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鳳翔(二)
太液池水從湖東面一直通到了宮外,池上煙波浩渺,伸展成一條幾十丈寬的大河,宮里頭地勢平展,河水流的又靜又緩,打遠里望過去像是凝固住的水晶一樣。
河水清澈的能見底,陽光照下來看似清淺,實則十丈來深,越到底下水頭越?jīng)觥G皫兹沼质撬涤质谴箫L,好容易露了一天太陽,河里的錦鯉都浮到面兒上來透氣,是不是的露出一個金光閃耀的背脊。
河邊的緬甸木水臺沾著濕氣,越發(fā)黑亮,臨水的石階一直延伸到了水下,看的清清楚楚,長著層短密團絨。
雀閣有三四層,最頂上是鏤空的亭臺,霜降多日,今天好容易才見到太陽。
江采茗渾身上下連衣服都沒有換過,幾天來,內(nèi)務府只送來過又冷又硬的吃食,她連肚子都填不飽。冷的沒辦法,她只好抖抖索索的爬上雀閣頂樓,去曬曬日頭暖身子。
陽光是熱烈的,自打進入深秋就沒有這么暖和過,可江采茗五臟六腑都是陰冷一片,再怎么曬都熱乎不起來。
這人哪,傷到了心肺,連血都能慢慢冷下來?;蕦m是個什么地方?講錢,講權,可是不講情。呆久了,跟住在雪洞里一般,再天真的人都會變成一個銅身鐵皮的傻子,沒有一丁點兒生命的熱情和鮮活。打眼看過去,眼珠子又木么又蒼涼的。
她木著臉,縮在雀閣的三層樓上,呆呆看向太液池河水。
河中間緩緩浮蕩著畫舫。十八朱紅廊柱,金漆填埋的龍頭,三層疊闕,四面兒油壁精雕細刻,真真四十千珠翠堆高樓的奢華氣派。畫舫頂上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頭金澄發(fā)亮,被剛剛下過的霜水滌凈,浮光躍金。上下天光, 一碧萬頃,岸芷汀蘭,長煙一空。
畫舫甲板上,一個素衣女子抱著雪白的柔軟暖手筒,那柔軟的身段兒無骨一樣依偎在朱紅闌干旁,手指扯著搖搖放上天際的風箏線,悠然而閑淡。
江采茗看清了那身影,登時手指痙攣一樣蜷曲,緊緊掐在紅漆斑駁的圍欄里,盯著那人。
……江采衣!
再遠她也認得,再久她也認得!江采茗恨得嘴里能咬出血來,整個人探出圍欄,目呲欲裂的看。
風箏勁兒大,江采衣一個人扯不動,卻又似乎被風箏給戲弄的很開心,頭發(fā)都散了,手指在繩子上用力抻著。
畫舫廊廡的金絲藤紅漆竹簾驟然打開,皇帝出來,在江采衣耳邊說著什么,他雙手搭在闌干上,將江采衣整個人環(huán)在手臂間。君王的長發(fā)烏黑柔軟,隨意散漫挽著,斜斜別過一根素色銀簪,毫無裝飾,沒有半點經(jīng)心,一地春華。
江采茗瞧著,心里給緊緊擰成了一根毒牙扭緊的繩子,一滴一滴浸骨的痛楚,頭頂瓦楞滴水下頭的霜化成了水落下來,砸在身上既冷且濕。
皇帝微笑,手把手教江采衣放風箏,指頭還時不時為她掠一下散亂的鬢發(fā),正是最豐盛的時節(jié),眼角眉梢都是風情嫵媚。
皇帝的襟口微微松敞著,玄金色中單領子上沿邊際繡著猙獰五爪狂龍,貼著形狀優(yōu)美的鎖骨,玉一般灼人的白,從里到外透骨的妖艷。
江采衣的全部注意力本來都放在風箏上,哪知道,他才一靠過來,她渾身就一陣痙攣戰(zhàn)栗,腦子不由得就往香艷的地方跑過去了。
他貼著她,溫熱的體溫就在背后,一握青絲如瀑,隨風貼在她的耳畔滑動,他發(fā)質(zhì)極其好,再怎么凌亂,只要拿手指頭隨意順順便不帶半絲打結,光亮柔順的垂下來,宛若名貴的烏檀木,無限鮮明,動一動山春色瀲滟。
她的身子貼著他的腰,那線條極為勁健緊實,蹀躞帶纏在腰間,緊緊收著強悍的腰線……江采衣覺得有點熱,舔了舔嘴唇。
沉絡垂眸看她,紅唇就微微勾了起來,手指從她的手腕滑到她的腰上,撩起松落的大氅,隔著內(nèi)裙在她飽滿的臀瓣上撫揉。
她里頭的衣服薄,哪里經(jīng)得住這樣撩撥。那手指的熱度就像要突破衣衫,直燒到肌膚上一樣,江采衣輕聲嚶嚀了一聲,臉蛋的顏色登時就火燒火燎起來。
她站在那兒,被摸了幾下子就腿心兒發(fā)軟,血液逆流。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身子敏感的要命,只要稍稍貼近他,就會發(fā)渴……簡直沒臉見人了,怎么回事啊!
“不收風箏了?”沉絡穩(wěn)穩(wěn)扯住江采衣虛軟的手腕,將她差點脫手的風箏線扯了回來,低下肩膀在她耳畔柔聲戲謔,“眼珠子一個勁往朕襟口里鉆,口水快流下來了,想什么呢?”
那撩人的語調(diào)像是纏了糖絲,黏在耳邊一陣溫熱柔靡。
江采衣控制不住身上亂七八糟的熱潮,若不是他的手臂撐著,她早就呻吟一聲軟到地上去了。她的后臀抵著他的腰下,想的一陣濕熱,腿心一縮,就有控制不住的熱流順著腿內(nèi)側滑了下來。
美艷的帝王手指伸在她裙子里,自然一切變化都瞞不過他??此邞嵅灰训谋砬椋两j眼皮淡淡落下來,眼角春波流轉。在外人看去,皇帝表情沒有什么波動,可只有江采衣聽到他在耳邊低柔誘哄。
“幾日沒碰你,可是想的厲害了?在外頭就濕成這樣?!彼恼Z調(diào)纏綿放蕩,含著一點透骨的撩人味道。
江采衣頭也不敢回,可是雙腿戰(zhàn)栗著夾緊,陣陣潮熱往小腹拱去,一副貪吃卻又糾結的小模樣,“我,我……”
他的手指又滑上她飽滿的奶子,她渾身像是干柴烈火,每一次撫摸都讓她發(fā)抖,偏偏他還用話撩她,“想不想朕在外頭要你一回?”
不過是戲言罷了,然而江采衣還是驚得連忙擋住他的手, “別!皇上……”她猛地轉身一撲,整個嬌柔的身子都撲在他懷里,磨磨蹭蹭又黏膩的,“去里面……”
江采茗站在雀閣的亭閣上,定定看著皇帝撩起畫肪廊廡上倒掛的猩猩氈,放下紅漆竹簾,摟著江采衣進了內(nèi)房。
那兩人的身影隱沒在內(nèi)房,想也知道是做什么去了……皇帝寵幸嬪妃的情景,她自然是看不到的。她站在這里,只能看到畫舫外精雕細刻的鎏金春房。
紅漆簾子落下去了,內(nèi)層一層一層的月白帷幕也落下去了。畫舫木行于流水,不觸兩岸,只有貔貅形狀的鈴鐺綴在飛檐上緩緩搖蕩,看似一片安寧靜謐,誰也不知道那春閨密房里是怎樣的香艷。
江采茗站著,張著空洞的眼睛,只覺得樹葉刮擦的聲響猶如刀鋒切割在耳邊,一片一片層染的楓葉滴下來的都是血,她佇立在冷風里,覺得全身被凌遲的只剩下骨架。
“嗯……皇上……”
相對于外頭雀閣上的摧肝裂膽,畫舫春房里春情無限。
外頭落了簾子,闔了窗戶,只點著幾支羊油蠟。幽暗的燭火照著昏暗而紅艷的鑲板,被燭火照出一條一條蜀錦轉折的紋路。
房里的色調(diào)濃重艷麗,金雀花枝雕琢成的梁枋從頭頂彎弧過來,梁枋料子用的是沉香木,不用熏香,從木縫里透出濃甜氣息。
江采衣舔舔濕軟的柔嫩嘴唇,才進門就被沉絡打橫抱起,摟上床,膩在他身上難耐的扭了扭。
地上衣衫散了一地,她分著雙腿被他攬在膝上,多么玲瓏如玉的一個人兒。
床上鋪著寶藍色灑金提花軟煙羅褥子,繡的是花開富貴,暈的是景泰藍色,把人襯得白潤透骨。
江采衣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垂頭紅著臉咬著嘴唇,雙手搭在沉絡肩上細細弱弱的呻吟。他的手指按在她翹起的臀瓣上,在背上慢慢滑動,采衣胸前的兩團豐乳蹭著他的衣襟,那一身肌骨跟水掐出來的一般,摸上去豐腴而膩手。
她渴的厲害,沉絡稍微揉弄一下就濕的不行,把他身下的玄色膝瀾都浸濕了,她整個人情欲迷亂的在帝王手臂里膩膩的拱著,像個要糖吃的孩子,往日的羞澀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皇上……皇上快呀……”
腿心兒又是癢又是熱,江采衣癱在沉絡臂彎里,嬌軟無力,紅唇欲滴,眼里快沒有神智了,一雙剪水雙眸泛著霧氣。
“這么想要?真是敏感。”這熱情如火的小模樣簡直就是驚喜,沉絡噙笑側頭去吻她的頸側。他額頭上沐浴過的水汽帶著海棠的微微香氣,水汽氤氳,襯著他弧度極為優(yōu)美的下顎,像在霧里一般。
“啊啊……”江采衣頸側的肌膚紅熱炙燙,那飽滿臀瓣在他手心里翻滾騰挪,修長手指掐進去,沉絡一個翻身,將嬌柔細膩的身軀給猛然壓在身下。
江采衣驚叫一聲,雙腿就被掰開,沉絡撩起下袍露出堅硬灼燙的粗大欲望,捉住她的腳踝折在胸前,狠狠戳入早就蜜液橫流的小穴。
“哎!皇上……嗯……”江采衣緊緊蜷起腳趾,在皇帝插進來的時候發(fā)出了一聲嬌喘。她的小穴已經(jīng)被不知道被弄過多少次,可每次她都吃的很困難,只好縮著下身,一點一點吮吸著納入那駭人的兇器。
沒等回過神,一波波猛烈聳動頓時干的她神魂顛倒。江采衣紅著臉單,雙腿無力的在床褥上踢騰了幾下,就被握住腳踝大大分開在兩邊,露出中間粉嫩嬌紅的蜜處。
“啊啊……皇上……嗯……”
粉嫩小穴被巨大欲根插得汁水泛濫,每一次發(fā)狠的沖撞都讓她纖薄的上身狠狠拱起來,采衣緊緊抓住沉絡肩膀的玄金綢緞,擰成了一團,額角冒出細細熱汗。
晶瑩的蜜液弄濕了兩人的下腹,沉絡低低輕笑一聲,手指在她下顎微微一使力,就逼得她放聲浪叫出聲。
身下的小人兒嬌軀柔軟又白膩,每一次狠力撞上去,都被銷魂的緊緊纏吸住。沉絡怎么會放過這樣的享受,手指死死掐入她飽滿的臀肉,按在床褥中就瘋狂的馳騁起來。
“啊啊啊啊……好舒服……嗯……皇上小力點……”
江采衣一身紅粉汗?jié)?,豐滿乳球被震得激烈起伏,晃出讓人血脈憤張的淫靡乳浪。她那么嬌柔的身子,哪兒禁得住這么強悍的聳動,還沒幾下子就渾身發(fā)紅,可憐兮兮的軟在床上。