里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徐楸的生活中似乎出現(xiàn)了什么不一樣的變數(shù),使得她上次情緒波動那么大,現(xiàn)在卻又能讓她在祭拜生父以后出奇的平靜下來。
梁子庚收回和徐楸對視的目光,帶著試探:“如果你愿意跟我聊聊的話,我很好奇,是因為上次你說的那個,和伯父性格很像的人嗎?”
那個沒能和徐楸成為朋友,且被對方憎惡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